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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农夫[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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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21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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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你以为送我几顶高帽子,就可以不尽责任了吗?庭霜喝了他的甜汤无动于衷,说:“请涤翁回去务必把第一笔款筹到。”

    庭霜送走齐县令,重新召集了村民,开始发动群众:“乡亲们,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

    所有人的眼光都落在他身上,庭霜很有成就感,也没感觉到肚里正饿得咕咕叫,继续发表讲话,大意就是本县领导百忙之中抽出时间,亲切慰问受灾群众,鼓励大家克服困难,与大自然做斗争,并打算拨款兴修水利,修好之后,靠卫水灌溉的这些村子以后都不再受旱涝之苦,丰衣足食的日子在向我们招手呀招手,我们的家乡在希望的田野上……

    果然不出预料,这个消息为身处黑暗中的乡民们点燃了希望的火光,今年的收成虽然没指望了,可是度过今年的难关,以后的日子就好过了呀。

    乡亲们都欢呼起来,感谢县领导为百姓做了实事,开始憧憬将来的好日子。

    “水利工程所需人工,首先考虑受灾最重的村子,工钱每人每天二十文,大家都卖力干,工具自备,女人孩子留在地里浇庄稼,能救活多少是多少。”庭霜宣布具体事项。

    乡民们更加振奋,有精细人开始算计,每天二十文,一个月就是六百文,两个月就是……

    这钱也可以暂缓歉收吃不上饭的燃眉之急了。

    动员完毕,说干就干。大家回去准备工具,庭霜去城里联系工料,找到两家专门做土木材料生意的供货商,先给他们做思想工作。

    中心思想就是,做生意,打出名气是顶重要的,这个道理大家都知道,现在就有个打名气的好机会。

    县政府要大力兴修水利,这是造福百姓的好事,如果你们折价提供材料,乡民们会感激你,在坝上嵌上你们的名字,为你们宣传,县领导也会记你们的好,在县里刻石表扬,也是为你们打名气,以后有政府工程也会优先考虑你们,等等。

    材料商动心了,这事肯定会落个好名声,至于利益嘛,当前是没有,但是以后会有官府照顾生意,从长远看还是有好处的。

    解决了材料供应,庭霜就回村子带领大家修水利,让平安做总出纳,打发庭辉回城里看着自家盖房子,自己在村里坐镇指挥,还诚恳请了几个有丰富实践经验的老农和工人参与工程规划,很快就热火朝天的干起来。

    齐重煜也挪出了第一笔款子,下乡视察工程时,乡民们都下拜称颂他是青天大老爷,要给他立长生牌位。以前的县官只知道催交捐税,压榨百姓,搜刮贪污唯恐不及,哪会挤出钱来为老百姓修水利。长期积聚的怨气完全被修水利的事化解,忘了他以前的不作为,只记着他的好。

    齐重煜又感动又愧疚,很有些办实事的动力,打算继续凑钱。庭霜也在村里恢复了威望,说动县令出钱修水利,还找材料组织人力,威望更胜以前。

    全家都很振奋,只有宝琪有些担心,工程进行到一半,没了资金怎么办?水利修了半截烂了尾,村们们还不气得把他家砸了。

    庭霜知道他的担心,只说:“车到山前必有路。”

    “可是路在哪里?”宝琪提醒他早做准备,免得到时候被愤怒的乡民打个满头包。

    工程进行得很顺利,大家干得很卖力很自觉,庭霜每天巡视一圈也很放心,抽空干其它的事,就是把家里的鹿妈妈牵到山上引诱公鹿,帮手自然还是宝琪。两人牵着鹿,带着绳套上了山,一路上,庭霜兴奋地说个不停:“我要弄个鹿场,养几十头鹿,年年都割茸,以后可以开药店。”

    “瞧你高兴的象个喜鹊。”宝琪笑道:“你不是要开饭馆吗?饭馆还没开起来,又想着开药店了。”

    庭霜收了笑容,严肃地说:“我家原来是做绸缎生意的,一场大火使家业由盛转衰,我要吸取教训,事业多开几个发展方向,如果有一处败了,其它几处可以补上,不致于一败涂地,这就叫做不能把所有J蛋放在一个篮子里,我以前失误过,以后不能再犯同样的错误了。”

    “你说的是。不过,你为什么要开药店呢?”宝琪赞许地点头,又表示了自己的看法,“开药店本钱很大,而且你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开起来有难处。倒不如再开个脂粉店,你家老三做面脂手艺很好,他做的那个珍珠玉容膏,大英子用了以后,我看她脸上的疮疤消了,人也变漂亮了。你家老二养花功夫不错,去年冬天从城里捡来的牡丹花枝,居然叫他救活了,还发了绿芽,以后你家可以养花,制成蔷薇硝玫瑰膏什么的,也是一项产业。”

    “好小子,你的想法很好,很可以试试。”庭霜大力拍他的肩,“不过,我另有想法。”

    “什么?”

