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狮子踢到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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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9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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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关洛在这里。

    怎麽样他还是得说,即使陈沅很清楚的看到兽王变了脸色,孩子们停下说话敏感地望过来。

    我以为昨天晚上……

    昨天晚上是我不对,我本来应该更坚定一点拒绝你。关洛对我很好,对我很好很好。陈沅目光直视著兽王。

    我也会对你好的,像他对你这样。兽王急躁著。这根本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陈沅摇头。

    你明明喜欢的是我,对吧,小沅。兽王语尾放得极其温柔,低低唤著。

    没有人规定我一定要跟我最爱的人在一起。陈沅没有想要隐瞒自己的感情,反正他藏也藏不住,只是──这几年,他对我真的很好,什麽事情都是先想到我,我病了他马上丢下工作出现在我面前,我随口说过什麽东西好他都记得,隔几天就拿到我面前。这套公寓是你给我的,因为我生下聿嘉。但是住在我隔壁房间的是关洛,客厅墙上的我觉得很丑的浮雕画是他从法国带回来的,沙发颜色是我们一起选的,餐桌上的手印,你看,是他讲工作上的笑话给我听,自己倒是先激动的大笑拍桌拍出来的。陈沅像是回想起那时候的情景,也微微勾起嘴角。

    我只是想说,我欠他,他的工作让他身边有很多诱惑,他从来没有出轨过,我至少也要为他坚持一次。藏在桌底下的手紧紧掐著,脸上却不动声色,平静如昔。

    兽王哑然,手指敲著桌面默默沉思,一会儿,才抬头。

    快吃啊,小沅,好了,我晓得你的意思的。

    * * *

    电视台的休息室里,关大巨星满肚子火。他努力压抑著,对眼前艳若桃花的男人,强作微笑,伸出手是一个漂亮的银色腮红盒,盒上浮著典雅花纹,还镶著晶莹水?,小巧而迷人。

    洵洵果然眼睛发亮,期待地看著关洛,总算还有点矜持没有土匪一般地抢来。

    漂亮吧,限量的喔,我特别请助理买的,你擦起来一定更美。关洛打开银盒,深情款款地为他擦上。

    白皙的脸上,两抹自然的晕红,果然让洵洵更加惊艳照人。

    怎麽,想贿赂我?得意地对镜子左顾右盼,从镜中斜睇著关洛,一点都没放松警戒。这小子狡滑得很,听说还得过什麽影帝,上次装个肚痛还跟真的一样,一时不查就这麽让他从医院给跑了。

    哪敢。我很感谢你。

    嗯?洵洵睁圆了眼。

    这次去深渊看过後,真的很适合我们族人居住,这个地方越来越不行了你也看得出来吧,跟人类的纷争也越来越多,总有一天会打起来,人类虽然哪里都输我们,偏偏却会制造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来弥补他们的不足,

    真要是发生战争,谁输谁赢还不晓得,为此我也很苦恼。

    关洛握著洵洵的手,眼睛直视著:真的谢谢你。

    洵洵回望著关洛,慢慢翘起嘴角。

    是嘛。勾下关洛大力亲了两下,笑咪咪地说道。你是个还不错的男人,可惜弱了点,我不喜欢比我弱的。

    忍耐著的关洛差点没爆发。妈的他被一个娘娘腔轻薄了。这个死花痴娘娘腔!!!

    这时响起了敲门声,得到关洛允许後才打开,探出一个头:关先生,录影要开始了。

    关洛点头示意晓得了,转回面对洵洵。

    我还买了件小礼服,你也去试试。关洛自觉自己笑得十分僵硬,把准备好的纸袋递给洵洵,见对方眯起眼睛,立刻指著角落一台小型电视。放心,这是现场直播,你从那里就可以看到我了,换好了衣服就来找

    我。

    洵洵把衣服从袋子里拎起来,是件白色的女式连身裙,纯白缎质。他偏爱女装,也喜欢白颜色……洵洵看了又看,摸了又摸,才抬起头有些腼腆地微笑,轻声道:谢谢。

    关洛终於松口气,准备进摄影棚。洵洵一人留在休息室更衣,才半脱了上衣,露出白皙的背,马上又叫住关洛。

    警告你,你敢跑,我可不管你是什麽东西,我会扒了你的皮。

    事情果不出洵洵意料之外。他才不会相信什麽替他准备的现场直播的玩意儿,把那电视施了法术,立刻从那个爱说谎的混血兽族还正正经经被主持人访问的画面,转成他从大楼门口离去的景况。

    哈,逮到了。这次不让那家伙痛到刻骨难忘他是绝不会放手。他最恨别人骗他!

