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秦远一爪攻来，牛远有一阵恍惚，随即侧身闪开。
周围妖族一阵惊叹，寒十九却淡淡道“：躲慢了。”
众妖无语，这种实力差，能躲开就不容易，还嫌慢。而在秦远中，这句话明显就是对他的讽刺，怒气更甚。
牛远却面有羞愧之色，他刚才一呆是有原因的，对他来，妖怪九层曾经是高不可攀的，但现在似乎没有那么强大，刚才秦远的一爪，似乎还有些慢？
牛远只知道他的血脉是返祖妖血，却不知道到底有多强大，那是堪称七大妖圣之血的神兽之血，高贵的荣耀血脉。在七大妖圣血脉之中，牛平的血脉也是专注于攻伐之术而轻于术法之术，堪称妖族第一攻伐战体。
在寒十九看来，牛远的体质在肉搏上不下于秦远。
牛远定了定心神，周身气息就凶猛了起来，双目一片赤红，好似一只远古时期的蛮荒凶兽，凶性十足，周身仿佛有黑色的薄雾包裹着，褐色头发飞扬，当时别样的粗犷之美。
寒十九道“：快点，一会吃饭。”
牛远道“：好的。”
秦远更怒，手中爪劲更足，足可撕金裂玉，凭秦远的骄傲，他不会在牛远之前使用术法，而这就是牛远赢得胜利的机会。当然，即使有这个机会，牛远的胜率也不大，但是败率也不大，多为平局，但是这不是寒十九期望的结果，如果易地而处，他相信自己是能拿到胜利的。
牛远朝大吼一声，一个巨大的牛魔虚影缓缓出现。
在作的都是明眼人，都知道这是什么，先祖庇佑，返祖妖血，虽然先祖形象不一定是时时出现，但若是出现，那必定是返祖妖血，有一代之资，众人看着牛远，眼神一阵火热。唯有，寒十九，静静的喝着水，不言不语，面色如常，不惊不喜。
牛魔虚影脚踏大地，头顶苍，仿若世间无双的神魔，身体上散发出阵阵威煞。
牛远大喝一声，声音雄浑有力，如同巨钟轰鸣，摄人心魄，作为一般角兕妖族的能力，牛远自然而然的就可以掌握这由血脉中传承而来的赋技能——牛魔吼。
相对于别的赋神通，牛魔吼是一种长于攻击对手神识乃至魂魄的招式，伤害了虽然不是特别强大，但是绝对十分实用，应用于多种情况。
此刻，牛魔吼一出，秦远也呆了片刻，爪势一顿。
牛远焉能放过这样的机会，寒十九对牛远的教导中最重要的内容之一就是：对于敌人没有什么好心慈手软的作风，趁他病，要他命才是重点。
牛远欺身近前，头上一对角就向秦远撞去，此刻，这对角的锋利程度不下于匕首，更兼有牛远猛地撞击时的速度。
“嗷呜，”秦远吃痛，猛地交换出来，而他的胸口上多了两个血淋淋的窟窿。秦远原来颇为俊朗的面孔此时有些扭曲，近乎狰狞，妖异感却更浓。
而牛远朝长嚎，这短短的时间，他战斗的血脉奔腾不息，妖怪六层，突破。
而牛远身形毫不停歇，朝着秦远直奔过去，用最简单，也最粗暴的方式，一拳，一拳，打了过去。不是什么神通，亦也不是什么术法，就是最简单，最直接的，甚至有些粗鄙的方式，拳拳到肉，近乎街头的斗殴方式。
秦远望嘶嚎，羽族大部分都不擅长这种纯粹的打斗，更加擅长的是速度和术法，唯有极少数，例如金翅大鹏鸟一类擅长这种拳拳到肉的打法。
寒十九淡淡的看着，双眸仿佛两口古井，古井无波。
猛地，巨大的力量从秦远身上弹了出来，把牛远生生给弹开了，秦远缓缓的站了起来，本来俊朗的面孔现在如同地狱中的恶鬼，嘶哑道“：本公子，今废了你！”语气中的怨毒，让人吃惊，但是在场的妖鬼都明白原因，很明显，秦远压不住这一口气，突破了妖怪，临近或者称作半步妖士了。他等待了那么久，却终究不能忍耐到最后，最完美的时候，这让他何等窝火，杀意恍若冲。
牛远站在一旁，衣服上，脸上都是些血迹，却一言不发，冷冷的看着秦远。
而寒十九还是坐在座位上，对于他来，这个局面反而对牛远更有利。他放下了握在手中把玩的酒杯，脸上笑容的戏谑之意却愈发明显。徒儿啊，徒儿啊，要是这么一个坎你都过不去，就没有资格做本尊的徒弟。
秦远背后张开青色的巨翼，由于没有完全成为妖士，他现在还没有劫降临，张开巨翅的秦远恍若神人，唯有那狰狞的面貌破坏了美感。巨翼鼓动狂风，秦远从高空中扑击而下，想用自己的双手扭断牛远的脖子。在这个时候，想到牛远脖子被他扭断的一瞬间，他竟然隐隐约约有些快感。
牛远抬头望着秦远，也许是受到寒十九的影响，他也没想到自己会如此冷静，褐色的眸子如同寒冰一般。颇有些不正常，不过，不正常的事情今也不止一件了，当场挑战妖怪九层，还有那近乎残忍的，对敌人狠，对自己更狠的作战方式，都是他之前可以想到的。
牛远就那么站着，如同波涛大海中的礁石，处变不惊，忽然他动了，就像一道闪电，直直的撞向秦远，身后牛魔身影晃动，接着崩溃，好似崩地陷，牛远在赌，赌自己能不能抓住那个胜利的时机。而牛魔虚影中的所有力量被用于这一击之中。一击简单的角撞，逆风直上，依旧是那么粗鄙的毫无美感，却直直顶入了秦远的腹部，血液疯狂的流出来。
寒十九轻叹，秦远在晋级之后立刻失去了冷静，这才是大忌啊。
“彭，”秦远落在了地面上，双目紧闭，已经昏过去了。但是没有人管他，所有人都在看着另一个方向，牛远褐色的发丝接近染红了，浑身浴血，但就是那么执拗，不肯倒下，的身躯仿若巨石般不可撼动，冷冷的扫了众人一眼。
绝世凶狂，这个词出现在众人思维里，不仅凶厉，而且狂傲之气十足。
“还有人挑战我么？”牛远扫了一眼，问道。众人打了个寒颤，即使他们实力远高于牛远，也被这种凶厉的气息镇住了。
牛远回到座位上，寒十九递过一张纸，平静道“：擦擦血。”牛远平静的结果，众人这才想起来两人都受了重伤，秦远被直接抬走了，希望一鸣惊人的他恐怕完全成为了牛远脚下的垫脚石，终生留下心魔。至于牛远，有治愈术的用治愈术，没有的则递上疗伤的药物，一时间风头无两。
自此刻开始，牛远这个名字在妖族正是响亮了起来，当然，同样出名的，还有他那风轻云淡的师傅，寒十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