    “饭馆,脂粉店,花店什么的固然可以赚钱,但是必须在国家繁荣安定的时候才能开得下去,如果暴发战争,谁会上馆子吃饭,更别说买花朵脂粉什么的了。依我看,不出三年,就会有战乱发生,我不得不考虑在战争中也能赚钱的产业。”

    “你说什么?”宝琪停下脚步,脸色Y沉下来,眼神凌厉,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现在朝廷上下君臣相和,四海之内万民安居,一片太平景象,你居然说将有战乱发生,你可知这么说是诽谤朝政,要杀头的。”

    “靠,你少打官腔,这里不是咱们两人吗?谁听见了?”庭霜不满地瞪他一眼,“难道我不说,就不会发生战争了?”

    宝琪也瞪他一眼,说:“你的行事想法多有与众不同之处,可是,在如此歌舞升平之时,你说这样的话,总该有个由头。”

    庭霜边走边给他解释:“现在朝廷上下表面看上去很安宁,其实埋着隐患,这隐患就是南边几个异姓藩王。”

    “你……你……居然看出来了。”宝琪神情激动,嘴唇哆嗦起来。

    “看出来有什么难的?用脚趾头想想也明白了,几个藩王不仅自己收税开矿铸钱,还自己选任官员不经过吏部,政治经济大权都独立于中央政权之外,更严重的是手握重兵,一年饷银就要了国家全年赋税的一半,试问哪个朝廷能受得了,这样下去,国家还怎么发展?朝廷对几个藩王恩宠有加,还以公主下嫁,只是一时的安抚之计,削藩是迟早的事。”

    庭霜侃侃而谈,也顾不上把现代语转换为文言,反正对方可以领会精神。

    任何时代任何国家都不会允许地方政权力过大,比如邓爷提出前所未有的一国两制来解决港澳回归的问题,允许他们拥有自己的制度,自己的货币,在经济政治教育上拥有独立自主的权利,可是绝不许他们拥有军事权和外交权,这两项权利是一个国家行使主权的重要标志,不允许地方政府拥有的。

    纵观华夏历史,可以看出,分裂是一种极不稳定的存在方式,必然会发生战争,最后趋于统一,中国历史就是在这样分分合合中延续下去,终究是走向统一。

    那几个藩王割据一方,拥有过度的权势包括军事权,已经有三十年了,换上谁当皇帝都受不了,从长远看,也是危害整个国家的稳定和统一。朝廷对藩王恩宠有加,看上去是合乐融融亲如一家,也只是哄哄那些读死书的士人和没文化的老百姓,哄咱一个学过历史唯物主义,经常看新闻关心时事政治的现代人,绝对差远了。

    你以为你把公主嫁过去,咱就看不见你藏在背后的刀子了?

    当然,估计那几个老J巨滑的藩王也能看得见,肯定不会束手待毙,到时候打起来是必然滴……

    啧啧,咱还是抓紧时间趁着没打起来把钱赚够才是正事。

    宝琪脸色变了又变,Y晴不定,盯着他看了半天,最后沉思好久,说:“想不到,你居然有这样的见解,你到底是什么人?”

    “现在是九品农夫一枚,将来是饭馆老板和药店老板。哎,你别那么严肃好不好?”庭霜嘴里衔根草叶子,一派悠闲的样子。

    “战乱一起,百业俱废,但是有两样是不会倒的,一是粮食,一是药品。你想,大军交战,死伤无数,自然需要大量药品,还有百姓流离失所,饱受折磨,需要的不是脂粉,也是药品。”

    宝琪默然无语,一路上再也没说话。

    两人上了山,找了一处水草丰盛的地方,把鹿妈妈拴在一棵树上,然后藏起来。

    “哎,小宝,有公鹿来了,你一定要手快些,一定……”

    “知道了,你的话真多,再叨叨,鹿不会来了。”

    春夏时,正是梅花鹿发情寻偶的时期,没过多久,一只漂亮的公鹿闻到母鹿的气息,跑来求爱。

    一天下来,两人捕到两只公鹿。庭霜乐得嘴巴都合不上,宝琪一直沉默着想心事,没有跟着他玩笑。

    庭霜白天在工地和山上两头跑,忙得脚打后脑勺,晚上咳的厉害,火灾时被烟火熏坏的嗓子一直没有好,一累就犯了旧病,咳得脸红脖粗几乎上不来气,睡在旁边的宝琪爬起来照顾他,耐心捶背又喂开水,也折腾好久才睡下。庭霜觉得过意不去,后来喝了几次药,才慢慢好起来。

    两人吃住都在一起,庭霜很快发现不对劲,宝琪以前往往是子时才睡下,最近几天睡得很早,而且倒下就睡了。

    “真奇怪,小宝这几天怎么睡这么早,躺下就睡着了。”庭霜觉得奇怪。

    庭芝接口:“昨晚我起夜时发现他半夜出去了。”

    “什么时候?”庭霜赶紧问。

    庭芝说:“你给我的那块怀表上显示的时间是夜里两点。”

    庭霜越想越疑,这几天他看上去好象有些累的样子。黑天半夜的他到哪里去了?出去做什么?