    正打算去玩猫捉老鼠游戏的洵洵,让一道落在脚边的金色火花止住步伐。随手指向那台电视,画面又转变他熟识的金发金眼的男人。

    怎麽,那家伙要过去罗,我没拦住他跟你的情人会面可不要又怪我!

    洵洵,让他过来了,不用拦阻他。

    喔,你想自己解决掉他?

    兽王点头。

    别杀了他吧,他可送了我不少东西哩。

    看上他了?

    洵洵伸舌舔过上唇,装作一脸饥渴。是还不错。

    兽王一笑。放心吧,我不会杀他的。

    狮子踢到铁板(47) 请别跟我说”爱”

    * * *

    关洛走进许久不曾踏进的屋子,陈沅正站在厨房里,一如平日,倒没有关洛想的出了什麽事情。

    走近,平底锅滋滋作响,只见陈沅慢慢把锅中煎的鱼翻面,手法熟练也如平常,却没发现关洛靠近,明显地出了神。

    小沅──

    关洛轻声唤著,陈沅闻声回头。

    关洛,你怎麽来了……

    没办法连络到你,我担心,那个陌生人有对你怎麽样吗?

    陈沅摇头。他是兽王。

    关洛愣著,久久不能言语。

    他要我跟他一起走,我拒绝他了。放下锅铲,关了火,陈沅转身投入关洛怀中,紧紧抱著他。陈沅一直迷惘著,这个决定是对或错呢,但是现在在关洛怀里,他至少能肯定一件事情,他的确对关洛没有强烈的感情存在,同样的一个拥抱,他却没有心悸般的紧张和喜悦,失望地闭上眼睛。

    大惊之後又是大喜,关洛简直做不出任何反应。

    真的?你真的拒绝了他?

    嗯地点头。

    关洛狂喜得无法自制地紧搂著陈沅,不断地亲吻著他。陈沅直觉想躲开,又想到自己已经选择他了,只强迫自己不动仰著脸任他亲吻。

    他会对我很好的。陈沅想著。至少他再也不会为了爱这东西搞得自己难受。

    爸!聿嘉站在门口,让兽王牵著,又叫了声:关叔叔!

    对上兽王的目光,陈沅立刻从关洛怀里挣脱,满脸惊慌。他看到了吗?自己跟关洛接吻。明明不该有这种做错事的感觉,却无法遏止,怀著这种心情也让他愧对关洛,他希望自己能在这一瞬间消失现场。

    兽王却是神情淡然。

    我不想跟你多说什麽,我们兽族的事情就用兽族的方法解决吧,七年前,我输给你,虽然你手法不是那麽正当,不过输了就是输了,我现在要重新取回我的东西,地点你挑吧。

    关洛冷笑,手紧紧抓住了陈沅,不顾他露出疼痛的神情。我何必,你失去的就已经不是属於你的了。

    我给你一个机会,你不要就算了,我会直接带走他。兽王悠然道。他已经不是七年前那个还需要凤凰庇护的兽王,现在的他想作什麽这个世界还没有一个人能阻止。

    真了不起,去了一趟深渊弄了一身半残伤疤,你是没人要了才跑回来求小沅接纳你吗,没办法就打算用抢的!

    关洛!陈沅制止还想继续说下去的关洛,他晓得兽王很是在意著身上的伤痕,他听得难受。又转头对著兽王:我昨天跟你说得很清楚了,我不跟你去。

    我也听得很清楚,小沅,我听到你说你爱我。兽王温柔地注视陈沅。要我考虑放手,除非你现在,对我发誓你喜欢这家伙比我多,说你爱他胜过我。

    ……陈沅瞪著兽王,一时喉间被哽住似地出不了声,沉默低下头,他感觉得到,两个男人的目光,好像火般煎熬著他,左手让关洛抓得越来越疼。

    我爱他。快速地说道,三个字回盪室内,空泛得连自己都感觉得到其中心虚。

    抬头,看著我们两个说。兽王温和中有不可违抗的威势存在。

    陈沅木然抬头。我会幸福的,我不需要什麽爱不爱的东西,我只要稳定的生活就好。

    那日醒来的早晨,原本还很混沌的脑子渐渐清醒,温暖的被窝也逐渐冰冷。他就像悬在高空中,脚下一点落足之地也没有,仅仅依靠著兽王的拥抱支撑著,拥抱再温暖,但兽王要是松手,他就会坠落,摔得粉身碎骨,再花上长长的一生去疗伤缝合,越想越是恐惧。

    他不敢了,就算心底再渴望,他也不敢再试一次了。

    小沅感觉左手腕处,关洛松开了手指,望去,很难以形容他的表情,怔愣地直视著自己。

    关洛什麽话都没再说,只是微微一笑,很是讥讽地扬著嘴角,而对象却是他本身,然後漠然地转身。

    关洛!陈沅惊慌地喊著。

    关洛迳自开门走出,然後再为他们关上门。

    关洛!

