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驱魔人(1-8卷全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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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9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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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他看着小夏的背影,又看看门里黑暗中的磷光,意味深长地笑了。

    电梯的速度好像平常要慢,而且这种封闭的环境加重了小夏的不安。她想找点什么话和小张说,却在一侧头间见小张和那两个新来的保安正襟危“站”目不斜视,并没有要闲聊的意思,然而恍然间她却觉得电梯里有点什么不对,让她感到头皮发麻。

    她又看了小张他们一眼,没什么不对。她再看,真的没什么。最后看一次——突然间惊得心脏都停止了跳动!

    电梯内部的四壁本来是半身镜,有时她在电梯里会臭美的东照西照、整理妆容,而此时的她却只看见她一个人的身影。三个保安明明在她的身边,可是镜子里却什么都没有。

    也就是说——他们不是人!

    “叮”的一声,电梯停了,三楼。小夏想也不想地往外跑,但黑暗楼道里三个披头散发的影子猛扑过来,让她短叫一声后,无可避免的又退回到电梯里。

    电梯的门迅速关上,继续向下,但门外一直有咚咚咚的敲击声,门缝的地方还有一只手挣扎着要钻进来,而更另她不安的是身边的三个“人”。

    一片安静,除了小夏短促的呼吸。

    “你看出来啦?”“小张”突然问,轻笑着,但听着象哮喘的人拼命吸气。

    小夏惊惧地瞄了他一眼,见他的脸还是小张的样子,不过却僵硬、麻木、青白、没有表情,这就使他的笑容格外Y森和突兀。其它两个保安象死人一样没有气息,面貌灰蒙蒙的一片,根本看不清五官。

    她拼命想着要怎么办,但她发现她现在就象待宰的羔羊,没有任何能力逃脱。

    “到了,拼命跑,别回头。”“小张”又说,这次连声音也是僵直的了。然后小夏看到身边的“人”突然变成了地上的几滩衣服,三个模糊的影子率先冲出停在一楼的电梯,以一种怪异的形式和另三个意图冲进来的影子扭打成一团。

    她愣了一秒钟,但还来不及判断对错就拼命跑了出去,不敢回头去看嘶吼的乱响,一口气跑到空无一人的长街上,流动的空气让她感觉好了一些。她回过头去看大厦,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清楚,她知道必须尽快离开,到了阮瞻身边就会安全了。

    啊,阮瞻!这是她第一次那么想念他!

    一辆出租车从远处驶来,停在犹豫的小夏身边,和蔼的中年司机探出头来:“小姐,要车吗?”

    小夏点头,坐在后座上,然后说了夜归人酒吧的地址。“您能快一点吗?”

    “没问题,我开车出了名的又快又稳。”

    小夏不说话,暂时的安全让她陷入沉思。她又招惹了什么?为什么这三只女鬼一付要置她于死地的样子。她自问决没做过任何亏心事,也不杀生,就连平时吃饭里的R食也是从超市里买的冷冻食品,所以这次遇袭一定是和血腥玛丽有关的。

    与血腥玛丽有关,但却不是它干的!

    从张雪那件事中,她见识过镜子里的鬼手,跟今天她在卫生间遇到的情况不那么相同,好像今天的这三位不能完全C控镜子,只是利用幻象吓她。况且按常理说,血腥玛丽并不能离开它被请出的地方,也就是学校。那么她今天遇到的又是谁?

    三个——女鬼——没有脸——难道是那三位遇害的女生?!

    可她们的死和她有什么关系,为什么叫她还命?纠缠她不是违背“冤有头、债有主”的规则吗?还有“小张”他们是谁,为什么帮她摆脱死境?

    小夏烦恼地望向窗外。窗外的景色急速的后退,可见这车确实开得很快。空旷的荒野上漆黑一片,只看见零星的——可是,等等,她是不该在野外的,夜归人酒吧在市中心。难道她被劫持了?

    “这不是去我说的地方。”小夏慌忙中拍了一下司机的肩膀,但她没感到人类身体应有的质感,反而是嘭嘭的声响,象拍打在空心的物体上,而司机根本没有回过头来。

    她骇得缩向后座,从后视镜中看到的司机的脸更让她几乎吓死——那是一张纸做的脸,不是白纸也不是别的什么纸,而是那种清明节给过世的亲人烧元宝用的金银纸,上面简单的画了几笔眉眼,在后视镜中闪烁着诡异的微光!

    她是被劫持了,被鬼劫持了!

    第十五章 劫持(下)

    她知道她跑不了,于是干脆壮着胆子问:“你要带我去哪里?”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因恐惧而变形,但金银纸人司机并不回答。

    “你们到底要怎样?”

