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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农夫[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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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27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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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宝琪不乐意:“你这么喜欢钱。”

    “错,我不是喜欢钱,我是喜欢赚钱的感觉。”庭霜给他纠正,“我喜欢那种勇敢面对困难然后把困难解决掉的成就感,它让我不断地挑战自己的潜力。”

    宝琪赞赏地点头:“那你的婚事呢?有什么打算?”

    “还不知道。”说着,庭霜也迷茫起来,“我想和一个自己喜欢的人共度一生,生好多孩子,天天给她梳发画眉。”

    宝琪半晌不言语,思索着眼下情况十分危急,如果再不表明怕是这菜要飞到别人家的菜盘里了,可是如果表明,他不接受的话只怕以后相处会很尴尬,不能再象现在这样无话不谈。

    庭霜戳了戳他,问:“那你呢?有什么打算?”

    “我也想和一个自己喜欢的人共度一生,可是他不喜欢我……”宝琪神情很凄凉。

    庭霜心里登时软了,柔声说:“感情的事不能勉强,强扭的瓜不甜,你可不要做冲动的事,害人又害己。”

    宝琪苦笑了一声:“你放心,我不会强迫人家,他不喜欢我,我就在旁边守护着他,看他幸福。”

    “太让人感动了。”庭霜真的被感动了,这才是奉献式的爱,而不是单纯占有和欲望,这家伙看上去欠抽其实很高尚哦。“可是,你喜欢谁呢?象你这样的人没理由不被人喜欢呀。”

    “怎么?你觉得我讨人喜欢吗?”宝琪眼睛发亮看着他。

    “你嘛,什么都不会,还傲慢自大,眼皮朝天,嘴巴又臭,白长一副好相貌却没什么用处。”庭霜忽然想起《围城》里赵辛楣对方鸿渐的评价:“你这人不讨厌,但是你毫无用处。”

    可是把宝琪和方鸿渐相比,有些委屈宝琪了,他还是有些用处的,比如……

    看见宝琪变了脸色,凄凄惨惨如被虐待的小妇人,庭霜赶紧说:“你虽然没多大用,可是我喜欢。”

    宝琪听他如此说,心情Y转多云,说:“嗯,我也喜欢你。”

    听到这话,庭霜脸上一红别过头去,无比羞涩:“我就知道……”

    宝琪的心多云转晴中,你终于知道我为什么要留在这里给你当便宜长工了。

    “很多人都很喜欢我。”庭霜做扭捏状,“老实说,我也挺喜欢我自己的。”

    宝琪别过头去不想再看见这家伙,默默蹲旮旯里舔着心里的伤口。

    老实说,象小宝这样的别扭攻表白一下就好比渣攻变成忠犬,是一种极具突破性的转变,可是一颗心居然被这样搓巴几下扔地上还被踩两脚,事实证明,任何类型的小攻,遇上庭霜这样看上去傻实际上又不知道是不是真傻的直男,就会变成悲摧攻,人生就如茶几,上面摆满杯具。

    看见宝琪一脸凄楚团成小团蹲在旮旯里,好不可怜,庭霜心里明白了,走过去拍肩:“我懂的。”

    宝琪又满怀希望看着他,被他摧残多了,不敢再对这家伙的人品抱有什么指望,但是还是希望他不要太折磨人。

    “你是害怕我成亲后只顾着老婆孩子疏远你,是吧?”

    宝琪又团成小团舔着心里的伤口,我果然不能对这家伙的人品抱多大指望。

    庭霜觉得自己的猜测是哪对的,万能穿越人哪会猜不透别人心思?坚定地握拳,再坚定地打开屋门,门外媒婆们争先恐后往前扑。

    “大公子看看裴家小姐的画像,包你满意。”媒婆挥舞着美人儿画像往前冲。

    “大家别挤,我有话说。”庭霜站在台阶上制止众人的聒噪,等安静下来,对媒婆们说:“蒙大伙看得起我,给我介绍这么多的小姐,但是我有难处。”

    媒婆们睁大眼睛看着他,有钱有地位了成亲还有什么难处。

    庭霜继续说:“家父母临去前最大的愿望就是重振家业,子女平安,所以我要照顾好弟弟妹妹们,把这个家重新振做起来,在此之前我不考虑成亲的事。”

    “可是……”媒婆提出质疑,“大公子现在已经是有家业的人,也算是对父母有了交待,如何不考虑成亲?”