    回应陈沅的只有门锁合上的声响。

    聿嘉一直安静待在旁边,连呼吸都不敢太大声。他看著爸爸好像快哭出来的样子,兽王爸爸过去抱他,爸爸反抗得很激烈,兽王爸爸回头,叫自己去隔壁看顾正在午睡的凤凰,不要回来。聿嘉当然听话火速离开现场。

    被蛮横地丢上床,陈沅慌慌张张地要爬起,又让兽王压上。

    他不想看到兽王,陈沅只好用双手盖住自己的眼,也紧紧压著眼角,不让泪水流下。他伤害了关洛,他明明自己最清楚被伤害有多痛,却还是伤了他,只是因为自己想要找个能脱离兽王诱惑的理由,所以拿关洛来当挡箭牌还说得理直气壮。

    兽王看著陈沅翻过身,背对著自己,心知自己让他难过。本来方才一进门见到两人亲吻还涌起熊熊怒火,只是忍在心底,现在倒全都消了,只是半覆在小沅身上,轻轻安抚他。

    好半天才听见陈沅的声音。

    ……嗯?

    你根本已经决定了我不跟你去不行。埋在自己臂弯里,低声说道。关洛怎麽会突然到来,兽王原本带孩子们出门又怎麽会刚好回返,让陈沅怎麽不怀疑。

    兽王著迷地在小沅後颈留下一个个痕迹,然後贴近他耳边。我爱你,我不能没有你,小沅。

    回答兽王甜蜜情话的却是一声压抑般的呜咽,小沅更用力地缩紧身体,即便整个人都让兽王搂住,还是尽量能离兽王多远就多远。

    我求你,你不用跟我说这种话,我会跟你去的,你要我做什麽都无所谓,我会听你的。反正他也抗拒不了,从来就是,不管用软的还是来硬的,他都只能照单全收。

    兽王更加用力地抱住退缩的陈沅,执拗得彷佛想让两人合为一体。却是不可能的事。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狮子踢到铁板(48) 傻瓜

    * * *

    隔日,陈沅扶著腰慢慢走进一条狭小的巷子里,抬头看见黑底银漆的招牌上挥洒著银音两字,他皱著眉头前去敲门。

    咚咚咚咚咚咚地敲著那厚实的钢铁大门,过半天门才被开启,一头蓬乱黑发的女人探出头,深邃的眼睛睡眠不足地眯著打量陈沅,像是认出他是谁,什麽都没说,只把门敞开让他进来,再碰地摔上门。

    店内一遍漆黑,女人却畅行无阻回到吧台旁边的房间,又是大力地摔门声。

    陈沅站在大门口,慢慢摸索地穿过吧台跟凌乱放置的桌椅,摸到楼梯的扶手後,顺著攀爬上楼。

    楼上左手边的第一间房,紧紧关闭著,那是关洛的房间。陈沅觉得他一定在这里,就像负伤的野兽会回巢舔舐伤口。

    然而清脆的敲门声响了又响,都无人回应。陈沅腰跟腿都疲累得不得了,只把背靠著门板坐下。

    关洛,我知道你听得到。贴著门陈沅在黑暗中生硬地说道。关洛,我是利用了你,可是你晓得我就是这样的人吧,我从来都没有爱过你,只是因为聿嘉需要一个兽族长辈才勉强跟你在一起,现在这样也好,兽王比你强大,他更能照顾聿嘉,况且我本来爱的人就是兽王。我晚上就要去深渊了,我们大概再也不会见面了,你就另外找一个吧。

    扶著墙起身,他想对关洛说的就是这些。然而门後却传来回应,止住了他离去的脚步。

    我等你。有些模糊地传来。

    你不要说傻话了,我永远都不会回来的。

    我等你

    说完这句话,任凭陈沅怎麽敲喊,门板之後都再无回应。

    隐在窗帘之後,关洛可以看见陈沅走向停车处的背影。

    傻瓜。轻声道。却也不晓得是说自己或是陈沅。

    直到陈沅已经上车远去,关洛才转身:你还想要偷窥多久。

    兽王毫无赧意地现身。

    这里的兽王一职我会辞去,从这里前往深渊的族人你要善待他们,毕竟他们也是你的子民。既然晓得对方是兽王,力量也远比自己强大,自己还挂著个兽王名号简直难堪。

    你用不著辞,这里需要有人管理,你跟洵洵,会是代表两界兽族沟通的负责人,你到目前为止做得都不错。

    关洛冷哼。我只是为了我的同胞而已。还有,小沅,你不是因为想报复他当年的事情才带走他吧。

    你说呢。兽王似笑非笑。能以胜者的姿态站在竞争对手面前感觉颇不错。

    关洛瞪了兽王片刻,抬手扶著额头,眉头逐渐皱起,伴随著脸上痛苦的神情,无数彩光碎片从额前溢出,形成晶莹剔透的水晶珠子落在他手上。

    虽然不是那麽完整,还是给你吧。关洛脸色泛白,把珠子递出。这是小沅的记忆,我第一次见到他时夺来的。

    兽王有些迟疑地接过。

    你对他是特别的。所以就算是难受,他也不会在你面前流露出来,他就是这样忍耐得让我心疼。多注意一点他的感受吧,至少……看在他为你生了聿嘉的份上,不要把他对你的感情当成战利品般随意轻慢,不然即使他真的爱你,那份感情也会让你慢慢磨去的。