    纸人“霍”地从驾驶座位上站起,拧过身来面对小夏:“趴下!”它以纸板撕裂似的声音说,然后毫无预兆的象泄气的皮球一样瘪下去。

    小夏还没有回过神来,就听到“啪”的一声,那三个女鬼血淋淋的脸平平的贴在两侧及前方的窗玻璃上,狰狞地盯着小夏。

    你——跑不了!

    它们拼命敲击着车窗,剧烈地摇晃着车子,象要把车子和小夏一起拆了一样。突然,惊惶失措的小夏被拉倒在地,直直的躺在车上。

    不,不是车,是细长的、空无一物的封闭空间——棺材!原来她从大楼逃出后,就一直呆在棺材里!

    此时,不知从哪里来的大把的冥纸涌上来,贴满了整个棺材内壁,让小夏再也看不到外面的情况,也听不到外面的嘶叫、咒骂、捶打的声音,象个蚕一样被包在蚕茧里。甚至她还不如蚕宝宝那么舒服,因为即使在黑暗中她也能看见那个金银纸人紧贴在棺材的盖子上,居高临下地瞪着她,画出来的笑眉笑眼呆呆地对着她。

    “到了我们的地盘了!”它古怪的声音从它古怪又不动分毫的嘴里说出。

    让我死了吧!

    小夏绝望地想。她可不想再被这么惊吓了,可是此刻她连昏倒都做不到,恐惧竟然使她的头脑特别清醒。她觉得自己在不停地移动,但完全不清楚它们要把她带到何处,也不知道它们意欲何为。过了差不多一个世纪那么长,她突然被摔倒以地,眼前蓦地一亮,发现自己身处在一处稀疏的小树林里,周围静悄悄地没有动静,好像刚才的一切只是幻觉。

    难道只是鬼魂们寻开心,自己只是碰巧被选中的倒霉蛋?!

    她惊惧地四处张望,觉得这种安静中透着不详,并不正常。她慌忙拿出手机,在被劫持后第一次有时间做她一直想做的事。

    “阮瞻,救我!”

    “你在哪?”他能感觉不好,知道一定有事。

    “福山公墓。”一个苍老的声音在小夏背后响起。小夏惊得把手机掉到地上,但那头的阮瞻却听得清清楚楚,马上拿了车钥匙跑出来。

    “你们是谁?要干什么?”小夏慌张地问。

    此刻她面前“站着”两个“老人”,一男一女,老太太穿着华丽的寿衣,老先生穿的一身军装,看样子生前位置不低。它们脸上带着死人才有的苍白和僵硬,虽然没有恶意的样子,但任谁在半夜见到鬼魂都会心惊胆颤,哪怕是以前曾经见过。

    何况随着一阵奇怪的Y风渐起,小夏看到数以十记的鬼魂从小树林的另一方飘过来,但它们没有对她有什么举动,只是从她身边穿过,不过这也足够让她遍体生寒了。其中,她还看见了“小张”,它对她笑着点头,象熟人一样。

    “请你救救我的孙女!”老太太说。

    “你孙女?她是哪位?”小夏警惕地偷瞄周围,“这些——这些是怎么回事?”

    “那三个女鬼没完没了,我们的邻居帮我们去轰它们走!”

    邻居?当然了,这里是公墓,她能从稀疏树木间看到公墓门口的牌楼。可是,鬼魂有那么齐心合力吗?为什么不把她拖到里面去,而呆在外面的小树林?

    老太太的话回答了她的疑问:“这里和阳间一样,也有前后左右的邻居、朋友,有事大家也会帮忙。之所以请你到这里,是因为里面也有不好惹的,怕吓到了你!”

    这不不够吓的吗?要是神经弱一点的话,也许会被吓死至少三回了。

    “那三个女鬼又到底又是怎么一回事?”

    “她们是t大那三个横死的女孩子。”老太太的答话证实了小夏的推测,“她们知道我们要找你救我的孙女,想千方百计的阻止。横死的人和寿终正寝的人不一样,很凶,所以我们要把你救到这里来。这是我们的地方,多点朋友就能阻止她们害你。”

    原来她的灾祸只是一方想让她帮忙,一方不想让她帮忙,完全与她本身无关,真是倒霉透顶!而且那三个女鬼简直不可理喻,竟然想用杀死她来阻止她!想来想去,她恍惚中明白这两个老人是谁了。

    “你们要救的人是陶小春吧?”

    “是。我们是她的爷爷乃乃。”

    怪不得!小夏现在平静了一点,虽然和鬼谈话仍然后背发麻,不过知道有求于自己的话至少应该不会害她。

    “可是她失踪了,你们知道她在哪里吗?”