    “就是就是。”其它媒婆附和。

    庭霜寻思着措辞,又说:“虽然家业是重新振作起来,可是弟弟们的亲事还没有着落,而且,如果我成了亲,就要与弟分居,可能会只顾小家,对弟弟妹妹们疏于照顾,有负父母之托。若是妻子不贤,搞得家宅不宁,让弟妹们受了委屈,更是有愧泉下双亲。所以,我打算等弟弟们都成了家之后再考虑自己的亲事,请大家不要再C心我的事了。”

    庭霜知道该用什么来说服这些人,在现代他的年龄是根嫩草,在古代他属于大龄剩男,不成亲是不行的,只要立足孝道,以照顾弟妹不负父母所托为基本点,在这个重视孝道的古代社会,就是皇帝也没法子*他成亲的,他还可以继续过自由王老五的生活。

    在古代高举孝道大旗,如同在现代高举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一样,可以粉碎一切反对声音。

    果然,媒婆们无话可说,心存万分崇敬,偃旗息鼓退散。

    宝琪有些意外,虽然对他拒绝成亲的理由有些失望,但是对结果还是满意,至少在两三年内他是不会成亲的,如果这期接能让他接受男子之爱,那么自己肯定是首选滴。

    哇哈哈,路程是曲折滴,前途是光明滴,作者也不是一直无良滴……

    庭霜击退了一众媒婆松了口气,却见门口还杵着一个人,这人年过六旬,三绺长髯,丝飘逸,弯眼带笑,透着慈祥,如果脑门鼓个包,几乎是寿星下凡一般。

    庭霜看见他就有好感,忙迎上来:“您是……”

    那老人捋须笑道:“我是过路客商,想讨碗水喝,看这里门前挤了一堆人,一时好奇就过来看看,不料却听到小哥这番话,可堪称我朝孝悌典范啊。”

    庭霜脸上一红,其实他一想到和一个不太熟悉又没有深厚感情的女子同床共枕结为夫妻,就对婚姻有种恐惧感,再加上他自觉自己是根嫩草,不想这么快走入婚姻的坟墓,只是在这个古代社会除了举起“孝道”大旗来争取一点自由,也没有别的办法,不料居然被人认为“孝悌典范”,岂不是有欺世盗名之嫌,咱是诚实高尚的四有青年,怪不好意思滴。

    “老丈过奖了,这本来就是我应该做的,哪里称得上什么典范。”庭霜把客人让进去奉茶,一边请问客人尊姓大名如何称呼。

    客人直说:“老夫姓阮名英。”

    里屋的宝琪听到,直接打开窗子跳了出去。

    庭霜对朝廷那一大堆官员的名字并不是记得很清,尤其是这么普通的路人甲名字,也没有在意,只说:“哦,原来是阮老伯,晚辈有礼了。”

    阮英看他不卑不亢,毫无惊讶谄媚之色,越发欣赏他。正要喝茶,一个黑乎乎的生物跳了进来表示亲近,一看是只毛茸茸的半大黑熊,阮英吓了一跳。

    “阮老伯不必害怕,它叫欢欢,很乖的。”庭霜摸着欢欢的脑袋,摸出一个糖球给它吃,欢欢塞到嘴里还不满足,自己伸爪在他身上掏摸。

    “没有了,真的没有了。”庭霜被弄得痒痒,躲开它的爪子。

    阮英也不害怕了,看着很有趣。又见一个粉装玉琢的小女娃抱着小白兔过来,说:“欢欢别淘气了,跟姐姐出去玩。”

    看着小女娃一本正经当“姐姐”,阮英更觉有趣。看这家是普通的砖瓦房,屋里也没什么值钱摆设,看来是一般庄户人家,这女娃却穿着漂亮的绸面衣裳,领口处露着一圈华贵的上等紫貂皮,耳朵上吊着一对翡翠耳坠也是极好的成色,一副富家小姐打扮,看起来这女娃在家里极受娇宠。

    “小兰快来问好。”

    小兰乖巧地过来:“爷爷好。”

    “乖。”阮英更喜欢,从身上摸出一个玉佩做见面礼,庭霜看那玉佩色泽莹润,是件很贵重的东西,忙说:“太贵重了,小孩儿受不起。”

    “没什么。”阮英坚持,“在我家乡,老人要给初次见面的小孩见面礼,这是规矩。”

    庭霜只好收下道谢,留客人在家吃饭。

    欢欢拿不到糖,眼巴巴的瞧着客人企图得到糖。

    阮英身上真的没有糖,看欢欢的眼神,觉得有种内疚感,小兰怕客人讨厌欢欢,说:“欢欢是好孩子,只是嘴馋一点,这次地震它立了大功。”

    “真的?”阮英更觉得好奇,认真听小兰小嘴叭叭地讲着欢欢的英雄事迹。庭芝从隔壁读书回来,听小兰夸张地讲欢欢空空的趣事,笑道:“又吹上了,欢欢哪里这么能耐,还不是大哥在想办法。”

