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驱魔人(1-8卷全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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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14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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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这想法,让小夏从心底生出一种复杂的感觉,安慰、愤怒、伤心、绝望、和与他永远可能不再相见的牵挂,这都让她断然决定不去他提供的安全之地,也没有向万里透露任何信息。

    可能有点傻,可是她固执地想:他既然可以放弃一切悄然离开,那么她的死活也不用他来C心,她也不受他的恩惠!

    毕竟他们之间什么关系也没有,甚至算不上朋友!

    可实际上,连她自己也不愿意承认,她这样让自己陷于恐惧之中,只是是想知道,当她遇到无法抵挡的、祸及生命的危机时,阮瞻会不会出现,这才是她内心最真实的愿望。

    她想知道他是不是在乎她,所以她选择了如此任性的赌博!

    不要怕!

    她鼓励着自己、*迫自己从温暖的床上下来,摸着黑在整个房子里走了一遍。血木剑没有任何反应,证明房间里并没有什么异常,可她就是感到强烈的不安和惊悚,而经过太多的事后,她相信自己的心灵感应。

    难道是顾与方出了事?!

    念及此,她慌忙拔通了万里的电话。

    第七章 示威一样的谋杀

    “喂?”电话里传来万里迷迷糊糊的声音,“是人还是鬼,现在才凌晨两点。”

    “是我,小夏。”

    “出什么事了?”万里登时清醒。他知道小夏的内心是很温柔体贴的,决不会无缘无故的半夜打扰他。

    “我想——顾与方可能出事了。我不确定,可是我想最好去看一看。对不起,可是你知道我的第六感一向很准,我——”

    “等着我,马上到!你千万别单独行动!”万里打断小夏的解释,立即起床穿衣,不到半个小时就到了小夏家。

    “你为什么抱着个钓杆盒子?”

    “是血木剑!”小夏回答他,声音有点抖。

    “你把它祭出来干什么了?”

    “回来告诉你。”

    “好吧,不过你要穿暖一点,今天夜里有点冷。”他贴心的嘱咐,望着她脆弱又逞强的脸,心里突然产生了一种奇妙的怜惜感,是他从来没有过的。

    “这么J诈地看我干嘛?”小夏感到万里有点奇怪。

    “我是想以后就用这种目光我的女病人,你觉得还有些魅力吗?”

    “你不是最怕医患之恋吗?”

    “我都习惯了。你会爱上我吗?”

    “我会吐。”小夏言不由衷地说,实际上她知道万里是很吸引女人的,“你是要我和去看看顾与方,还是半夜里讨论你的魅力?”被他一搅合,她有点不那么怕了。

    “我是想讨论的,不过我知道你想去看顾与方。”万里收敛起心情,“我们走吧。”

    在路上,他不敢问为什么小夏会觉得顾与方会出事,怕增加她的不安感,但当他们到达顾与方所住的豪华公寓时,从很远就看见漆黑一片的大厦里,只有一盏灯不详地刺眼明亮,几乎一时就在心中确定那就是他们要找的地方。

    可是,尽职的保安人员挡住了他们的去路,无论如何不肯让他们进去,也不肯打电话到上面去问,最后还是巧舌如簧的万里又是威胁又是利诱,保安才同意和他们一起上去看一下。

    一梯两户的超大户型,一出电梯就看到左边这一户的大门虚掩着,光线挑衅一样地倾泄出来,也让人闻到了一股血腥气,虽然很淡,但在冬夜里却显得特别清楚。

    这时保安也意识到情况不对,紧张了起来。

    “你在这儿保护女士。”万里严肃地吩咐。

    保安巴不得做这种相对安全的工作,忙不迭的点头,坚守在小夏身侧。

    万里慢慢走过去,轻轻推开大门,循着血腥味谨慎地搜寻。诺大的客厅里,摆满了鲜花,然而鲜花后面是足以让万里僵在当地的情景。

    有一个女人倚在沙发上,角度正好可以看见进来的人。

    她笑着,不过不是自然的笑容,而是有人用浓装画在她呈现死灰状态的脸上,眼敛上弯弯笑眼,超越本来唇形的口红笑印,小丑一样的笑貌脸。

    她身着红衣,但却是自己的鲜血染就,而且四肢早已离体,就工整的并排摆在茶几上,脚上穿着配套的红鞋,手腕上套着首饰。

    他觉得自己胆子是很大的,而且见识过许多“不同凡响”的情形,但现场如此的诡异还是让他的心里发毛,倒退了一步。

    他镇定了一下心绪,感觉杀手可能已经离开,决定不破坏现场,还是应当报警。但就在这时,安静至极的房间,突然有个女人“扑哧”笑了一声,接着女尸轰然倒下,面朝上落在沙发前的地面上,眼睛哗的睁开,往上翻着白,死盯着万里。

    “无论你是谁,别对我搞怪。”万里成功的掩饰住内心的巨跳,“省省吧,我并不怕。”说着他转身离开。

    “去报警,这里出了凶杀案。”他对着坐立不安的保安说。

    保安飞也似的跑开了。

    “怎么回事?”小夏明知道自己的梦境已经预言了事件,仍然忍不住问,“是海豹人吗?”