    老太太露出悲伤的神色,不过没有哭出眼泪:“小春——已经死了!”

    “什么?!”小夏大吃一惊,“死了?怎么死的?死了我还救什么?”

    “我想让你把她的魂魄从那个外国邪灵手里救出来,让她来和我们团聚。”

    果然!她还是死在血腥玛丽的手里了。

    “我想她不会不明白怎么逃避没有完成契约的惩罚,为什么又会这么快就遭了毒手?你们又怎么知道的?”

    “她出事前曾来给我们扫墓,她对着我们的墓说了所有的事,包括你发现了她的秘密,呆在这里不是会被那个外国邪灵要了命就是被你抓到警察局去。还说要去给一个叫刘铁的男孩子留下一点东西,然后就远走高飞,恐怕短时间再也不能来看我们。可惜当时是白天,我们没法阻止她,而你也知道,她这一去就失踪了,我们清楚地感觉到她已经死了,可就是找不到她的魂魄,我想她一定是被那个外国邪灵困住了。”

    “所以你们就想办法找我?”这样的求人方式倒是独特,要是吓死了被请求的人怎么办?“为什么不托个梦给我就算了?”

    “我们试过,可是你住的那个地方,我们连靠近都做不到。我们知道你身边一定有高人,所以只能这样请你来。”

    真明智,去住到阮瞻那里!小夏在这个时候也没忘佩服自己的先知先觉。可是她应该时刻呆在阮瞻身边的,那样会更安全!

    “你能帮帮我们吗,岳小姐?”老太太焦急地追问。

    “你们知道她做了什么吗?”小夏皱皱眉头。如果陶小春还活着,她或许救不了她,毕竟她因为自己的私利害得四个无辜的同学三死一疯,如果不受法律制裁,公理何在?可如果她已经死了,所谓人死债烂,她可以考虑帮她摆脱邪灵的控制,回到爷爷乃乃身边。老太太的神情让她有了恻隐之心,她想如果她有什么事,地下的乃乃也会很焦急,想尽办法要救她吧!

    家长对孩子的爱是无条件的,所以才伟大!

    老太太露出羞惭的神色:“我知道她做了好多坏事,害了别人。可这个孩子从小是我们养大的,所谓养不教,父之过,她变成今天这个样子都是我们的错。小春从小就争强好胜,什么都要做第一,而她也做得很好。可是在大学里,无论她多么好,也不能成为众人的焦点,成为风云人物。最后她的好胜心占据了她所有的意念,这才惹出这么大的祸事!”

    老天!阮瞻说对了,天大的事只不过因为一个最简单的理由。

    随着老太太的叙述,小夏明白了所有事的前因后果。原来陶小春自认为聪明又漂亮,可是她的功课始终比不上第三个遇难女生,而风头远不及张雪,而她一直暗恋的刘铁又和她一向最看不起的,从湘西农村出来的钱莉闹了一点绯闻,而对她却一直不冷不热,始终不超过同学的界限。这一切都让她愤恨不平到难以忍受的地步,心灵扭曲得想要杀死这几个同学以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可是她一直没有想到即不让自己惹麻烦,却又能达到目的的方法。

    无意中,她在在网上看到血腥玛丽的事,于是她在其它同学只限于敢不敢玩、相不相信的情况下,莫名其妙地坚信它的存在,进而异想天开的认为可以借助它的帮助。她努力寻找血腥玛丽的各种记录,周密的研究计划了几个月之久,才在开学后的几天实施了计划。

    或许她的恨意太深了,让她的意念格外集中,大大不同于其它只抱着玩恐怖游戏的少女的心态,所以这么不容易出现的血腥玛丽还是被她在校篮球队比赛的那天请到了。而那么可怕的强烈执念竟然真的可以战胜恐惧,居然让她没被请出的邪灵吓死,并且与她订下了契约。

    第十六章 可笑又可怜的理由

    四个美貌少女的生命和青春,换取刘铁对她的爱情!