    阮英又仔细问了当时经过,庭霜如何把把欢欢变成白熊,如何把许多人引到城外空地,又如何指挥救人,如何平价卖药,又如何受人忌恨排挤,如何克服困难,终于彻底消灭疫症。庭芝长相清纯,说话也无不实之处,只是略带感情/色彩,表达了对大哥的崇敬之意和对J商的憎恶感。

    庭霜又不好意思了,说:“我哪有你说的这么伟大,别那么夸张,只是当时的形势使我不得不这么做,能少点损失就少一点,总比什么也不做等死强些,再说,控制时疫,寿苍的韦老板才是立了大功的,没有他的避瘟散从根子上解决问题,我的药只能控制蔓延。”

    阮英看他不居功,毫无自骄之色,更是感动,愈发瞧他可爱了,只可惜他已经明确态度,几年内不考虑成家的事,否则倒有几个好姑娘可以给他介绍。

    家里人陆续来齐,摆上桌子吃饭,按规矩,有客来都是男人上桌,刘大娘带着小兰在厨房吃饭,桌上摆的都是乡下的家常菜,因为有客人,又加了两样好菜。

    庭霜不讲究穿着也不讲究住处,再加上家里没有女主人打理,所以住处和穿着都是很简单的,与普通农户无异,唯独在吃食上却不肯亏待自己的嘴,两天就得见R,没R也得有J蛋啥的,顿顿都要炒菜,现在家境好了,大米白面天天吃,是村里伙食最好的一家。

    所以,桌上虽然是庄户人家的家常菜,却是很丰盛的。一盘切开的咸鸭蛋,蛋黄红彤彤油汪汪,看着就让人眼馋。金灿灿的烙饼切成三角形,上面是绿色的葱花,还冒着油泡扑鼻香。还有一盆子小J炖粉皮,一大盘爆炒鳝鱼段,一盆R白色的鱼汤,还有一些不知道是啥东西的菜。

    阮英小时也是农家出身,知道这样的菜都只是过年时才舍得吃的,或是拿来待贵客,看这满满的一桌有鱼有R荤素搭配,心里只感慨庄户人家就是实心眼,对客人实在是太热情了。

    “小宝到哪疯去了?”庭霜左右看了看找不到宝琪,索性不管他,请客人上桌吃饭,再斟上一杯酒。

    “山野乡居没啥好菜,老伯随便吃点。”

    阮英也不客气,举起筷子,先夹一块透亮的冻子一样的东西,放嘴里一嚼,又软脆又劲道,还透着淡淡鱼香,绝不是猪皮冻或是JR冻。

    “这是什么?”

    “这是鱼鳞冻,和做皮冻方法差不多,然后捞出里面的东西就成这个样子。”

    “鱼鳞也能做冻?”阮英顾不上惊讶,又夹了一个盘里的东西,“这又是什么?”J丝炒的不知是什么菜,有奇香还带着淡淡的苦味,越吃后味越足。

    庭霜解释:“这是山上的野菜,叫蕨菜,春天刚采来吃最好吃,凉拌热炒都好,现在吃的是晒干的,用R一炒也不错。古时伯夷叔齐不食周粟,逃往首阳山采薇,可能就是这种野菜。”

    “小哥读过书呀。”阮英表扬一句,又吃一口细嚼,“我小时候家贫也吃过野菜,可是没这么香。”

    “那是没舍得放油,野菜这东西穷人舍不得放油放R炒,富人又不屑于吃,所以没人能把它做得好吃,其实细嚼起来味道特别好。”

    阮英点头赞同,又夹了几筷山野菜塞嘴里,连酒都顾不上喝。

    吃完又转向小J炖粉皮,粉皮上挂着细小油泡,JR油光红亮,更让他喜欢的是里面的土豆干,黄澄澄的,吸够了油和R味,滋味十足却不腻。

    正吃着,看见庭霜吃一条细长的象鱼一样的东西,油光光的表皮绽开露出雪白的R,吃到嘴里一拽,只剩下一根长刺和头。

    “你吃的是什么,好象是鱼又没刺。”阮英也夹了一条看了看,放嘴里一尝,R质细嫩无比,香得让人吞掉舌头。

    “这是泥鳅。”庭霜又介绍,“冬天泥鳅不吃东西,肚里最干净,R也肥嫩。”

    阮英不顾形象,吃得不住嘴,他也吃过御宴,可是鱼鳞冻,R炒野蕨菜,炖泥鳅什么的他还真没吃过,真好吃啊。最后阮英吃得直拍肚皮,庭霜怕他积食,泡一壶浓茶给他。

    吃完饭阮英又聊了一会儿,还考了庭芝几个问题,满意地点头:“小公子学问不错,明年秋闱定能高中。”