    “难道这家伙出去做贼?”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给小宝一个表白心意的机会,俺是无比善良体贴的作者。

    表白机会

    庭霜发现宝琪行为可疑,准备半夜跟踪他。到了晚上,也不脱衣服就躺下,宝琪已经睡着了,庭霜看着他的睡颜,仔细描摹他的相貌,这家伙真是长得漂亮,如果在现代当模特当明星在演艺界发展,肯定迷倒一大票女生,但是在古代嘛……

    咦?为什么看着他的脸,咱的唾Y酶就有分泌过度的迹向?嗯,一定是他长得白嫩嫩的象包子,所以刺激了消化腺。

    鉴定完毕。

    看着看着,庭霜迷糊起来,白天太累,晚上睡得很沉,半夜根本起不来,等睁开眼睛,天已经大亮了。

    庭霜打着呵欠进厨房做饭,发现宝琪已经回来,正蹲在炉子前熬药,神情很专注。

    庭霜想了想,半夜跟踪他不行,自己起不来且不说,如果看到不好的东西也很尴尬,反正两人相处这么久,同吃同住同劳动,还共同面对狼群猛虎的威胁,情分不比寻常,有话可以摆明面上说。憋在心里犯疑总是不好的。

    “哎,小宝……”庭霜迟疑着还是说出口,“你这几天半夜溜出去做什么了?”

    宝琪煽着药炉子头也不回:“我去采韦陀花了。”

    “啥?啥米花?干什么的?”庭霜开动大脑搜索花名,没听说过,不知道现代学名是什么。

    “这个就是,”宝琪指指剩下的花梗子说:“药叔说了,韦陀花是半夜开花,天明即败,所以要在天亮前采摘药效才好。”

    “药效?”庭霜愈发弄不明白了。

    “韦陀花可以止咳,用这个熬药,嗓子疼的人喝了最好。”

    仿佛一股暖流流过心田,庭霜怔住了:“你这几天半夜上山就是……”

    被人默默的关怀,这种感觉无法形容,生平第一次,一种甜蜜在心头荡漾,庭霜没法表达自己的心情,温柔无比地看着他:“太辛苦了,你为什么会想着半夜上山采花煮水给我喝呢?”

    如果宝琪是只好小攻,他就会把握善良作者给他的机会来表白,比如:我心疼你之类,更进一步表示,其实我心里早就对你哪啥啥,没有你我就会那啥。然后小受就会满脸绯红,情不自禁,嘤咛一声倒在他怀里,然后两人关灯拉帐那个啥……

    偏偏宝琪是只受尽万千宠爱傲慢无比的别扭攻,板着俊脸无比严肃,说:“因为你的嗓子自打被烟熏坏以后,变得跟驴叫一样,使我饱受折磨。所以要治好……”

    庭霜自然是没有响应广大读者号召嘤咛一声倒在他怀里,而是如炸毛小兽一样扑过去掐他的脖子:“你爷爷的,你小子放下架子说句好听的话哄哄我会死啊。”

    宝琪梗着脖子任他掐。

    于是作者精心安排的狗血表白桥段就华丽丽浪费了。

    虽然两只掐到一起,但是一切还是往好的方向在发展,水利工程进展顺利,两人又上山诱捕了几只鹿,扩充了家里的鹿栏,又买了几十只春天产的羊羔,江流每天赶着羊群去放羊。逃跑后又回到家里的野猪也下了十只猪崽,圆滚滚的身上是一道道漂亮的条纹。小兰把猪崽抱在怀里抚摸,给了一个让人想不到评语:“乖。”

    庭霜看着小美女抱猪崽的画面,真想拿个相机拍下来。

    见过抱白兔的嫦娥,抱小羊的龙女,还有抱宠物猫京巴狗的美女,可是你们见过抱头小猪的美女吗?老子就见过,啧啧。

    宝琪流着口水不知趣的提议:“咱们吃烤小猪吧?”

    庭霜瞪他:“胡说,这么小的猪,才生下没多久就吃它,你咽得下去?”