    陶小春为一个可笑又可怜的理由,和魔鬼订下了契约。

    首先她利用钱莉的单纯,骗她说刘铁已经和她约会,而只要钱莉敢玩这个游戏,她就退出。为了那一丝没有把握的希望,钱莉愚蠢的同意了。其实血腥玛丽早已被请到,正徘徊在校园的黑暗角落中,而钱莉只是被诬陷为带来灾祸的人。

    那可怜第二个女生和她毫无瓜葛,只是她行动的牺牲品,是她奉献给血腥玛丽的祭品。那个女生只是恰巧被陶小春看到在单独洗浴,陶小春趁她正在对镜梳妆时,用提前预备好的东西反锁了浴室的门,然后溜出去拉掉电闸。

    第三个女生是功课比她好的那个,她假意在自习教室请教她问题,拖到晚上大楼没什么人的时候才离开。到了二楼拐角的那个镜子前,她以忘拿了东西为由把被害女生单独留在那里,自己跑到顶层的配电室让大楼停电五分钟。

    对于张雪,她先是谎称张雪一直追求未果的倪阳托她转告约会的请求,骗当天准备回家的张雪留在校园内,也就是邪灵可以游荡的范围内,然后在明知倪阳会爽约的情况下,溜出寝室假意对张雪说起她鼻子上其实并不存在的瑕疵。她知道依张雪的骄傲、爱美的个性必定会在镜子前流连忘返,反复研究究竟哪里不够漂亮,不够吸引倪阳,她则想法子避开沉溺于电视的管理员的耳目,摸黑拉掉在一楼楼道口处的电闸,而外面的人在没有光亮的情况下根本看不见这一切。

    意外的是小夏的出现。她看到七号楼突然断电,跑去张雪的楼下丢了一大块石头,砸破了张雪的窗玻璃,而且正好打到坐在窗边的张雪握在手里的镜子上,无意中破坏了血腥玛丽的行动,也才保住了张雪的一条小命,而她自己在那个晚上则差点被恼怒的邪灵抓到镜子中。

    抓到镜子中?作为第二个报复对象的陶小春会不会象当天的自己一样?只是她没有阮瞻这样的人去救她!所以她的灵魂被困在镜子中了?那么她的R体呢?

    小夏沉默不语,仔细思考着种种可能。可她的沉默被误认为拒绝,一直没说话的老先生忍不住了:“你到底帮不帮我们的孙女?学校里年青人多,阳气旺,我们这种正常的魂魄没有办法亲自去找,所以才求你!”

    他理所当然的命令态度让小夏油然而生反感,不顾死活的说:“我还在考虑。实际上她是罪有应得,那么恶毒的女孩不该吃点苦头吗?”这个老家伙真可恶,明明是他知道自己打不过血腥玛丽才求到她的,还这么没礼貌!

    “你说什么?”

    “不然你以为树林外的那三个女鬼是怎么回事?本来她们都是无辜的受害者。”

    “看来应该让那三个女鬼把你掐死!”

    他的话让小夏忽然想起一个同学身为退休老军人的外公,对儿女严厉,对侍候他多年的老伴刻薄,还总一付天下就他最大的嘴脸,活象现在的这位,不禁一肚子气,冒失的个性又出来了。

    “那是拜你宝贝孙女所赐,要不是她,她们三个现在还好好的活在这个世上!她们为什么找我麻烦?还不是因为你们想让我救你的孙女!你这样说,好像我还应该感谢你?!”

    “刁嘴的丫头,不知死活!”军人老鬼那唯我独尊的坏脾气果然爆发了,和小夏同学的外公的表现一模一样。不过,同学的外公不会让她感到害怕,可是面前的这位却让她头皮发麻。

    他的脸扭曲成惨不忍睹的形状,脸色变成青绿,眼珠就象要掉下来那样怒瞪着。小夏步步后退,他却用力摆脱老太太的劝解,以小夏无法理解的速度直飘过来,伸手要抓小夏的脖子。

    这回谁还能来救她!小夏绝望地想。

    然而老天爷待她真是好,因为适时闪过一声脆响,象电火花一类的光芒把老头鬼震退到老太太身后,没入地面,半天后才狼狈地钻出来。

    “你没事吧?”再一次及时赶到的阮瞻问。他打量小夏,见她一付受惊过度的样子,不过没什么大碍,放下了不安了一路的心。

    “没事,就是一晚上看到了近百的鬼魂,场面太壮观了。”小夏自嘲,可不自然的声音泄露了她这一晚上被连番的折磨的恐惧。

    “你不用逞强。”

    “那么可以软弱一下吗?”

    “可以。”阮瞻的话音才落,小夏就猛扑到他怀里,紧紧抱着他的腰。

    她没有哭,可是一直在发抖,悬了一晚上的心终于可以放下。或许她能假装镇定,但是她不知道她自己面对的是什么,只有阮瞻到了,才会不一样。

    “没事了,没事了。”他哄她。

    “你怎么才来!”她把头闷在他胸口抱怨。

    “小姐,这里是郊区,我的车差不多快开得报废了,还嫌!”

    “可以用你的邪术!”