    庭芝高兴地红了脸谦虚了两句,阮英告辞,离去前写了封信给庭霜,说:“以后你遇上什么难处,可以拿这封信去找开封府的学政余达,我和他认识,他也许能帮点忙。”

    庭霜知道学政是二品大官,将来有麻烦恐怕有用得着之处,高兴收下道谢。

    青龙珠

    敬德堂门口,一口棺材横在门口,一个妇人披麻戴孝在旁边哭,旁边一个老者向围观的人说:“我女婿吃了敬德堂的补气丸居然一个晚上就死了,求大伙做主啊。”

    旁边过路人说:“你应该去报官。”

    老者愁眉苦脸说:“长平县里谁不知敬德堂孟家大公子是县老爷的座上客,谁敢和他作对,我去报官不是自找麻烦吗?只求大伙给我做主,孟家用假药害人,又有官府做后台,我家只是平民百姓哪里斗得过他,只求大伙帮我讨个公道。”

    穿孝的妇人哭得越发厉害,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大家窃窃私语,庭秋早就报告给庭霜,庭霜和宝琪匆匆赶到,那老者嗓门更高:“我女婿吃了你家的药吃死了,你要给个说法。”

    庭霜淡淡地看着这一切,又看了看躺在棺材里脸色惨白的人,庭秋俯在他耳边说了经过,黄新紧张地说:“我亲自配的药不会有问题。”

    “没问题,我女婿怎么死的?”老者怒视他们。

    庭霜迅速盘算一番,道:“你家人死了我也很难过,可是你也不能这么说我家的药吃死人,不如我们去县衙请仵作检查一下,看他以前有什么病根,或是有其它原因。”

    “这倒是。”围观的人也觉得这是个办法。

    那妇人却哭道:“他和县老爷是一伙的,进了县衙我家冤屈更说不清了。”

    “也是。”围观的人觉得这个顾虑不是没来由的。

    庭霜淡然一笑,现在的他不是初来这个世上时那么懵懂无知,有些事情也能看出几分,现在他可以有八成把握确定自家的药没有问题,而是遭人陷害了,虽然很生气,心里却松了口气,只要不是药的问题就行。

    “那你想怎么办呢?”庭霜问他。

    “我也不要你钱,免得你说我讹诈你。”那老者说,“只要你以后好好做人,别再做这种昧心事就中。”

    庭霜又一笑,对方即不是为了钱,就可以确定他是来败坏自己名声的。前世里他在网上看过那么多小说,混过坛子,哪个人红了或是快红了就有匿名贴子出来说人家曾经干过这个那个什么的,证据很勉强,或者干脆连证据也没有,被污者辨了就说人家炒作,不辩的话名声受污,旁观者自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于是就这么白白被污。

    这种招数看得太多了。

    现在这一老一少抬着棺材上门,没有证据指他家的药害死人命,又不去县衙鸣冤鉴定,只是搅混一滩水,这么一闹,自然让人对他家的药心存疑虑,不敢再用,毕竟,药这个东西不是水果,想吃就吃。

    庭霜镇定自若,说:“我家有千年老参,人死不超过十二个时辰就有办法救活,我可以免费救你家人。”

    老者脸色一变,道;“你胡说,人死了怎么可能活呢?”

    “我有把握,你就让我试吧。”

    “人命关天,怎么可以试?”

    “既然人死了,你就让我救他一救,万一救活不更好,你就让我救吧。”庭霜仍然坚持,让庭秋从店里拿出老参给他们看。

    老者还是不允许碰棺材里的“死者”,围观的人中有人瞧出了一点名堂,低声议论起来。老者和戴孝妇人骑虎难下。

    “啊啊啊……”从店里冲出一个人,披头散发状如疯虎,见人砍人见狗砍狗,手里的菜刀在人脑袋上险险劈过,围观的人吓得纷纷躲避。

    “这人疯了,快闪开。”

    那人冲到棺材前,菜刀耍得虎虎生风,照着棺里的人劈过去,棺里的人蹭得跳起来就跑。

    “诈尸了,”庭霜喊起来,“快来抓住他,别让他出去害人。”

    伙计们冲过去抓住“死者”,庭霜朝他微笑:“怎么?不用老山参你也可以活啊。”

    那人吓得面如土色抖如筛糠跪在地上求饶。

    挥舞菜刀的宝琪放下菜刀系好头发笑道:“这回你不说我没用了吧?”

    “臭小子。”庭霜笑骂他一句,“鬼主意真多。”

    “那是你教导有方。”宝琪回敬一句,“你打算拿他怎么办?”