    小兰也用一指禅戳之:“刚生的小猪也想吃,宝哥不是好孩子。”

    孩子们听说孟家的野猪生了崽,都跑来看热闹。

    “孟大哥,生猪崽了?”孩子们纷纷伸手摸摸。

    “不对,猪崽是野猪妈妈生的,不是大哥生的。”小兰认真纠正孩子们的错误。

    庭霜脸直抽抽,正要说你是故意的吧?庭秋乐颠颠跑过来:“大哥大哥,下蛋了。”

    去年冬天在山上捕的一对山J养在家里,居然也下了蛋。按说山J不容易人工养,能下蛋说明可以人工养,这是好消息。

    庭霜却不高兴,做势打他:“臭小子,怎么说话呢?你才下蛋了。”

    正和孩子们打打闹闹,平安从工地上跑来:“大哥,不好了。”

    “什么不好了?”庭霜很镇定,“是不是没钱了?”

    “对啊。”平安给他报账,一个月仅工钱就支出一百二十多两银子,齐县令给的第一笔款子,除去买材料,再付了这个月的人工钱,已经不剩多少。下个月的人工和料钱怎么办?

    这个情况在意料之中,庭霜换了出门的衣裳,进城筹钱。

    晨光看着他离开,悄悄对宝琪说:“他表面上嘻嘻哈哈,其实心里为了工程的事还是有压力的,主子半夜上山给他采药调理身体,还不如给他一笔钱就得了。”

    宝琪看了庭秋一眼,想起庭霜当初是怎样帮人,说:“帮助别人最好的办法不是给钱,而是帮助他拥有能力和自信。我倒是很想看看他是如何在钱款不够的情况下把工程修起来,真的过不去时,我不会不管的。”

    庭霜先去县衙找齐县令,从他那挤了一百多银子,然后又去找城里几家富商,先是找全县的首富胡家。先找到胡君宪做思想工作,中心思想仍然是做生意要打名气,你把钱捐给寺庙,换来人家在石碑上刻着你的名字,没多少人能看得见,还不如为这次的水利工程捐些钱,我保证水坝上会在很显眼的位置,华丽丽滴地用彩石嵌上你的大名和你家商号的大名,几个村的乡民包括南来北往的路人都会看到,这是很有效的宣传。

    庭霜还给他讲了个故事,从前有个地方的一座桥失修,城里谁也不愿意掏钱来修,有一个商人自愿去修,在上面刷了很漂亮的漆,刷上自家商号的大名,结果凡是经过这座桥的人都看到他家的广告,知道他的商号、货物和好事,那商人名利双收。以后城里再修桥修路修塔什么的,商人们都抢着做。

    “广告?”胡君宪对这新名词很好奇。

    “就是广而告之的意思,酒香也怕巷子深,你不扯开嗓子吆喝谁知道你家的号子是干嘛的。”庭霜继续做工作,“这工程县太爷下令办理的,受益的是无数乡民,水坝建好,你家商号的牌子也打出去了。”

    胡君宪笑了笑:“我胡家三代经商,本来在县里就是无人不知,还用得着做广告吗?”

    庭霜有点不高兴,又说:“你家的生意的确是响当当的,不过,你家做的事却不是响当当的,胡公子在青楼一掷千金不眨眼,尽人皆知,唯独热心地方公益方面,没人知道,岂不是需要广告一下。”

    胡君宪听他提到在妓女身上花钱被坑骗的事,不由得脸一红,他对那月姑娘可算痴心一片,天天捧场送缠头无数,结果换来的是对方的坑骗,人家对他只是想尽可能多的从他袋里掏钱罢了。在□身上花了那么多钱换来的是虚情假意,在水利上放钱下去却是能得到无数人真心的赞颂,他却一文钱也没掏过。回想往事,觉得自己挺荒唐的,做的事挺没意思。

    最后,庭霜拿着胡君宪赞助的一百两银子兴冲冲奔向第二家,县里第二富商林家。思想工作的内容仍然同上,并特别声明你家的竞争对手胡家已经带头捐款了,他家的大名将会刻在大坝显眼位置,你家好意思落后咩?

    林家夫人小姐在灯节看戏时身困火场,多亏他维持秩序才能逃得性命,自然对他另眼相看,听他说得在理,也掏了些钱。

    庭霜又跑第三第四家,思想工作的中心内容仍然是你掏钱捐助就会得到广告宣传什么的,如果你不掏钱就是不支持县政府工作,县领导会不高兴,后果很严重。人家见他有官位在身,还能在本县县令跟前说上话,日后指不定有事求上门,不好驳他面子,也掏了一些钱。

    凑够了第二批工程款,庭霜又去材料商那里,折价买他的材料,先付一半,剩下的分期付款,欠的料钱就推到县令头上让他去分期付。再揣着剩下的钱回到村里交给平安,再召集村里人开始发动群众,大意就是现在形势大好,工程非常顺利,成功指日可待blabla,但是……