    “我还没有高段位到会遁术。”阮瞻被小夏磨到无可奈何,“可以松开了吗?你勒得我要断气了。”

    小夏为自己的失态有点不好意思,连忙松开阮瞻,虽然在本能上还是认为靠着他才安心。她见到他后,坚强立即瓦解,把“有山靠山,无山独立”的精神发挥得淋漓尽致。不过此刻她虽然放开他,但腿却软得直打晃,阮瞻只好扶住她。

    他一手把小夏揽在臂弯里,一手直指着前方的军人老鬼:“我念你是寿终正寝之人,而且没伤到她,所以不追究你。不过你记着,欺侮弱小,无论对鬼还是对人都是最无耻的行为,对不起你生前的军装!”

    “小子挺横啊!”

    “要试试吗?”

    老头儿还没有答话,旁边的老太太看出阮瞻隐隐要爆发出的出类拔萃的能力,马上讨饶:“对不起,我们没有恶意,只是想请岳小姐帮忙而已。”

    阮瞻皱皱眉,转过头来问小夏:“你又惹什么祸了。”

    “不是我惹的!是血腥玛丽的事。他们是陶小春的祖父母。”

    “那么她还是死了?”

    “是。他们说她是去给刘铁送东西时失踪的,一定被困在血腥玛丽的手里,我想大概会从学校找到答案。”

    “你答应帮忙了?”

    小夏不说话,但眼巴巴地看着阮瞻。

    阮瞻熟悉这种眼神,那是她又动了她的恻隐之心而又无能为力,非要麻烦他不可的意思。本来这次他被她闹得心软,不得不C手血腥玛丽这件事了,可相对简单的“请它走”现在变成了“要救人”,那就是非正面冲突不可!他暗叹了一口气,认了命,不明白为什么只是单纯的朋友交往,竟然让她成功的赖上他。

    这世界的天理在哪里?!

    他刚才接到她电话的时候就知道她又惹上了什么,等他赶到时候,老远就看见一群鬼魂围着三个女鬼。他看的出来那些鬼魂是正常死亡的亡灵,而那三个女鬼却透着凶险。从小夏目前的案子和那三个女鬼脸上血R模糊的样子,他大概判断出是怎么回事,所以驱赶走了她们,而那些正常的亡灵也看出他灵力强大,早就一哄而散,他只是没料到她被劫持只是因为有人——有鬼求她帮忙。

    “求你帮帮我的孙女,即使她做错了事,她也已经死了。如果还有什么惩罚,我来替她受。求你们帮帮她,至少不要让她魂魄不归!不要让她死无葬身之地!求求你们大发慈悲!”老太太跪地求情,号啕大哭,虽然鬼是没有眼泪的,可是她的真切让小夏百般不忍。

    “阮瞻,你怎么说?”她问。

    “你肯听话吗?”

    “肯听肯听!”

    “不帮!”

    “阮瞻!”

    “你根本就不听话!”真是丢人,又败给她了。

    第十七章 怎么办?

    凌晨两点多,阮瞻在泡酒吧的夜游族和两个三八伙计的注目礼之下,第二次半扶半抱的把小夏弄上楼去。他没心情顾虑众人的猜测和目光,只希望这不要成为习惯。他是学心理学出身的,知道男人最容易对与自己工作到深夜的异性产生不一样的感情,何况他们两个还总是经历同生共死的状况。

    这位姓岳的“强盗小姐”最近赖他赖得太自然而然了一点,而她那种逞强又脆弱、善良又不讲理、敏感又冒失的个性,让他总是莫名其妙的心悸。这不是个好现象,他一定要小心一点,不要让自己的心陷落。他不愿与任何人有深刻的感情瓜葛,教训已经够了,无论她多么聪慧、多么可爱、笑起来的样子多么妩媚迷人也都一样。

    他只要稍微管束自己一点点就能做到!他阮瞻是谁?名牌大学心理学系的高材生,有着能看透人心的敏锐,丰富的阅历,还有他最厌恶和憎恨的所谓“良能”。他在什么样的女人堆里都能游刃有余,还会被一只小麻雀缠得交枪投降,根本不可能!

    只要帮了她的忙,打发她走,一切都没问题!

    “你当初为什么读心理学?”阮瞻才把小夏安顿好,她就突然问了这么一句。这吓了阮瞻一跳,以为她能读懂人心,知道他的心里正在打什么算盘。

    “这和你有什么相干?”