    “白天诈尸,吓唬百姓,还污人清誉意图讹诈,也不必揍他们,送他们入官,律条上怎么论罪依法行事。”

    被路人和伙计捉回来的老者和戴孝妇人也求饶:“我们是受人指使的……”

    “知道你们是受人指使的。”庭霜淡淡地说,“不必跟我说,跟县老爷说吧,该什么罪他来定。”

    围观的人看着灰溜溜的几个人被押走,都觉得痛快。

    这时一个小厮过来,对庭霜说有一个客人说是有大事找他。

    “什么事?”庭霜头疼,怎么这么多事啊?看着小厮是药店对面的客店的伙计,不知道什么事。

    “他说他是官府中人,有公事商量,只有见到你本人才说。”

    宝琪习惯地要跟了去,那客店的小厮又说:“那位客官说只有您一个人过去他才能说。”

    庭霜莫明其妙,还是跟了小厮去对面的客店。客店不大,房舍非常干净,一个精干的客人坐在桌边,见庭霜过来,站起来让坐。

    庭霜打量这人,一双眼睛极为明亮,看上去很精明沉稳,一双手非常有力,看起来武功不低。

    两人落了座,跑堂摆上菜肴倒了酒退出带上门。

    “这位客人找我可有吩咐?”庭霜先问。

    那客人不多废话直奔正题,掏出一个金色牌子一亮,道:“我是隶属神机营的大内密探,现在查一件案子,请孟公子配合。”

    庭霜一凛,迅速脑补星爷的大内密探零零发,看这位气质做派还真的挺有大内密探的份儿,不知道找咱这安份公民对查案会有什么可以效劳之处。

    “您请说,只要我做得到的,一定配合。”庭霜立即表示自己坚决配合国家安全部门的工作。

    “我叫陆正明,为免人怀疑,你不要叫我大人,我们兄弟相称好了。”

    庭霜立即从善如流:“陆大哥有事请吩咐。”

    陆正明关紧门窗,确定周围没有人窃听,说:“现在朝廷上下一片升平安定,可是有那有不开眼的匪徒企图对我朝不利,就是民间暗藏的天理教。他们聚众闹事发布邪说,还勾结了洋人意图不轨……”

    庭霜马上表态:“我一定坚决拥护国家铲除邪教的正确方针。”

    陆正明做个手势让他停下来,接着又说:“他们为了筹措经费,从宫里盗了几样宝物,打算卖给洋人,洋人也愿意出高价,只等他们把宝贝盗出宫来。”

    “咦?”庭霜不懂了,“皇宫的宝物虽多,难道可以随便拿出来吗?”忍不住yy起来,皇宫宝物这么容易拿,啥时我也弄两件玩玩。

    陆正明不知他面带诡异笑容是为什么,接着说:“有宫里的太监做内应,有人甚至是天理教的教徒。有几个太监分别带了几样宝贝偷出宫去,其中一个人叫楚天青,是在御膳房作御厨的,把宝物藏在R汤里带走了。”

    “好聪……”庭霜咽下去后面的字。

    “楚天青也是天理教的,他本来带出了宝物,可是又改变了主意,说我中华之宝怎么可以落于洋人之手,所以半途改道,没有按规定时间把宝贝送到预定地点。”

    “好样的,有骨气。”庭霜赞赏一句。

    “可是他没有把宝物送到天理教,也没有送回宫,就这么失踪了。”

    庭霜表示理解,偷宝出宫是死罪,自然不能回宫了,又不愿把宝物交给天理教卖给洋人,只好失踪了。

    “有的宝物陆续追回,有的却已经落入洋人手中无法追回,有的下落不明,其中最最重要的一样宝贝,也就是楚天青拿走的那一件,就这么随着楚天青的失踪不见了。皇上有令,别的宝物也罢了,唯独这件宝物非常重要,务必追回。”

    “是什么?”庭霜那害死猫的好奇心又起来了。╭(╯^╰)╮

    陆正明压低声音说:“是北宋时传下来的奇宝青龙珠。”

    “哦……呀……”庭霜刚“哦”了一声,又瞪大眼睛,乖乖,青龙珠不是《包青天》里那个解毒治病的宝贝吗?展昭为了找这东东差点没命,剧情忘了,只记得里面一个美人儿,是龚心慈扮演的,很漂亮很有味道……

    咳……现在不是想美女的时候,重点是青龙珠,没想到居然在这个时代见到,哦,不对,还没看见长啥样。

    陆正明看他神色有异,问道:“孟兄可曾见过这东西?”

    “我怎么可能见过呢?”

    我要是见过就好了,传说中的青龙珠,看一眼饱个眼福不错,摸一下更好。

    “那楚天青在你家住了一段时间,听说是你安葬了他,你会不知?”陆正明眼睛紧紧盯着他,庭霜吓得一激凌,啥,那个楚天青就是……

    “你是说我收留的那个楚老头就是……就是你要找的人?”