    万里讶异地看着小夏,“你怎么知道?”

    “我一个小时前梦到了这个,可惜没梦到凶手。”

    看着小夏惊得雪白的脸,万里突然很恨自己为什么没有阮瞻一样的能力。

    “去住阿瞻的房子吧?”对付完警察的问讯并听完小夏讲解的前因后果后,万里建议。

    “不去。”

    “为什么?生阿瞻的气?!”

    “不是。”小夏撒谎,“那里没人住,地方又那么大,空荡荡的反而害怕。”

    “我陪你去住?”

    “更不行了,你还嫌我的名声不够坏?以前风传我是和酒吧的老板同居,然后不到两个月我又找了‘新男人’,去住‘旧情人’的房子。”

    “你就是太保守,现在的时尚女郎在婚前有一、两个同居男友算得了什么?”万里开玩笑。

    “要是我也解放身体,就算我死了,我爸也会追到Y曹地府拿刀再杀我一次,我还是保留小命吧!不说这个,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随时候命!”

    “我看你和刚才那位刑警队长很熟悉的样子,能不能帮我侧面打探一下顾与方的直接死因?”

    “你想干什么?”万里警觉地皱眉,“你只是律师不是警察,她死了,你的义务也就完了,别和我说你又要掺和进这件事来,我不能答应。”

    “只是一个小小的忙,很小很小。”小夏用食指比了一下,“她太可怜了!”

    万里叹了口气,“这世界上可怜人很多,你是管不过来的。小夏,有时候人的心肠要练习的硬一点,而且要学会拒绝别人,不然你没办法在这个社会上生存。”

    “就这一次,我保证就这一次!”小夏毫无诚意的发誓。

    其实,在她的心里有一种抱歉的心态,具体为了什么,也说不上来。或者是因为顾与方对阮瞻的感情,虽然爱情是双方的,阮瞻没有义务接受,可小夏隐隐觉得阮瞻是为了不再使用自己的能力才离开的,而*迫他的正是自己,所以她对顾与方在寂寞之下进入花会也要负上一定的责任。还因为,她知道顾与方一定是因为泄露了花会的消息才被杀人灭口,自己还是一样有责任。现在顾与方死了,她有义务为她讨还公道!

    而且她在内心自私的想过,如果她为这个案子陷入凶险,阮瞻是会感觉到并且迅速回来的吧?

    “我不相信你!”万里不留情的戳穿小夏的誓言。

    “真的不帮?”

    “不帮!”

    “求你也没用?”

    “没用!”

    “那我自己想办法,总行了吧?”

    “好好好,我帮我帮,你不要轻举妄动听到了没有?”万里挫败地望着小夏的笑脸,“你就是吃定我不忍心放下你不管!”

    “就知道你心肠好!”小夏拍拍万里的胳膊,“你去办这件事,我去工商局查查女人花娱乐城的事,晚上我请你吃大餐。”然后不等万里反对,就抢先离开。

    第八章 忌妒的力量

    然而,搜集来的证据并没有什么实质性,对此小夏是早有觉悟的。花会如果是邪教组织,不可能没有严密的措施来防止追查,她只是有了线索就要排查,这是早在学校时,就在潘老大的压迫下养成的习惯。

    从警方得来的消息,顾与方死于毒品过量,死后被人砍掉了四肢,并恶意摆成那种造型,由此可以肯定是谋杀。但杀手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从大厦入口和电梯里的录像也没发现任何可疑的人出入,更没有从阳台或窗户进入的痕迹,显然又是一起类似于密室谋杀案的悬案。

    而且除了顾与方死亡外,其余的花会会员还没有人吐露其中的内幕,可见这类的邪教蛊惑人心之深。相反,顾与方的死,对其它人来讲反而产生了强大的威慑力,更没有人愿意坦白。不过在小夏看来,无论多么强的精神控制,其建立在虚假之上的蛊惑力会渐渐消失,只是时间要相对长一些。