    陈沅努力地赶稿,晚上就要离开这里了,那至少要把欠稿都赶出来,不然会给杂志社添麻烦的。皱著眉头绞尽脑汁地敲键盘,但还是不时会分心瞄向陷在沙发内不言不语的某人。

    他趁著兽王还没醒就出门去找关洛,回来就见到兽王坐在沙发里,淡淡地对他招呼:回来啦。态度十分普通,并没有追问自己去哪儿了。

    当他终於完成寄出电子邮件後,并跟编辑联系说明以後没办法再为他们写文的事由,解释了好一会儿才能挂断手机,想了想,又接连拨给弟弟跟罗映韬交代些事情,忍受二人不算短时间的*问後,顿时疲累地呼出好大一口气,捏了捏腰,只想在床上躺平了什麽事都不去管了。

    转头,沙发上那人闭著眼很安静地坐著,睡著了吗?拉起一件薄外套轻手轻脚走去,没急著替他披上,只是看著他。伤痕累累的脸,美貌略减,却更增飙悍气质。他哪有什麽好自卑的,明明还是很好看,以前还有些孩子脾性现在全都没了,成熟稳重的像个男人,颇狡猾又心机深沉的男人。陈沅出神地伸手想要触摸,还没碰到就让兽王一把抓住。

    唔嗯!陈沅闷声。

    兽王立刻松手。

    陈沅皱眉甩著手腕,解释道。我只是想替你盖件外套……

    兽王目光有些茫然,仰著头,双手拉著陈沅让他跨跪在自己腿侧。陈沅有些僵硬,却没有拒绝,反正昨晚更难堪的事情都被*著做了。

    抱著陈沅,兽王许久才开口:隔了许久的记忆,回想起来真的像做梦一般……

    梦见以前的事情吗?

    嗯,好像真的很久很久没见过你的笑容,至少从我回来我就没见过你笑。

    你刚好没看见吧。

    你也从不在我面前哭,甚至抱怨什麽的,我也从没听你说过。

    我又不是女人,怎麽会没事就哭,我也没什麽好抱怨的,我衣食无缺,有房有车,四肢健全,这些都是你给我的,我有什麽好抱怨的。淡然回道。如果不是兽王,他哪能行走如常人,他有办法年纪轻轻就有一栋房吗。想想也是,不禁低声又歉道:当初的确是我对不起你。

    可是我伤了你。兽王定然看著怀里的男人。我把聿嘉从你身体里拿走,说我一点都不爱你的时候,我把我们的戒指拿掉的时候,我居然已经想不起来那枚戒指放在哪里,你当初就晓得我不是很认真,所以你才不愿意接受我给你的戒指,因为你晓得那是很慎重的约束,即使我这麽轻浮对你,你还是爱我,你还是爱这样的我。

    都那麽久的事情,就都忘掉吧。陈沅勉强地笑著。

    你害怕跟我去深渊吗?

    还好。陈沅平淡回道。你说过会好好照顾我,会给我幸福的,不是吗。

    是的,我会。兽王一瞬不瞬地凝视陈沅。

    看著那金色的瞳孔,陈沅居然顿时心跳加速,慌张地撇开视线,眼角馀光,却见兽王抬著下巴,那嘴唇微张,若有示意,陈沅只装作未见,更觉心慌。

    两人僵持著,兽王也不著急,只用眼神催促著,看著小沅如同充满戒心却又抗拒不了诱惑的小动物般,缓缓缩近两人距离,近得足以吞吐对方的气息。

    直至唇瓣相贴为止。

    狮子踢到铁板(49)深渊生活

    3

    铅笔沙沙地划过纸面,陈沅有些头痛地压著太阳X。随著从人间来深渊定居的异族越来越多,他也越觉工作量难以负荷。

    陈沅来到深渊後,觉得不能无所事事,原本想跟兽王借些钱重C旧业卖餐点之类的,但是去登记的时候,让雅尔梅斯遇上,先是一句:猽王的人怎麽可以去做这种杂役。接著又微笑道:我这里还缺些人手,你来帮我怎麽样!