    “我是说——万里读心理学很好理解。他爱说话,性格温柔,有正义感,胆大心细,这些都是他成为心理医生的根源。可你不是一向不喜欢接近别人吗?为什么又要去研究人的心理?难道研究是为了远离?”小夏接着问。

    她今晚饱受惊吓,可是她一回到他的家就感到无比安全,心情也跟着放松起来。情绪能从负面很快的转到正面,据万里说是她最大的优点,可是阮瞻从一小时前的正直勇敢转化为一回家就冷若冰霜算不算个大缺点?她想起和万里聊天的内容,所以有此一问。

    “你是要讨论陶小春还是我?”

    “陶小春。”小夏毫不犹豫。

    好吧,算他厉害!万里既然“求”她*迫阮瞻,她也答应勉为其难,那么以后有的是折磨他的机会,现在不和这臭男人争一时之长短。“我们要怎么办?”

    “这件事并不复杂,假若我们所有的情报和猜测都是正确的,去学校就能找出答案。”

    “你是说既然血腥玛丽只能在校园徘徊,那么陶小春一定在校园遇害。那么她的尸体一定藏在校园的某处,而灵魂——也许在那里任何一处镜子后面。”

    “没错。”

    “我实在想不出陶小春既然知道怎么逃避却又在哪里疏忽了,以至搭上性命。”小夏想了一下,“也许我们该问问刘铁,不是说陶小春失踪前曾送给过他什么东西吗?如果他有什么信息,我们行动起来会省许多事情。放心,我会很小心的问,决不让他介入这件事,这样就不会泄露你的秘密。”

    “谢谢。”阮瞻讶异地说,没想到她还能顾虑到他不愿为人所知的事情,心想算她有良心!

    “没关系,互相帮助嘛!可是之后怎么办呢?”

    阮瞻沉吟了一下。“先把陶小春的情况弄清楚再说,这件事我想免不了要大斗一场。要驱走它已经不容易了,何况还要救出被困的魂魄。”

    “对不起。”是她又给他添麻烦了。

    “算了,反正想驱走它,它也未必肯乖乖就范,总是要武力解决。”

    “你有多大把握?”小夏偷瞄阮瞻一眼,“可能消灭它吗?”

    “要驱走它,交过手才知道结果,而消灭它是不可能的。它不是怨气不散的鬼魂,也不是隐藏在夜里,伺机祸害人类的恶鬼,它有它自己的地方,也就是说‘合理的’存在,所以民间才称它们为‘仙’。玩各种请仙游戏的时候,‘仙’可能会应请求走上一遭,然后还会回到它们自己的‘家’,所以你只能把它从你这里送回去或者赶回去,而不能杀了它,至少我不能。”

    “就是说它还有机会跑出来祸害人间!”

    “别怪这些‘仙’!没听说过吗?人心不生暗鬼,鬼也不能轻易利用上人。说是鬼惑乱人,不如说是人祸。”

    小夏点头,深以为然。要不是因为那个心理不健全的陶小春,要不是钱莉和张雪那么轻易的接受诱惑,要不是那些人性中最黑暗的妒忌、虚荣、无聊、愚蠢和残忍,怎么可能会有这场无因的灾难?

    “那么就这样吧!”小夏说,“明天我得出庭,下午回来就问问刘铁知道什么情况,然后我再去学校找找有关陶小春的线索。”

    “不,你不要单独去学校,否则临时出了什么事你无法对付!”阮瞻站起来,“先弄清情况,然后我们再决定下一步怎么做。”

    “好吧,不过我想问你个问题。”小夏阻止要离开的阮瞻,“为什么我有时能看见鬼魂,有时又看不见呢?”

    “一般情况下,有Y阳眼的人才能看见那个东西。可是如果它想让你看见,你就能看见,就算你闭上眼睛也一样。”

    “那个还有——今天那三只女鬼为什么那么厉害那么凶恶?她们生前都是很善良单纯的女孩,而且就算是横死,也不到于这么可怕吧?”

    “她们那么冤枉,死得那么恐怖,不厉害才怪!”阮瞻很奇怪小夏的想法,“你被人冤害试试看?变态的人有超越正常的邪力,怨气冲天的鬼也一样,这是情绪激化的问题,与生前的性格没有关系。”

    “我小时候听人家讲《宋定伯遇鬼》的故事,听说新死的鬼能力不足,可是你看看,”小夏举起手,“我今天差点被它们咬掉手臂。”其实她东拉西扯,就是想让一心想要离开的阮瞻多陪她一会儿,今天她不怎么想一个人呆着。

    她纤细手臂上的瘀伤让他差点伸手去抚摸,但他马上把动作改为抓住门把手,“这两天晚上别出去,不会有事的。”他转身想走,但却一眼撇见她胸前的玉坠,不由得皱眉。

    “把你的护身符给我。”

    “干什么?”