    根据顾与方的话,这些富婆每个人都捐献了大笔金钱给花会,可是她从工商机关的记录中找不到其中的任何漏D,也没有调查财务状况的权限,只能把她所知道的报告了警方,做了一回好市民。但她知道,从这里调查也是不容易的,表面账目一定会请高人做假,如果资金流入境外就更难上加难。

    但是对破获这起邪教案,小夏还是很有信心,毕竟警方也不是白吃饭的。问题是时间,一定不会短期解决这件事,这让她心底发急,因为她觉得顾与方一定会死不瞑目,不想让杀手逍遥法外太久。

    “至少,让我去看看她吧?”小夏又缠万里。

    这是最后一次为顾与方做点什么事了吧!现在她没有一点线索,也没有什么权限和能力,只有把一切拜托给警方,算是完全脱离了这个案子。那么起码,她要和顾与方道个别,为了自己也为了阮瞻,相信他要是在的话也会这样做。

    毕竟顾与方是他们的熟人,阮瞻虽然总是刻意和别人保持距离,但他并不是无情无义的人。

    “你看她干什么?停尸房又冷又恐怖!”万里理解小夏把顾与方的死归咎于自己*问花会内幕的结果,“你已经尽了力了,这不干你的事!”

    “只是看看吧。”小夏有点伤感,“她也没什么亲人,来奔丧的人也忙着争财产,就算送她一程。”

    “喂,她才做完尸检,离上路还早。”

    “那要是我求你呢?我只想亲口向她说一声对不起,毕竟我没能帮得了她。”

    “不能这样说。你知道,尸检报告说她的各脏器都有不同程度的衰竭,不是她这个年纪的人应该有的状况,而且不象是毒品造成的,她的毒瘾应该是最近才染上的。这说明,她的身上还有其它的秘密,与那个邪教组织有关,她的死并不简单,也不是你的错。”

    “我知道。我只是觉得自己很笨,什么也做不了!”

    “得了,你是律师又不是警察,破案这种事根本不该你管。你要做的只是穿得美美的,坐在法庭上合法的攻击别人,人家还要付给你钱。”万里逗笑了小夏,不过他知道她还是不畅快,“好吧,再帮你一次,不过我要和你一起去。”

    “你想让我自己去,我还不敢去呢!”小夏感激的对万里笑笑。

    她为什么运气这么好,遇到了这么好的男人,还做了最好的朋友!

    然而他们不知道,就在他们去往公安医院停尸房的时候,那里的门却无人自开,等房门无声无息的关好后,洪好好揭下了贴在衣襟上的隐身符,直接走到停放尸体的7号冷柜前,“霍次”一声打开柜门,拉出滑动板,露出顾与方死灰青白的脸孔。

    她静静的躺着,四肢已经缝合好,但偏要有人打扰她的安宁。

    “听着!”洪好好默念了什么后,把一根钢针刺在顾与方的头顶正中,没入一半,使她虽然还僵直不动,却突然张开凝血的眼睛瞪着头顶上方的来人,“我知道你不甘心,可是你怪不到我。是你自己违背了自己的血誓,受到惩罚本就应该,也没什么好的抱怨的。再说,我能杀了你,也能让你永不超生,所以你是没办法翻身的。可是你想想,你到今天这一步,最初的源头在哪里——是岳小夏。是她引诱你透露了花会的消息,你死了,她白赚一笔律师费。她是真正的吸血鬼!而且若不是她,你完全有可能追到那个姓阮的男人,可你知道他为什么离开你吗?因为岳小夏引诱他,让他爱上了她,可她却还装无辜。那个男人离开这里就是为了回老家筹备他们的婚礼,而岳小夏什么都没和你说,还引诱你说出你的真感情,然后拿你的失败当作笑料,拿你的钱当作礼金,你甘心吗?”洪好好乱编一通,眼见着顾与方大瞪的眼睛不停地翻转。

    “所谓冤有头,债有主,你要报仇就要找对了人。”洪好好继续蛊惑,“如果不是岳小夏的出现,你很有机会和阮瞻日久生情,过着你计划中的生活。可是她出现了,抢了你的心上人,*你背叛花会。而她呢,会和阮瞻双宿双飞,而且她目前正在接手你的遗产纠纷,会再赚上一大笔,也许还会用这笔钱去度蜜月呢!目前你还没有入土,魂魄没有归位,有很多事情不知道,我看不过眼才告诉你。你该知道害了你的不是别人,是岳小夏,是她害你孤寂的凶死,你要放过她吗?难道不报仇吗?你呆在Y冷黑暗的冥界,而她却风流快活,你真的可以忍受吗?!”