    猽、凯茵、维尔克、雅尔梅斯可说是深渊里的四大传奇人物。其中两人是原本就极有背景。现今深渊的帝王猽是其中之一,狻狔一族在人界已绝迹,但是在深渊还有些残存著,数量也稀少,但古老王族的威严尚存,对於猽,他们全然接受这个同族到来并且给予绝对的支持。而雅尔梅斯代表的芬芳河流一族,在深渊里不仅势力庞大,更有凡河流走过皆吾族领地的说法。凯茵与维尔克两个则原本是默默无名的偏远村落的小人物,但几年跟著猽王征讨,也凭自身能力打出一席地位来。

    尤其是凯茵,当年猽王在岩山遭刺杀,下落不明的半年,她果断代位处理大小军务,竭力稳住局面,也从未放弃猽还生还的可能,表现极其出色,几乎深渊里的每个人都认为他是猽王妻子的当然人选,直到自己到来。

    陈沅对凯茵第一次见到自己的的情形记得一清二楚,显然兽王没把自己跟聿嘉的事情对他们说,那张美得像好莱坞明星的脸上露出全然的震惊,她周围的人更是表露出愤怒,更别说听见兽王要把自己安排住在他的寝室里。

    陈沅自己也相当惶然,只是故作镇定。他从来没想过兽王在深渊地位这麽……高,也从来没对兽王先前说过的话认真过,他甚至做好心理准备,来到深渊不管看到多少兽王的情人妻子以及他们的孩子,脸上也绝不会露出一点讶异难受让兽王看到,但是却一个也没有。。

    一个也没有。

    蓦然发觉自己出了神,赶紧抓回思绪继续埋首工作中。统计今日来到深渊以及离开的异族数量,编制身分纪录,归档,都是很琐碎的工作。由於没有电脑,完全是人工作业,加上自己一共只有五个人在做这件事,每天加班的时数逐渐增加。

    天色逐渐灰暗下来,从关不紧的窗缝吹进阵阵冷风。

    深渊的早晚温差之大,让陈沅总是一早穿得跟包子一样圆滚滚,然候随著时间一件件脱下,过了中午又一件件穿回去,线在已经全穿上了,拿著笔的手仍是不由自主地打著颤。

    因为想赶快做完今天的工作量,加上冷得要命,他一点也没注意到兽王走进来,直到兽王的影子挡住光线让他没办法工作时,他才皱眉抬头。

    有什麽事吗……呃,你怎麽来了。

    他工作地点不在城中心,而是在城外围西侧,这是因为当初人界跟深渊的出入口设在这里,所以办公室也决定设置在附近。这里跟兽王办公的执政塔可是隔了约二十分钟路程。

    还没忙完吗?靠著桌沿,歪著头看著桌上文件。

    还有一点点,你先回去吧,不用等我了。

    兽王按著小沅的手,很冰,看了陈沅一眼,拉著他站起。

    干麻?我还没做完───

    只见兽王坐在他原先的位置上,拍拍自己大腿。坐上来吧。

    ……都已经是这种关系了,那也没必要矫情,侧身就坐上兽王大腿上,让他用毛皮大衣把自己包裹进怀里,只露出两条手臂继续抄写。

    兽王的金发从自己两边肩膀垂下,一双手搂在他胸腹间,温暖是温暖,陈沅速度却不见加快,暗骂自己没用,来深渊跟兽王在一起也有一段时间了,还这麽容易因为一些普通的触碰动摇。用力地咬著唇,专心在字句上不让笔尖停顿。

    兽王也很识趣的不多作声。

    等到全部完成後,陈沅一看腕上的时针已经指到接近八的位置,不由得一脸抱歉地转头,兽王倒是一点都不介意。

    我们回去吧。

    走出建筑物的时候,本来让兽王裹得暖暖的身体让冷风一吹,更觉刺骨,忍不住地往兽王身边靠去。

    兽王摸著陈沅的脸。去买件衣服吧,你穿得太少了。

    店都关了吧。他没想到深渊这麽冷,没带什麽保暖的衣物来,前几天也想去买,但是这里的店关得都很早,就这麽拖下来了。

    走。

    兽王拉著陈沅,走的却不是回王城的路,陈沅迷迷糊糊地跟在後头,他来这里也有一段时间,但是只认得横得竖得几条大路,巷子里的小道只走过一次,凌乱纵横,迷路整整一个小时才找回大路上。

    这个城市也建得太乱了。陈沅不满地想著。

    兽王停在一户人家,里头灯火通明,谈笑喧然,却是大门紧闭。

    已经关了,下次再来吧。

    兽王却迳自牵他穿过前庭,大力敲著厚重的木门,里面静了几秒钟,然後马上传来中年男子的怒吼。

    深渊的官方语言不完全是中文,还参杂著拉丁语、希腊语和古英文,但是陈沅有种奇妙的天赋,脏话他可是一句也不会错认。屋子里面的人显然不是很欢迎人家闭店还来购物。

    兽王只喊了一句,屋里悄然,随即传来密集的脚步声,门一开,一张发鬓澎乱的男人脸孔出现他们面前。

    兽王怎麽跟他们招呼,他一句也听不懂,不过他晓得,店家也许不欢迎任何人,只除了兽王,毕竟是他们的帝王,这样算不算公器私用呢!