    “我不抢你的!”小夏那付很宝贝很紧张的样子让他发笑,“这些日子你遇邪太多了,这玉被污染了祟气,保护力下降了,我帮你驱一驱,还这宝贝以清明。”

    “突然这么主动对人好,一定有企图。”

    “不要算了。”

    “谁说不要,难道我还怕你?”小夏摘下玉坠,“我正气浩然,不怕你的Y谋诡计。你不就是想让我早点离开你这里吗?告诉你,没门!死了这条心吧!”

    第十八章 偏僻的车库

    虽然工作还是很多,第二天小夏还是在天一擦黑就离开事务所。她宁愿把工作带回家做,也不要单独呆在办公室了。在大厦门口,她遇到了保安小张,心里觉得麻麻的,尤其是小张对她微笑的时候,但她知道面前的是真正的小张,是自己的感觉在作怪。

    她不知道这件事对自己的影响会持续多久,但是她必须尽快结束这一切,所以她一进酒吧的门就追着刘铁到处跑。

    “问你个事。”她尽量显得不那么专注,“你们学校那个陶小春离家出走的事你知道吧?她是你的铁杆粉丝,她是没留给你这大帅哥什么纪念品吗?”

    “离家出走?”刘铁停下手里的活,“可是学校里的人都猜测说她一定被害了,毕竟最近不那么太平。”

    “猜测?”

    “是啊。因为前几次的案子都有谋杀情节,这一次是神秘失踪,所以大家只是猜测。真希望那个什么术士的尽快落入法网。”

    “你怎么知道是术士干的,别人云亦云,很没有个性!”小夏一听人家诬陷阮瞻就生气。

    刘铁奇怪地看着身边的跟P虫一眼,不明白她为什么那么激动。小夏也意识到自己的反应过度,连忙调整了一下情绪,“不说这个,先说说你有没有线索。”

    “你问这个干什么?小夏姐。”

    “你知道我现在担任你们校方的法律代表,”小夏乱编一气,“不管谋杀也好,失踪也好,学校总要给家长一个交待,所以这种调查也是我的服务范围。”

    “小夏姐去当侦探吧!”

    “别贫嘴了,快仔细想想。全学校谁都知道她很喜欢你,说不定真的有什么细节你没注意。”

    “陶小春真的和那个系列谋杀案有关吗?”刘铁停下来,认真地问。

    他不傻。上次小夏让他和倪阳合演一出戏,调查陶小春有没有看校篮球队的比赛时他就觉得古怪。问小夏姐吧,她又不肯说。随后陶小春就失踪,而小夏姐现在又那么急于调查这件事,肯定是有什么问题。

    看着他年青认真的脸,小夏很正经地说:“这么说吧——你是成年人了,该知道有些秘密是不方便透露的,并不是我不信任你,而是纪律的问题,再说于你也有害无利。其实我也并不知道全部的事实,现在你只要仔细回忆一下有没有相关的线索,就当帮帮我,也是帮帮陶小春,她毕竟是你的同学,还是你的崇拜者。”

    刘铁愣了一下,随即点头。“我明白,小夏姐,我并不想打听什么,我只是——我只是想像不到会出这么多可怕的事,现在学校对外封锁消息,校内又人心惶惶——”

    “小铁,我的酒!”一个顾客打断他们。

    刘铁答应着,小夏则继续做跟P虫。“所以我要你仔细回忆一下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依我看,年青女孩子离开自己的心上人,一定会留下什么东西给他。”一定有的,不然陶小春的祖父母也不会这么说,而且她总有种感觉,陶小春一定是为了送刘铁离别礼物才出的意外,因此这东西送到哪里就成了关键。其实他们可以跑到学校里引出血腥玛丽,打败它再问出陶小春的消息,解救她被困的魂魄,可它可能被驱走,但不一定会合作,而且那样太冒险,没有计划性,对阮瞻不公平。

    “可是真的没有什么呀!”刘铁皱眉,“虽说陶小春对我是有点特别,我也不是感觉不到,不过她是个很含蓄的人,没什么表示呀!再说,她送给我东西无外就那几种方法,寄给我、送到我的宿舍、亲自交给我、托朋友带给我,到今天她失踪那么久了,如果真的有什么,应该早就到了啊!”

    是啊,从时间上看确实不大可能了。是陶小春的祖父母记错了,还是她慌张之下没送成?或者出了什么岔子没送到?刘铁遗漏了某些环节?

    “这样,我再想想。”刘铁扶住因为跟在自己后面转悠而差点绊倒的小夏,“有消息我第一个通知你,连警察也不告诉。”

    “好,回来我请你吃饭。”

    “上次的还没请呢!”