    转折一下。

    但是,县政府拨的钱已经花光了,去县里富人那里拉的赞助还得买材料,资金不足,事先说好的每个人工每天二十文工钱付不出来,只能减半发给。如果大家不接受,工程只能停到这里,买好的材料也只能退给材料商。

    村民们自然是不乐意的,工程正在顺利进行中,因为钱不够就要停下来,这也太可惜了,一半工钱就一半工钱,好歹能挣两个,做好工程,这是造福后代的事啊。

    “乡亲们真是深明大义啊,有大伙的支持,工程肯定修得好。”庭霜立即捧上高帽,乡亲鼓足力气继续在工地上奋斗。

    “我就知道你会有办法的。”宝琪看着他笑,又替他算账,“前期工程是县里拨的款,中期工程是你到县里富户拉捐款,那么后期工程怎么办?虽说车到山前必有路,可是我怕你的车没到山前就掉了轮子。”

    庭霜还是信心满满一脸得瑟:“放心,只要工程能进行下去,困难就会解决的,毛爷说了,发动群众,可以粉碎一切困难。”

    说着,坚定地握拳。

    “你老是说毛爷说这个说那个,那毛爷是谁你这么喜欢他。”宝琪不大高兴,握着拳想找毛爷干一仗的架式。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看新闻;俺家罗纳尔多彻底退役;55;桑心;俺的耳朵;再也看不到他了……忍悲痛码下章:主角的桃花要开了……

    桃花开了

    有了富户捐款支撑,中期工程仍然顺利进行下去。工程的技术方面仍然由经验丰富的工匠把关技术问题,平安管出纳后勤,庭霜只管联系捐款,时而上工地挥揪大干两把,给大家鼓个劲,畅想一下美好未来什么的。

    还没忘了正在修建中的自家房子,城里的饭馆修建由周叔负责,庭辉来回跑着买材料发工钱。

    庭霜还做了一件事,就是请史杰介绍一家比较好的药店,送庭秋过去当学徒,说好了按月付学费,嘱咐庭秋要好好学习,尤其学习经营管理方面的业务知识。庭秋也知道大哥将要委以重任,鼓足了劲认真去学习。

    忙碌的日子过得很快,转眼到了芒种时节,这里一般都在芒种前两天收麦,散花村这次遭了旱,后来经过节水灌溉大力补救,再加上立夏前后下了几场雨,多少挽回了些损失,大家暂时停了工地上的活,抓紧时间收麦,夏收后又重新上工地。

    热火朝天的劳动中,端午节到了,往年这个时节,村里再穷的人家都会想法子整出两顿好吃喝,有的主妇头一年就开始寻思上了怎么弄今年端节的吃食。年轻姑娘们则早在节前十几天,就备好五色丝线缠粽子,还编成小兜串鸭蛋,还绣了精致的香包,都非常好看。

    今年散花村的夏收不如往年,可是受灾的村里人上工地干活,也赚了几百文,还能过个好节。

    孟家这次的端午节不象去年那么寒酸了,李婶和刘大娘弄了许多好吃的,有粽子、咸鸭蛋、五毒饼、樱桃桑葚之类,还有J鸭鱼R,多用冰冻过,非常凉爽可口。

    咸鸭蛋是自家做的,有一回庭霜去城里,发现有盐店转让店铺,主人清理库房,地上积了一层厚厚的盐卤,庭霜又发现商机,自愿无偿清理,把地上厚厚的陈年盐卤凿下来运回家,家里还攒了好几百个鸭蛋,把盐卤和泥裹上鸭蛋腌起来。到端节时,五百个鸭蛋已经腌好,磕开一个,蛋黄红澄澄的象个小太阳,筷子一戳直流油,吃到嘴里香得没法说。

    庭霜本来想把腌好的鸭蛋留下一部分自用,其余的拉到酒楼卖掉。不过,他现在已经看不上这几个小钱了。索性全留下来自己吃,又拿出一部分做节礼送人。

    节礼除了咸鸭蛋还有粽子和糕饼,这些糕饼是他亲手做的,用刚下来的果子做的馅,新打下来的麦子磨的面,吃起来又香甜又酥软。

    庭霜给小兰穿上最漂亮的衣裳,一边嘱咐:“要给爷爷乃乃好好的行礼,知道吗?”