    一进屋里面,乾燥暖和的热气扑来,屋里分成两部份,中央两侧有著直通天花板的火炉中正熊熊燃烧著,屋子前半侧堆满了毛皮和衣物半成品,後半侧是餐厅,他们还在用晚餐,桌边坐著的大概是大胡子店主一家人,也许是老婆、女儿跟儿子,又或者是老婆、女儿跟孙子。

    人界的异族需要隐匿人类之中,因此外貌尽量变得跟人类无异,但是深渊的异族没有这个必要,所以几乎都是半人半兽貌,只觉得自己方便做事就好。

    陈沅的目光略过小男孩蓬蓬的白毛长尾巴,他露出的肌肤全覆盖著白色毛皮,正用叉子C著R块,一边看著自己一边塞进嘴里,酱汁沾满嘴边。

    来这里。

    兽王拿了件及地的连帽披风,外层像是滑亮的绸缎质感,内层则铺满黑色毛皮,围在陈沅身上,太长了点,不过相当温暖,带上帽子,帽子接著颈项的位置还留长做出口罩般的设计,扣起来半边脸也被遮得厚实,大胡子店长在下摆做了记号,当场拿去改短。

    兽王又拿了双同色的皮靴,让陈沅坐在一张椅子上,替他脱下他那双puma运动鞋,再为他套上长靴。

    怎麽样?兽王半跪在陈沅面前,仰头问道。

    陈沅涨红了整张脸,晓得屋内除了兽王之外的每个人都瞪大眼睛死命看著自己。服务还真是太周到了。

    还…还不错,很好,很好。

    嗯,顺便量个尺寸,再做几件衣服跟裤子吧,我改天再过来拿。兽王满意的点头微笑。

    陈沅立刻别开视线,不敢看那张满是温柔的笑脸。他这辈子真算是栽在兽王手上了,只要兽王对自己好一点马上就想把自己整个人从里到外都献给他,真是太……陈沅实在不想用那个字形容自己。

    * * *

    陈沅全身焕然一新地走在深夜的街道上,身边伴著兽王,他现在可是一点都不觉寒冷,也有心情享受两人漫步的这份诗情画意。

    晚饭去哪里吃?陈沅低声问著。一般的店铺是关了,但是还有些会供应餐点的小酒馆还开著,之前两人也去过一次,两个人隔著小小桌子边喝酒吃饭边说话,那种感觉很不错,他想再去。

    然而兽王的回答却让陈沅失望了,他说:去我叔叔家吃吧,我跟他说了今天带你过去的。

    不但失望,还有点恐慌。兽王一睡两千年,醒来自然辈分全乱,但是在这个深渊居然还有个能活上两千年的叔叔,他之所以会那麽长命据说是因为诅咒的关系,详细一点就没人清楚了。先前曾经见过一面,很沉默的一头白狮子,不,狻狔,毛发全白,连眼睛都拢上一层白膜看不清楚,勉强能站起来走上几步,彷佛死亡就在他身边陪伴著,却从不带走他。

    但是兽王很尊敬这位长者。他会说些什麽呢?

    狻狔一族住在城南的绿园。茵蓝城内大多是西式石头建物,绿园的建造者却似乎对东方建筑有爱好,假山曲流,飞檐回廊,彷若来到古时的富贵人家宅院。

    抵达的时候他们正在用餐,是兽族喜欢的大酒大R,地毯上随意摆了矮几围了一圈,仆人们不断为主人添酒切R,一派热闹。

    猽王,还以为你不来了!