    “记上账不就得了。”

    “那我不客气了,欠我两次。”刘铁伸出两根手指,“现在我要去干活了。”

    小夏挥挥手,沮丧地走到吧台处,很没形象的趴在台子上。刘铁要么没有来自陶小春东西,要么是想不起来,也就是说她的计划没有进展。要怎么办呢?

    “干什么呀小妹妹,想大小通吃?”一个女人的声音悠悠传来。

    小夏循声望去,见是那个她第一次来酒吧认识的女人,顾姐。她调侃和妒忌兼备的看着小夏,周围几个女人也一脸玩味。

    还说是为了放松喝酒才来这里,不是为了泡帅哥!谁相信!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都说了我不是阮老板的情人,是他的债主,怎么就不信呢?”

    “切,要说阿瞻欠债,打死我都不信。”一个女人搭腔,“这么多年了,早看出阿瞻是个顶顶骄傲的人,什么事都会自己解决,是最有担当的男人了。”

    “是啊。”另一个女人说:“就算真的一时周转不灵,我怎么没赶上这样的好机会呢,不然我倾家荡产也要让他欠我的债。”

    “信不信随便你们!放心,我对这里的大小男人统统没有兴趣,你们对他们要杀要剐、或蒸或煮随便处理,跟我没关系。我还可以免费奉劝一句,对付这里的男人,守株待兔是没用的,尤其是对老板,不如主动出击。听我的话没错,我等你们胜利的好消息!只是吃他的时候别忘了叫上我参观一下、开开眼界就行了,不然剩下的遗骸让我瞻仰一下也行。”

    “真的?”

    “比珍珠还真!”

    “阿瞻你怎么说?”

    小夏吓了一跳,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阮瞻正巧拿了东西进到吧台里面来,那几个女人相当Y险,根本不提醒她一下,也不知道他听没听到她教唆这些色女吃掉他。

    “我是‘欠了’岳小姐的,不过马上就要‘还清’了。”阮瞻轻描淡写地说,脸上笑得那么温柔好看,可是小夏知道他在咬牙切齿。

    “这是真的吗?阿瞻你不是给她打掩护吧?”顾姐意有所指地说:“下次有什么困难也和我说说,大家朋友一场,怎么也能帮你,免得你被人讹诈。”

    “没什么,只是失误,小小的失误。”阮瞻瞄了小夏一眼。没错,是他误交损友。万里这混蛋,自己倒躲到意大利去了。

    一边的小夏看到这情形,心想大事不妙,一定要哄哄他才行!一般而言,胡萝卜加大棒对男人很有效,也许对阮瞻也可以试试。

    “咦,我想起来了。”小夏讨好的笑,差不多算谄媚了,“今天我下班回家的路上,看到一件摩托党的夹克,帅死了,我想你穿了一定好看。不然我送你一件?偶尔改变一下形象嘛!”

    阮瞻意外地看着她,好像认真地听,实际上是没有消一点气,可他英俊冷静的侧脸却让那几个女人看得心醉神迷。

    这时恰巧过来的刘铁听到小夏的话,忽然站住了,想起什么似的说:“摩托车?!小夏姐,我想起来了,就是摩托车!”

    摩托车?刘铁说的是礼物的事吗?陶小春那么大手笔,用摩托车当作临别礼物!

    小夏很吃惊,连忙把刘铁拉到角落,也不管阮瞻的火气还旺不旺了,也不管自己和刘铁的动作是否暧昧,心急地询问他到底想起什么。

    “我一直想把我表哥的那辆废弃的摩托车修好,并改装成更大马力的,而且全部亲手用淘来的旧零件实现这个愿望,所以从上个学期我就在慢慢做这个事情。可是以前一直没什么进展,弄来弄去也只是个车架子。不过今年开学后,倪阳这小子不知从哪找来的门路找来很多零件,又天天来帮我,所以进度突飞猛进,两周前刚刚完成。”刘铁因想起自己的梦想有点兴奋,可小夏却急于知道和陶小春有关的细节。

    “这和陶小春有什么关系?”

    “她说她有亲戚是开修车场的,可以帮我找一只进口的化油器很便宜的卖给我,可是一直没拿来,我现在的车用的是国产的化油器。小夏姐你不知道,不是我不支持国货,是因为进口化油器的性能——算了,我跑题了。我是说,如果她真的离家出走,出走前还拿什么东西给我,很可能是那个,她知道那是我最想要的,而且她也答应过。”

    “你在哪里改装你的车?”小夏紧张地问。

    “学校最里面有个废旧车库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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