    “知道啦。”小兰穿上漂亮衣裳,在镜子前左照右照。她向来爱美,灯节火灾时磕破了头,留了一道不显眼的小疤,她每天照二百遍镜子,忧心忡忡。庭霜觉得她有些小虚荣,好好教育她:“女孩子心地善良才是最重要的,不要老是照镜子,不好。”

    现在,她又照起镜子来没完,确定很漂亮才放心跟着庭霜进城去看望史家夫妇。

    庭霜抱着她做到自家的牛车上,带着节礼向城里出发。

    到了史家门口,小兰一摸头发,发现小辫被风吹散了,赶紧从小包掏出梳子。

    “我的辫子吹乱了,大哥帮我梳。”

    “哎呀,你的小辫已经梳得很好啦。”庭霜这么说着,还是接过梳子,给她梳头编小辫,再用红头绳扎起来,忽然想起《白毛女》来,唱道:“人家闺女有花戴,你哥钱少不能买,扯回了二尺红头绳……”

    “噗哧……”不知从哪儿传来一声轻笑。

    庭霜循声看过去,门前除了他和小兰,还停了一辆翠盖青绸车,车盖挂着漂亮的花球,拉车的是一头毛色纯黑的健骡,旁边几个跟车的妇人,可见是富人家的车子。帘帷紧闭,车里应该是女眷,再听那个笑声,似是年轻女子的声音。这才醒悟过来,刚才自己哼的歌怪腔怪调好象一盘劣质磁带绞了带子,虽然不致于把狼招来,可是也很摧残人的神经。

    庭霜脸皮虽厚,也红了一下下,再看那辆车驶进史家大门,下来一个年轻丫环,车里人扶着丫环的手下了车,只见一只水葱般的纤纤玉手,戴着翠绿的镯子,从帘帷伸出来,一阵衣裙窸窣环佩轻响,一群人进了二门,估计是史姑娘的闺蜜了。庭霜看看自家寒酸的牛车,再加上方才被笑话,鸟悄缩在一边,等她进去一会儿,这才提着篮子领着小兰进去。

    史家老两口热情接待他,非常喜欢小兰,给她抓果子吃,然后命丫环带她到后宅去玩。

    史杰留庭霜在前厅喝茶吃果子,两人聊了几句闲话,史杰说到正题,就是庭霜该考虑个人问题了。

    庭霜一心想着振兴家业,倒没有往那方面想。听史杰这么说,嘿嘿一笑:“我还没考虑那个,先挣一份家业再说。”

    “成家和立业,二者并不冲突。”史杰给他做思想工作,“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们哥几个早到了成亲的年纪,得赶紧了,没有后代,父母在泉下都不安生啊。”

    见他把父母的大帽子扣下来,庭霜有些头疼,在现代结不结婚是个人自由,可是在古代却是有关忠孝等等上纲上线的大问题,不结婚不行。

    “这个事不急。”庭霜想好了推托理由,“您看我家现在这境况,好出身的人家看不上我们这破落户,贫家小户的,我弟弟又看不上,怎么办呢?所以我还是努力挣钱要紧,把家业振作起来,先给弟弟们成了家,我的事不急。”

    “你的事怎么不急?”史杰又提醒他,“须知长幼有序,哪有弟弟抢在哥哥前头成亲的道理?”

    “啊呀……”庭霜要晕菜,你的意思是我不结婚,弟弟们也不能结了?古代的破规矩怎么这么多啊。可是现在我哪有功夫谈恋爱啊,就算有功夫这个时代也不允许婚前就牵着手压马路的。

    庭霜心事重重地留在史家吃了饭,告辞出去又拜访了齐县长和其他几家相熟的商户,送了节礼。看天色晚了,赶着牛车回家。

    回到家里,发现堂屋摆了一大堆粽子鸭蛋。

    “这都是村里人送的?”庭霜顺手剥了一个粽子吃,新鲜的苇子叶透着清香。

    小兰马上用小手指着他:“大哥你没洗手。”

    庭霜脸一红,辩解说:“这不是有粽叶子包着嘛,你别老挑我的刺,今天因为你,我在史家门口丢人丢大了。”

    宝琪赶紧问:“怎么了?”

    庭霜说了在史家门口给小兰梳辫子唱怪歌被笑话的事,大家都哈哈笑,庭霜惦记成亲的事,不想跟他们玩闹,宝琪敏感地感觉到他有心事:“出什么事了?”

    “史老伯说我们兄弟该考虑亲事了,我好烦。”庭霜没顾上宝琪的脸色变得很臭,翻着桌上的粽子和鸭蛋水果等食物。又问:“人家送这些东西时没人送香包什么吗?”