    见到兽王进门,满室哄然寒暄招呼,猽王、陛下、猽王哥哥、猽王叔叔地乱叫一通,兽王一律微笑带过,直走到最里头的白色狻狔面前,带著小沅对他行礼後,才在白狻狔的身边坐下。

    仆人匆忙抬上两张矮几,置酒布菜,兽王笑著替小沅撤下部分R食。给他上一点其他的,他吃不惯全是R类。

    这下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陈沅身上。

    要入境随俗啊,嫁到我们狻狔族就是要吃这些东西───

    是啊,多吃点R之後再替猽王生几个小狻狔。

    狻狔的孩子真是太少了一点。

    是啊是啊,为什麽现在年轻人都不生孩子呢。

    怎麽没把小聿嘉带来呢,那孩子真可爱。

    小凤凰也可爱,原来凤凰是长这个样子。

    去去,凤凰以前才不是这副怯生生的模样───

    叭啦叭啦叭啦叭啦地说个没完没了,狻狔原来是这麽多话的种族。

    陈沅沉默地低头吃著他的青菜冬粉,再咬几块烤得油滋滋的R。

    旁边兽王正在跟白狻狔对话。

    ……这件事闹了一段时间了,不过,你自己有想要娶豹族凯茵的意思吗?苍老粗哑的声音吃力而缓慢地说著。

    陈沅拿著筷子的手停下,依旧低著头,竖起耳朵听著。

    良久,都没听见兽王回答的声音。

    陈沅又动起筷子,夹了两三下都夹不起滑溜的冬粉,气得低头拼命捞吸著,桌上溅满汤Y。

    老狻狔又发话:嗯,这样也好,我说,伴侣,只要一个喜欢的就好了,不管对方是什麽,终究是你自己选的,也用不著别人替你指手画脚,何况,不是连孩子都生了,只是生一个恐怕单薄了点,多生几个吧,喜欢的话,交配也起劲,多生几个不成问题吧?

    嗯,这还要问问小沅……兽王回头,讶然。你怎麽吃成这样。

    陈沅尴尬地擦著脸上汤汁。

    兽王又笑了,帮著陈沅擦脸。小沅你没有我还真是不行。对吧?

    望著兽王的眼睛,外观上看来没什麽差异,仍旧闪耀如炬,却是残了一只。我其实没有你也是可以的。但兽王想听的不是这种话,这时候只要点头就行了,果然让兽王开心得很。

    老狻狔也是满脸满意,看著看著,就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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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甜味吗》o《

    我最近很忙 忙著边看书边发呆 然後冬眠 冬天到了我又要开始冬眠 我每次一下班 吃完晚饭就开始睡 睡到隔天起床上班

    不过我最近听到一个很有趣的事情 我同学要找新工作 面试的时候,对方提到 我们这里很多同志 希望你不要介意’

    。。。。。怎麽会有人面试提这个 主考官还真八卦呀

    如果是琅邪在场 我一定眼睛发亮: 不不不 我一点都不介意呀 拜托一定要录用我喔

    那间公司 可是新竹科技大厂呢》///《 我想我会常去找我同学低 哈

    同学(怒~~)见色忘友!!!

    狮子踢到铁板(50)

    *  * *

    在深渊的日子,大致便是如此,不过分派到他头上的工作量居然减少许多,大概是兽王又在公器私用了。然後每天下班跟著兽王漫步回王城,这样的日子,似乎跟幸福很接近,几乎是触手可及,一伸手他就在身边。

    这天他如往常般埋首工作──他一直想劝说雅尔梅斯引进人类用的电脑系统,但他不愿意。小沅也曾经看过雅尔梅斯如同一台活电脑般惊人的计算与过目不忘的能力,但并不是每个异族都有相同聪颖的头脑,尤其很多从人界来到深渊的异族都会使用电脑。

    不过算了,自己毕竟只是个小职员,而且身分尴尬,弄不好就是留人话柄牵扯到兽王,只能尽自己的能力做事。

    这只是个不算太大的问题,但是隐藏其中真正的问题在於:深渊有一部份的异族并不愿意引进人类的东西,雅尔梅斯显然态度是反对的,但是拗不过兽王的坚持,兽王甚至打算推动一项规定:让年幼的深渊异族到人界游学几年。

    小沅听闻过,雅尔梅斯曾和兽王就这个问题谈论过几次,几近於吵架了,兽王没再坚持下去,他表面上不坚持,但也绝不让雅尔梅斯下禁令不准任何人界的物品流入深渊。人界来深渊的异族用惯了人类产品,来的时候顺手拿个几样东西也是有的,甚至有些把人界的家庭用品全部都搬过来,若不是怕通道不稳定,只怕连房子都整个挖来。

    当初兽王前往人界时,代理的凯茵很忠实地执行著兽王的指令,雅尔梅斯想把新迁来的异族全部放至新建的芬芳城,其用心不言而喻,,凯茵却只照著兽王的指示,随迁来异族自选住所。

    凯茵和维尔克虽出身无名,身後并没有什麽雄厚的靠山,但他们也不需要,两人一东一西各掌十万军队就是他们最大的本钱,军队里又以兽族居多,雅尔梅斯的芬芳河水族C不入手

    陈沅大致了解了这些状况,不免对雅尔梅斯多了些提防。

    还没到下班时间,但陈沅已经在收拾东西。今天提早两个小时下班,明天也放假一天,因为明天据说是深渊的建国庆典,晚上有晚会,会一直闹到隔日,然後有什麽游行市集的,虽然陈沅并没有很认同自己的王妃身分,但还是必须陪伴兽王出席,与其让那个凯茵陪他,他宁愿自己披甲上场。

