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国志转身就要逃。
那只手刚触到鲍国志突然缩了回去,戴着头甲的脑袋直勾勾的对着鲍国志的脖子。
眼镜还以为这不知天高地厚的愣头青小子玩完了,看到那古尸停了手,也在纳闷。
赵阿妹更是奇怪,如果说这古尸在对鲍国志下手的一瞬间放弃了下手,那么一定是在那一瞬间发现了什么,会是什么呢?在那一瞬间,
鲍国志转身想跑,难不成是看到了他脖子上的三颗红痣,这个怎么会和一个千年古尸扯上关系呢?
鲍国志也发现了那个古尸没来抓他,一伸手,把那个黑色的东西给薅了下来,头也没回的跑了回来。
鲍老爷子这个火,噌地一下子就升起来了,张嘴就骂:“你个兔崽子能耐了是不,谁让你去的!”
鲍国志打了个哈哈,随手把那个黑色的东西递到了鲍老爷子的手里。
鲍老爷子不愧是当过半辈子兵的人,拿起那个东西在鼻子下闻了闻,一股刺鼻的硫磺味儿扑鼻而来,用手轻轻的一抹,一层黑黑的东西
蹭了一手。
眼镜走过来,问道:“怎么了?”
鲍老爷子奇怪的说道:“好象是火药,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眼镜说道:“唐朝的时候已经有黑火药,要说有这个也不奇怪,你是在哪找到的?”
鲍国志指了指那个棺材,说:“就在那儿。”
眼镜拿过了那个黑色的东西,看了看,突然叫了声:“快趴下!”
几个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急忙趴下,就听一声巨响,一股冲人热浪袭来,只是爆炸来的太快,谁也没有来得及反应,赵阿妹想要拉一
下鲍国志,可哪有那个时间,又一阵热浪袭来,赵阿妹顿时失去了知觉。
秋风给梁山来了个急行军。乾陵旁,一个老头和一个八,九岁大的孩子一人背着一个斗大的篮筐正在采药,那个孩子似乎很贪玩,东跑
一下,西跳一下。忽然看到前面有一棵枣子树,又要去那儿够枣儿吃。
那老头骂道:“别猴儿逃了,赶紧摸药,晚了这里要闹鬼的。”
那小孩露着两个小酒窝争辩道:“哪有什么鬼,都是骗我们小孩的,要不是山底下那几个大个子守着,我天天都来这儿玩!”
老头摇摇头,战争刚刚有熄灭的势头,又赶上了个动乱的时代,就是小孩子也身心同受,趁着不懂事想玩就玩吧。老头喊了一嗓子:“
三宝儿!别往远走。”便独自摸起草药来。
三宝应了一声,蹦蹦哒哒的去前面够枣儿吃去了。
梁山山大树也多,一直以来都是外人止步,再加上鬼神的传言,所以一直以来很少有人来打扰这片净土,这里的山上长着各式各样的野
果树,一到季节那些野果便沉甸甸的坠满枝头,等待着瓜熟蒂落,扎根发芽,然后再开枝散叶。这样一代一代的注视着梁山的一举一动,把那
些世人看得见的和看不见的故事都深深的刻在了年轮里。
三宝看见那棵枣子树可乐坏了,这在家里面可是没有的,可这枣子树不同别的树,不好爬,三宝只好在附近找找有没有什么棍子之类的
东西,好用来够枣儿吃。
草丛里,一个微弱的声音响了起来:“有人么?”
三宝吓了一跳,走过去一看,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喊:“爷爷,有鬼!”
老头跑过来一看,草丛里,一个满头都是血的老者正在微弱的呼救,看样子已经非常虚弱,老头忙把他扶下来,老头是个老郎中,给他
简单的包扎了一下,老者还想说些什么,可是愣是没说出来。
老头对三宝说:“走,今个不能采药了,我们得赶紧把他带回去,要不他会有生命危险!”
三宝挠挠头说:“我们不把他送医院去么?”
老头想了想,现在连医生都忙着闹革命去了,要是不给这老头好好调养,这条小命肯定不保,老头说:“就把他弄到咱们家。”
赵阿妹被一阵摇给摇醒了,赵阿妹挣眼一看,一个戴着头甲的人正在摇她,赵阿妹马上惊醒过来,看见旁边还有个脑袋像血葫芦一样的人,
扑过去就哭,突然赵阿妹感觉到了那个人身材肥胖了一些,戴着头甲的人碰了碰赵阿妹,说道:“我是鲍国志!”