    “正是,不但朝廷派人找他,连天理教也在四处找他,如今他死了,可是宝贝还没有下落,孟兄若有线索切不可隐瞒,免得惹祸上身。”

    庭霜吓得心肝直抖,怪不得楚老丈嘱咐他不可说出他的事,教他做烧J时还害怕给他招来祸事,如今这烧J真的把人招来了,眼下这事怎么办?

    楚天青死了,自己亲自葬了他,没见宝贝,他把宝贝偷出宫时藏在卤R汤里,现在这R汤正在自家锅里煮J,里面绝对没有宝贝,看他当初很紧张那个破枕头,应该把宝珠藏在枕头里了,可是下葬时枕头是空的,什么都没有啊,他临终前也没交待宝贝的事,这该如何是好。

    庭霜觉得自己陷入巨大的危机中。

    人死了,宝物不在,无论如何都与收留楚天青的自己脱不了干系。

    怎么办?

    否认?狡辩?装傻子?在国家安全部便衣警探面前玩这一套,可是自寻死路啊。

    做为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深受党的伟大教育的新一代,庭霜自然知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这条政策的严肃性,并完全领会其深刻的精神。

    最明智的决定自然是说实话。

    实话就是:

    。

    。

    。

    不知道。

    “不知道。”这词好熟悉,电视里无数受敌人严刑拷问的革命者面对凶恶敌人说的最多的就是这三个字。

    庭霜打一哆嗦缩缩脖子,咽口唾沫,道:“在□为本朝安份良民,对朝廷一切举措就是绝对拥护滴,如有差遣,是万死不辞滴……”

    说明在思想品德上咱没有吞没宝贝的动机。

    “我家贫如洗,种地度日,若有宝贝,早已富甲一方,也不会在火场翻垃圾了。现在这些产业完全是合法挣的,有钱庄贷款单据为证,四方邻里也是看见的。”

    说明在财产来源上咱没有吞没宝贝的迹向。

    陆正明打断他的话:“也许他藏在某处等他的同伙来取。”

    “啊,这有可能。”庭霜也觉得有可能,这样的绝世奇宝,楚天青不可能不交待一声就这么挂了,应该是和同伙有暗号啥的,放在某个地方等同伙来拿。

    “自楚天青去后,你家可来了什么可疑之人?”陆正明问道。

    庭霜欲哭无泪,后悔自己不停地往家里拣人,现在家里这么多人如何理得清。

    “你好好想想,想到什么告诉我,我就在这客店住。”陆正明严肃声明,“我来此微服公干,我的身份还有这件事,你千万不可告诉任何人。”

    庭霜答应了告辞离开,回到饭馆后的宅院里理清思路。

    自从楚天青过世后,他往家里拣了不少人,谁是最可疑的呢?老二说过家里藏在J窝的钱罐子被人翻过了,钱却一文不少,说明那人目标不是钱,而另有其物,铁的事实说明家里有内贼。

    眼下我方阵营人数众多,如何揪出混入革命队伍中的反动分子?

    先用排除法排除一下。

    庭秋母子俩是本村的可怜人,可以排除。刘大娘和她的傻儿子也是本村原住民,可排除。

    小叶家世清白,来历很清楚,在楚老丈来这里之前就是本地人,也可以排除。

    耍猴的和江流?江流才十五岁,应该没问题吧?虽然古人很早熟,耍猴人忽然来到村里,来历不明。

    平安是从小认识的,他放弃收入丰厚的当铺工作跑来跟自己种地,现在想想,有点不对劲。

    再有,就是晨光,谁也不知他的来历,结束赶脚后他蹲在墙角等待新雇主,那可怜的样子似是等着被他拣回家。

    再下来,可疑的就是……

    。

    。

    。

    宝琪。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有心人有心生嫌隙,某人要审问某嫌疑分子

    达成协议

    菜根香饭馆后的孟家宅院里,庭霜缓缓地啜着杯里的酒,他需要用酒刺激一下神经,陆正明带来的消息让他心乱如麻,家里这些人来自不同地方,却真的象一家人一样,他真的不想怀疑任何人。

    可是,现在坚如堡垒的大家庭至少有一个内贼混了进来,是邪教的人。

    庭霜又喝了一口酒,理顺繁乱的思路,疑点逐渐清晰。

    江流很老实,让他干啥就干啥,没有刻意挑那些留在家里的活干,灯节火灾时,他抱着小兰用身体护着她往外冲,怎么会是邪教的人?