    庭辉说:“当然有人送了,周家的大英子,孙叔家的二妮儿,不过,我不想要村里的女孩儿。”

    “村里的女孩儿怎么了,人朴实就行。城里那些书香门第的小姐,会看上我们这样的家庭吗?”庭霜发起愁来,老三的大事有着落了,可是老二却是高不成低不就谁都看不上,好麻烦。

    第二天,是端午踏青的时候,大清早村里人就出去玩。孟家一家也到小山坡上采露水,沾着露水抹眼睛,古代风俗,五月是“Y阳争,血气散”的恶月,家家户户除了挂草蒲、艾草,饮雄黄酒,佩香袋药包,还要用露水洗洗眼,据说一年都眼睛清亮不生病。

    庭霜也学着样,扯片草叶子在脸上抹抹。小猴空空在草里窜来窜去,人家洗脸他洗澡,全身的毛都湿了。

    村头的小山坡是往年孩子们滚J蛋的地方,今年村里受了灾,富裕人家的孩子还有J蛋,贫困的孩子们就没有了,庭霜煮了一锅J蛋让这些穷孩子挑。孩子们高兴地伸手抓J蛋,欢欢跟在后面凑热闹,也伸爪抓了一个J蛋。

    来到小山坡,孩子们嗷嗷叫着冲上去,一字排开,把煮熟的J蛋往下骨碌,看谁的J蛋不破。一个个J蛋顺着山坡往下滚,骨碌到坡下,无论破不破,最后都落到孩子们的肚子里。

    孩子们玩的开心,大人们也不闲着,心灵手巧的女孩子们绣了精美的香囊,装着香草、苍术,趁着端午踏青时送给喜欢的小伙子。

    散花村人气最高的小伙先前是庭辉,常有女孩子有事没事上门唠磕搭话,后来宝琪来了,模样更胜一筹,夺了更多女孩的目光。只是宝琪相貌虽俊,却有些脾气,一副据傲的样子不大搭理人,不好亲近。不象庭辉模样好脾气也好,性子活泼易亲近,所以两人平分了全村女同胞的目光。这次端午节,两人各收了许多香包,庭霜一个也没收到,去年发愁生计还没觉得什么,今年觉得……嗯……有些寂寞。

    这年头的哥儿姐儿都寂寞,庭霜吃饱喝足也寂寞起来,抬头四十五度角明媚又忧伤望天,再次开剽:“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那个啥……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什么叫那个啥?”宝琪坐在他身边。

    庭霜当然不好意说自己文学没学好,忘了“金风玉露”前一句是啥了,只说:“心有所思不知所谓。”(前一句是:银汉迢迢欲渡)

    啧,自己都觉得酸得倒牙。

    宝琪严肃起来:“难道你的所思与你相隔银汉,欲渡无舟?”

    庭霜听不懂,不由得脸上抽抽,一阵干笑,你丫的欺负我文学没学好,拽什么拽,你会拽两句文言了不起吗?惹得老子火起,给你整两出毛选邓论、万有引力、动量守恒啥的,再来两句鸟语,让你羞愧的立马找根面条上吊。

    家里那只名为“陆小凤”的小公J又高高地翘着漂亮的大尾巴,领着一群小母J趾高气扬地在院里晃悠,庭霜看着很不爽,一脚踹过去。“陆小凤”吓得扑楞着翅膀飞走。

    宝琪说他:“你无缘无故的踢小J做什么?”

    庭霜气哼哼:“它有那么多老婆,我一个也没有,我嫉妒。”

    宝琪笑得捂肚子:“春天万物滋长,小鹿小鸭这些动物发情,你也发情了,哈哈。”

    庭霜恶狠狠地瞪他,伸手准备掐他的脖子,这时门外传来轻柔的一声:“孟家大哥在吗?”

    “在。”庭霜凶狠的表情立马换上温柔文雅的态度,速度之快,让宝琪以为自己刚才是眼花了。

    来人是本村卫双全家的大妮儿,叫玉梅,是村里第一漂亮的姑娘,头发梳的滑滴滴,身上衣服格挣挣,鬓边C着一朵石榴花,脸上薄施脂粉,脚上穿着一双新绣花鞋,明显是特意修饰过的。一对玉石耳坠配着红色石榴花,更显得她清新可人。

    “卫姑娘,你来……”庭霜略有意外,看她样子八成是来送香包的。

    果然,玉梅红着脸拿出香包,小声说:“这个……请大哥……”

    玉梅低着头说不下去,庭霜明白了:“可是把香包送给我家老二?他不在家,我替你转交。”

    “不是……”玉梅摇摇头,脸蛋更红。

    “哦?”庭霜纳闷,难道是给宝琪的,可是他就在旁边你干嘛不直接送?又或是给小叶或是平安的?这倒是好事,你不好意思我可以当快递员,保证最快速度送到本人手里。

    玉梅低了头,声音低得象蚊子哼哼:“是送给大哥的,请收下。”

    “我?”庭霜惊讶地指着自己的鼻子,忍不住要宽面条泪流。

    前世里他相貌资质都很平庸从来没收过女生的小东西,这一世身边杵着宝琪和庭辉两个帅哥,方圆十里内的雌性生物的视线也没落他身上,如今,终于有美女慧眼识珠,发现咱这块埋在沙子里的真金了。

    有美眉给我送香包了嗷嗷嗷;俺终于不再生活在两大帅哥的Y影下了嗷嗷嗷!!