赵阿妹一下子破涕为笑,扑到了鲍国志的怀里。
赵阿妹问道:“不是那个胖子拿着头甲呢么,怎么跑到了你的头上。”
鲍国志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不过好象是有人戴在我头上的。”
赵阿妹一抽系在脖子上的金带,把头甲摘了下来,说道:“这个好象不是我从棺材里拿出来的那个头甲啊!”
鲍国志勉强的站起来说:“你看你,还几乎没受什么伤呢?对了,我们去找爹吧!”
赵阿妹说:“我看爹这次没什么事的,倒是你有副死相,要不是你颈生三痣,怕是小命早就没了。”
鲍国志说:“原来我的命这么好呢!对了,我们把这胖子弄出去吧。”
赵阿妹这才想起来受伤的胖子,说道:“不好,他受伤很重,我们得赶紧送他下山。”
医院里,赵阿妹和鲍国志正在照顾胖子,赵阿妹说:“你也受了很重的伤,去歇歇吧。”
鲍国志摇摇头,说:“也不知道爹怎么样了。”
门一开,天叔从外面走了进来,说:“老爷已经回来了,只是现在还下不了地,是被一个郎中给送回来的。”
鲍国志说道:“是么,那我们回去看看爹吧。对了,把这胖子也带回去吧,这里连个管事的都没有。”
赵阿妹想想也是,好求歹求才找到个医生给包扎一下,这么久连个人影都没看见,还是弄回家吧。
鲍老爷子也大致没有什么事了,只是腿脚被震了一下。
“要是没有这场爆炸,我们还不知道怎么出来呢,稀里糊涂的就被炸出来了!”鲍国志说。
天叔见几个人说话,悄悄的退了出来。
鲍老爷子问道:“怎么没看到戴眼镜的。你们不是在一起么?”
赵阿妹说:“我们只找到了这个胖子。”
鲍老爷子摇摇头,说:“恐怕凶多吉少了。”
转眼几天过去了,胖子也好的差不多了,已经能拄着拐棍儿下地溜了。
鲍老爷子盯着胖子说:“拿出来吧!”
“什么拿出来!”胖子问道。
“你是给谁干活的?”
胖子嘿嘿一笑,把那卷《兰亭序》掏了出来,连外边的油布也才擦破了点皮,怪不得这小子伤的比谁都重,看来一定是第一时间想到这
个了。
鲍老爷子说道:“分钱下来一定会多给你一分儿的,还有呢?”
“还有?还有什么啊?”胖子问。
“那个头甲呢?”鲍老爷子问。
胖子说道:“有头甲我脑袋能变成现在这样?”接着有惊恐的说:“我头甲好象是被人从手里抢下去的。”
鲍老爷子点点头。
胖子松了松筋骨,说道:“我家里还有事,我看我得走了。”
鲍老爷子说:“养好伤再走啊,你还没拿属于你那分钱呢。”
胖子面露难色,好象是家里真的有什么事,最后一有咬牙,说:“我必须的回去了,对了,有了钱别忘了把我的那分给我邮来。”
鲍老爷子腿脚也不便,叫天叔那胖子送去了西安的车站。
黄昏的时候,天叔回来了,回来的时候神情很是凝重。
鲍老爷子知道肯定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便问道:“怎么了?”
天叔说道:“大帅西去了。”
“西去了,什么时候?”鲍老爷子扑腾一下站了起来。
“几天前!”天叔说道。
鲍老爷子直直的盯着窗外,半天没有说话。最后朝东北方向严正的打了个军礼,便不再言语了。
房间里,赵阿妹和鲍国志两个人正在说话。
赵阿妹说:“爹这两天怎么看着不高兴啊?”
鲍国志说:“爹的老首长死了。”
赵阿妹说:“听说你爹那个老首长好象是个野心家啊!”
鲍国志点点头说:“可是他却是爹的恩人啊,要不爹会为他盗乾陵?”
赵阿妹说:“是啊,盗墓可是逆人常伦的事,我想要不是那个大帅对爹有恩,爹肯定不会去盗墓的。”
鲍国志突然神秘的一笑,说道:“阿妹,有件事查点忘了,我有个东西要送给你,你一定会喜欢。”
赵阿妹笑着说:“你怎么会知道我喜欢什么?”
鲍国志把窗上的褥子抬了起来,从里面掏出了一本装订考究的古书,赵阿妹接过一看,眼前顿时一亮,那本书可了不起,正面工整的写着四个大字《易镜玄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