    耍猴人驯动物本事一流,是真的会耍猴没错,也是让干啥就干啥,让他进城当跑堂他也很高兴的做了,没什么可疑之处。

    平安放弃当铺优裕生活回乡种地也是和他性子有关,他天生是个在家里呆不住的人,喜欢外面自由的空气,如果他加入了邪教,他肯定想法留在家里干活找宝贝,但是他没有。

    可疑的就是晨光,去年他赶脚时,晨光也恰好在那个时候加入赶脚,赶完脚以后他象是故意等着庭霜领他回家。他来自哪里家庭成分政治面貌完全不确定,听确山的楚越说,这人武功之高只有耿相华才是他的对手,也就是说,他是个来历不明的高手。

    庭霜又心烦的喝一口酒,赶脚途中,晨光在保护他,这是明显的,难道他的保护带着目的?

    最可疑的是宝琪。

    无故倒在他家地里,原因不明,这里民风淳朴,没听说有歹徒,他受伤倒在地里怎么回事?现在他喜欢跟着自己打转,可是起初他是愿意留在家里干活,几次把话题移到楚天青身上,是好奇还是有意?他到底是什么人?如果他是邪教的人,早就把这个家摸得透透的,或以暴力相威胁,也是可以想象的,可是他没有。

    宝琪干完活回家,看庭霜自己独坐桌前喝闷酒,如果他心情好,喝酒是酒到杯干很爽快,现在这样一小口一小口的抿,脸上还一副沉重的表情,就是有心事的表现。

    “你怎么了?有心事?病了?”宝琪有些担心地摸他的额头。

    “别碰我。”庭霜一掌拍开他的手,眼中带着警惕。

    宝琪吃惊地看着他,更惊讶的是他看着自己的眼神不再坦荡温柔,而是怀着猜疑和疏远。

    “你怎么了?我做什么了?”宝琪很受伤,他宁可庭霜跟他怄气掐他脖子,也不愿意被他这样看着。

    庭霜从他眼中读出委屈、不解和受伤,象是被主人无故遗弃的小动物,无比哀怨,心里忽地一软,就算是罪犯,也会有一个上法庭为自己辩解的机会,不应该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他。

    庭霜又沉思了一会儿,方说:“没什么,我心里烦。”

    “为什么心烦?告诉我。”宝琪赶紧问他。

    庭霜却不知从哪里说起,想了一下,又说:“你把我每根汗毛都了解,我却不了解你,不公平。”

    “原来为这事心烦。”宝琪失笑,“你又孩子气了。”

    “我说的是真的。”庭霜很认真很严肃进行政审工作,“你家在哪里,父母是谁,你是干什么的,家里还有什么人,以前你失忆了,现在你说找到家人了,总该告诉我了。我的政策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老实交代我可以考虑宽大处理。”

    宝琪沉默了一会儿,说:“你和我交往又难道是冲着我的家庭我的身份才这样吗?”

    “当然不是,不要企图转移话题。”庭霜有些生气,用力睁大眼睛瞪他。

    “你怀疑我。”宝琪哀怨感伤。

    “我没有。”庭霜赶紧表白,从审问者转为辩解者。

    宝琪悲悲切切:“我家境富裕,自幼出身高贵,很多人都冲着我的家庭巴结我,带着目的和我接近,我讨厌别人的假面具,希望能得到人的真心。所以我和人交往时一般不愿意把家世亮出来,害怕别人知道后会存了攀附之意,友谊不再纯洁……”

    “可是……”庭霜意图解释。

    “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宝琪打断他,“我不是存心欺骗,是怕你知道我的家庭背景后,会产生隔阂,渐渐疏远。我虽然从小有众多人环绕,可是没有一个人能与我交心,更没有人与我无话不谈,你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如果你因为不知道我的家世背景而疏远我怀疑我,我的心都碎了。”

    宝琪忧郁的表情,纯洁的四十五度仰角,如此的无辜,如此的纯良,如此受伤,成功地激发了庭霜的罪恶感和内疚感。

    宝琪再接再励:“我们共同劳动共同享受丰收果实,共同面对野狼猛虎的威胁,面对危险时我只想着保护你,是好意还是恶意你最清楚,可是你居然不信我。”

    庭霜开始反省。

    宝琪继续控诉:“同吃同住同止息,无话不谈,情分非常,你却因为不知道我的家庭成分怀疑我,还企图冷落我,我好伤心。”

    庭霜赶紧上去抚摸顺毛,安慰之。

    宝琪泫然欲泣:“你怎么能这样?”