    苍天呀,大地呀,是哪位天使姐姐听到了咱内心的呼唤呀!!!

    作者有话要说:(@ ̄︶ ̄@)经过一个寒冬,桃花开了哇卡卡……(@ ̄︶ ̄@)

    富家千金

    庭霜激动的半天说不出话,玉梅把香包塞他手里转身跑了,庭霜看着她的背影远去,准备剽两句前人诗词表达一下得瑟的心情,忽然觉得背后冷嗖嗖的,原来是宝琪这家伙又跟中央空调似的放冷气,一张俊脸跟刚从冰柜里拿出来似的,冷得让人哆嗦。

    “你瞪我干什么?”庭霜把香包收好,耐心开导他,“这两天过节,你收了好多香包,我才收了一个你就嫉妒我,真不象话。”

    宝琪鼻子里哼了一声,扭头就走。

    “臭小子……”庭霜也懒得哄他,这家伙,收了那么多香包还不满足,同样受村里女孩青睐的还有庭辉,他收的香包也不少,你要嫉妒应该嫉妒他,我才收了一个香包,你嫉妒我有毛用,你小子嫉妒错人了哎。

    这时,一辆骡车朝这个方向行来,庭霜眯着眼望过去,一看跟车的是史家的仆人,赶紧迎上来。来客的是史家主母朱氏,庭霜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恭敬地把她迎入堂屋让座奉茶。

    只见朱氏看他的眼神与往常大不一样,从头到脚细细打量,笑得脸上的褶子都开着菊花:“大公子真是一表人才,更难得的是人品一流性子又好。”

    庭霜做谦虚状笑笑,有些莫明其妙:“伯母来这里是……”

    朱氏看着他笑眯眯:“我是来给大公子道喜来啦。”

    “咣!!”宝琪重重地把水果盘放在桌上。

    “你轻点,老是毛手毛脚的。”庭霜瞪他一眼,又转向朱氏,问:“我有什么喜事?”

    “恭喜大公子,县里的富商林家愿意招你为婿。”

    庭霜惊得半天回不过神,怎么突然来了这么一桩桃花,今天是怎么啦?哪位天使姐姐这么爱搞突然袭击啊?

    “我只是个在乡下种地的农夫,怎么高攀得起呢?”

    朱氏笑道:“农夫怎么了?人家林姑娘还就是看上你了,真是风尘识英雄啊。”

    李婶两眼放光,赶紧停下手里活凑过来听八卦。

    宝琪手里一用劲,粽子被捏得稀烂,俊脸如霜,冷声说:“真想不到你如此深藏不露,居然勾搭上了一个富家女。”

    李婶眼睛亮得堪比一百瓦的灯泡,赶紧问:“你是什么时候认识人家的,怎么没见你提起过啊?自家人保什么密啊?”

    庭霜被突然到来的桃花砸得发晕,拼命运行cpu搜索自己认识的人中什么时候有个林姑娘,林姑娘不是应该配宝二爷吗?

    “我不认识,我真的不认识……”庭霜急着辨白,也不知道自己在辨白什么。

    “你不认识人家,却是和人家有点关系的。”朱氏慢条斯理啜口茶,给他解释经过,“前两天过节,林姑娘来我家看望,在门口正碰上大公子为小兰梳辫子,那温馨的一幕一下子就打动了林姑娘的芳心,她和小女是闺中好友,就问你是谁,一问才知道你是灯节火灾那天维持秩序助人逃生的人。那天林姑娘陪母亲在戏园看戏,如果不是你,只怕她母女葬身火场了。人家很感激你的。当时那么危急又那么混乱,她也没注意你,后来你为了筹工程款到他家要钱,她才再次听说你。于是,林姑娘就对你一往情深了。”

    庭霜嘴张得能塞个鸭蛋,宝琪冷着脸可以冻死人。

    李婶浮想连翩,一个富家女,一个偶然的机会看到一个农家穷小子,在门口给妹妹扎小辫,那种温柔,那种温馨,那种温情,霎那间打动了富家女的芳心,一打听才知道这人是曾经在戏园大火救过她的勇士,当时情势混乱两人擦肩而过,现在又重新见面,这是天赐良缘,可以写成话本小说了,好感动。

    先前知道男主勇敢机智临危不乱,又善良无私热心公益,现在又看到男主温柔的一面,从此女主非君不嫁,一片芳心放到男主身上,嗯,话本和戏里不是这样的吗?

    然后D房花烛,男的帅女的漂亮,将来孩子也非常聪明漂亮,如果是男孩一定象父亲一样勇敢,如果是女孩……

    庭霜不知道李婶已经yy到将来给他的孩子做什么样的鞋梳什么样的辫,如果他知道肯定一脑门子瀑布汗了。只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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