    他现在突然有些了解黛安娜王妃的心情。妈的,自己可是个男的。

    回到王城,对城门前的侍卫点头,直行通过,来到自己与兽王居住的西苑,是不是希腊风的建物,陈沅也弄不清楚,只是觉得很像照片上看过的希腊神殿,穿过一列通天般的高柱走廊,里头一股暖风散出,让陈沅舒了口气,脱下毛皮披风,直直走到内室的床上倒下,滚进被窝里。

    冷死了。陈沅缩成一团,这几天越来越冷,连白天都开始冷起来了。

    小沅大人!你怎麽连鞋也不脱就睡了!娇嫩的女声斥喝著。

    被发现了,他还以为能睡个五分钟。陈沅无奈地坐起身,看著一副茶壶样的大侍女海伦娜,对,他是小沅大人,海伦娜才是大侍女,她凶暴起来连兽王都退避三分。

    晚宴六点准时开始,请大人您先去沐浴。

    洗澡换衣服半个小时就够了吧……反驳的话在海伦娜严厉的目光下逐渐低微无声。乖乖地起身到浴室去。

    把自己从上到下搓乾净再泡进放满香精的浴池里,足足蒸上半个小时,再起来让海伦娜抹上什麽花汁什麽东西,总之香得他直打喷嚏。

    以前可能还会矜持些抗议海伦娜不能看他L体更别说是摸了,现在他已经看开了,对海伦娜而已,他不是男人,他只是根地瓜还是芋头。

    兽王自然有办法应付海伦娜近乎患病般的执拗洁癖跟规矩,所以在兽王那里受到的挫折,更变本加厉的回报在陈沅身上。

    一切结束後,时间正好五点四十分,陈沅看著镜里的自己,还真像朵花,一朵玫瑰花,包得一层又是一层,还不保暖,而且背部几乎露到P股!

    兽王进来时,正好撞见陈沅跟海伦娜的大争吵,争执点在於陈沅能不能披上披风出席。

    兽王先是看了陈沅片刻,一瞬不瞬地看著,很自然地伸出手放在陈沅肩上,然後沿著L背一路向下,停在脊椎尾端,上下徘徊著,激得陈沅一阵颤抖。

    兽王…海伦娜可是还在这里啊。

    你今天好香啊。兽王凑近身呼吸著。

    我泡在香水里快半小时,难道还臭嘛!一边说一边扭著,他的上衣就是一块布用一条金鍊系著,然後层层包覆,兽王的手很容易在里头来去自如。

    陈沅终於按捺不住想抓住兽王的手时,侵略者很机灵的撤退。

    嗯……我想,海伦娜,拿那件紫灰色的毛皮短披风来,他不能就这样出席宴会。

    听到兽王的吩咐,海伦娜明显不悦,几乎气冲冲地跺步离去,回来时把披风递给兽王的举止虽仍无懈可击,但脸部表情明显比平常晚娘上十倍。

    兽王笑著替陈沅围上披风,很恰当的遮住了那整块L背。

    我想穿平常那件。陈沅说的是兽王第一次买给他的黑色长披风。

    你穿那件海伦娜恐怕会立刻递辞呈。兽王转身。你看小沅这样还可以吧?

    小沅大人怎麽穿都漂亮。海伦娜看著地板木然回答。

    是啊,我的小沅怎麽穿都漂亮。搂著亲了下额头。

    走出西苑,抬头就可以看到白色执政塔在王城正中央,高耸穿云,宴厅在塔内一楼。

    僵硬地让兽王牵著,努力不让脚下高筒皮靴的靴跟发出声音。妈的!早知道兽王一定不会答应他穿得这麽暴露,当初就不该争执那件披风,目标应该是这双高跟皮靴才对。哪有男人穿高跟的鞋,嗯,也是有,不过那被很损地被人称呼:矮子乐。为什麽要把自己身高问题血淋淋的让人看呢!

    紧紧皱著眉头,却见迎面走来一个美人,如花含苞般的清纯美人。

    呦,好久不见哪,这就是你的小可爱吗。表情清纯,嘴里却相当不正经。

    你不要这样叫他,他会不高兴的。小沅,这是洵洵。

    呃,你好。伸出手和这个女装丽人一握,触手之处滑腻冰凉。

    洵洵,深渊高层执政者的第五人,出身神秘,只能确定是树族的人,是不是混种却没人清楚,男性,喜欢穿女装,男装时却也风流倜傥,情人是一个换过一个,男女通吃。

    对洵洵,一般深渊的人似乎没多大印象,他们只热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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