    庭霜做深刻检讨顺便自我批评。

    最后会谈结束,审问和被审双方达成如下协议:

    第一、双方互相尊重对方隐私,你不说我不问,我问了你有权保持沉默,但是不得撒谎。

    第二、如果对方主动交待过往,只要说了实话,另一方不得使用掐脖子踩脚丫及拧捶踢踹等等暴力行为,更不得不理不睬冷落对方,或者一走了之。

    第三、互相尊重并不干涉对方的做法和内心想法。

    双方达成友好协议后,又开始幸福生活,庭霜心里还是有事,把怀疑重点放在晨光身上,虽然陆正明不让他告诉别人,但他还是告诉了庭辉,让他帮着留意。

    孟家的生意仍然是蒸蒸日上,饭馆生意很好,只是左边是烧成废墟的戏园子,右边是被地震震塌了半截的老店铺,房屋崭新的菜根香杵在这两个丑陋的邻居中间实在很囧,庭霜催那两家赶快把房子修起来,太影响市容了,更影响他家的店容。

    戏园子的老板遭了火灾后元气大伤,不愿重修戏园,右邻的南货店主也不想重修,想卖了地皮回乡养老,庭霜看这地段极好,下手买下这两块地皮,准备开粮行和新店铺,又搞分期付款,他现在的声誉在全城如日中天,对方自是信任他,接受了分期付款。

    然后就是清理废墟盖新房子,资金从钱庄借,裕通钱庄在庭霜的帮助下得以代理县库,大笔公款划在账上,自然愿意放款给他,人嘛,就让晨光监工,正好有个借口把他打发出去。

    史杰有些不大赞成,说:“做生意要稳中求胜,不可太急。”

    庭霜却有自己的看法,为了更能抵抗风险,要把生意做大,利用他人的资金是不可少的,看准之后小心行事就不会有什么大问题,比如他家,如果不利用别人的资金,凭他们慢慢攒,不知道到什么年月才能发展而且会失去好多机会。

    很快到了腊月,家家户户都忙着过年的准备,庭霜自然不用大冬天的跑外面打工,而是留在村里继续开家庭学堂,教孩子们认字学习,一起玩耍,隔几天到城里送货查看一下家里的生意。

    耿相华派人送了几匹好马,庭霜很感动,没想到耿大哥这么重诺言,还记着当初他说过想做骡马生意,真的给他送来几匹上好的种马,赶紧又拿出银子来让张五哥瞅着买了几头好驴子,给家里的马驴配种。

    到了月半,庭霜给店里的伙计们摆了酒送他们各回各家过年,还发了年底红包。其它人回孟家过年,包括无处可去的时招弟和张五哥,现在这个大家庭有十七口人,把孟家院子连隔壁周家的屋子都住满了,吃饭时分两桌,非常热闹,李婶和刘大娘提起全身的劲准备年夜饭。

    庭霜决定今年换个方式,在饭桌上宣布:“今年的年夜饭,李婶和刘大娘忙不过来,我决定由家里人每个人都做一个菜,看谁做的好。”

    “有奖励么?”平安问。

    “有。”庭霜向来奖罚分明,做的好的,奖红包一个,做的不好的,罚洗锅碗。评订好坏的标准是,谁的菜剩的多就是不好,反之,吃光了的菜就是胜者。

    大家听了摩拳擦掌起来,红包次要,如果别人的菜都吃光了,自己的菜剩下了,太没面子了。

    “我也要做么?”小兰提问。

    “当然。”庭霜给她下了任务,村里象她这么大的女孩都会一些力所能及的家务,只有她成天穿得漂亮只知道玩啥都不会,村里人颇有微词,觉得他太惯孩子了。

    小兰只知道玩,什么活都不会干,也没做过菜,忧郁地看了招弟一眼,觉得就算丢人还有个垫背的,稍放了心。

    招弟倒是很淡定,她在养父母家当牛做马,会干许多家务,好菜做不了,家常菜色她还是有信心的。

    又是好多天的忙忙碌碌,庭芝仍然承担了为村里人免费写对联斗方的任务,至于庭霜早在去年就被挤出了书法界,负责磨墨裁纸跑腿之类的打杂事情。

    剪窗花的除了李婶还有招弟,一张红纸在她手里,不一会儿剪出一只活灵活现的小老虎,小兰在旁边看着有些嫉妒,招弟只比她大三岁看起来挺小的,居然会干这么多事,看来她也得学点什么了。

    二十九这天,全家围在一起包饺子,庭霜在城里钱铺换了许多新钱,把几个小铜板包进饺子里,李婶做枣山馍,拿红枣放在馍上做成漂亮的花,小猴空空趁人不注意,伸出毛爪子偷红枣吃。

    很快到了除夕,全家人的心思都放在这一顿不同往日的年夜饭上,年夜饭少不了公J鲤鱼,象征“大吉大利”,还有猪蹄不可少,叫做“钱耙子”,豆腐也是必做的,至于蒸枣山馍是妇女们的活。宝琪包了做J的活,平安负责做猪蹄,鱼菜由小叶做,庭霜做了好多豆腐。

    “你干嘛做这么多豆腐?”宝琪不理解。

    “迎神啊,财神看见咱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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