    洪好好不留情地刺着顾与方生前的痛处,眼看她的眼角淌出血泪。

    她知道她已经成功的开启顾与方的怨念,伸手掰开顾与方咬得死紧的嘴角,塞进去一张团成一团的符咒,“我给你力量,让你完成心愿,我会帮你的,就在今天。”她念着不押韵的咒语,然后把拉出的滑动板推进去,关上冷柜的门。

    当她若无其事的离去时,听到七号柜中传来急迫的敲击声,不由得露出冷笑,“女人的妒忌真是了不得的力量,才这么一点时间就起作用了!”她轻蔑地说着,然后重新贴好隐身符,躲在停尸房外的长走廊中等待机会。

    第九章 僵尸(上)

    万里和小夏办理完手续,和管理员一起走到这间公安医院最后侧的停尸房。一想起顾与方如花的生命如今却凋谢破败的停放在冷柜里,小夏不由得有几分伤感,默不作声的走在两个男人的身侧。

    隐身在长走廊中的洪好好见几个人走近,连忙祭起事先准备好的透明符咒,在不知不觉间,立即让本来走得好好的管理员颓然倒地,同时在小夏和他们之间隔起了一道结界。

    小夏对此一无所知,依旧沉默地往前走。走廊的最尽头有一盏小红灯,有气无力的闪亮着,象黑暗中摇晃的鬼眼。

    而另一方面,万里仓促地扶住突然倒地的管理员,一时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一转头却发现小夏的脚步没有停下的迹象,“小夏,等等。”他喊,可是小夏还是听不到一样,一直往里走。

    一瞬间,万里突然感到非常不对劲,产生了一种强烈的不安。

    不对,这不是正常的空间,太安静了!管理员突然人事不醒也很诡异,难道又出了什么事?难道他们被那个邪教算计了?!

    他放下管理员,急忙去追小夏,却发现无论他怎么跑,小夏仍然没有任何反应,走得越来越远。他和她明明近在咫尺,却象是隔了千山万水。

    “小夏,小夏,别过去!”他急了,拼命大喊,徒劳地伸出手,可是没有效果,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小夏一直走到那盏红灯那里,又不知怎么打开停尸房的门,毫无防备地走了进去。

    铁门恶意地在她身后慢慢关上,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小夏纤细的背景就象走进妖魔的嘴里一样,被黑暗吞噬。

    他们的目标是小夏!

    这认知让他额头的冷汗滚落。因为该死的绅士风度,小夏原本一直随身携带的血木剑现在正背在他肩膀上,如果真有什么是针对小夏而来,她就危险了!

    万里大急,没头苍蝇一样拼命往前跑,完全散失理智,好久后却蓦然发现还停留在原地。

    “妈的,又鬼打墙,还真方便,每次都来这一招!”他狂怒地咒骂。

    “因为这一招管用啊!”一个女人回答。

    万里一惊,因为他没看到人,只觉得身边有冷风吹过,好像有人从他身边经过一样。他猛力一抓,却抓了个空。

    女人咯咯娇笑着,“你抓不到我的,帅哥!”

    万里追了几步,还是没有前进的感觉。

    “你是那个什么花会的吧?到底要怎样?”他*迫自己冷静。

    “你不用管我是谁,过十分钟就会烟消云散,等着给岳小夏收尸吧!”

    “不要,你们快放了她,万事好商量!”

    女人根本不理他,那娇美却刺耳的冷笑渐行渐远,万里急得连青筋也迸了出来。

    “小夏最好没事,不然我和你们花会没完!”他愤怒地大叫,却束手无策。

    冷静!冷静!必须尽快想出法子!不然小夏一定凶多吉少!

    他急得在原地打转,不断提醒自己要冷静,但心中却乱成一团,平时精明的脑子此刻却什么主意也想不出!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他急躁地走来走去,无意中把背在身上的钓鱼杆盒子甩到了墙上,发出“当”的一声响。这蓦然让他心里一凛,意识到血木剑就在他手上,暗骂自己慌乱之下竟然失去了判断,忘了血木剑可以斩断这些Y邪的禁制,上次在血腥玛丽事件中也是靠它才救出的小夏。所谓关心则乱,他今天才明白这个道理。想到这里,他连忙把剑从盒子里拿出来,对着面前的看不见的墙猛力一挥。

    红光过处,无形的结界破碎,周围的空间瞬时正常。他根本顾不得去追那个隐身女人,也顾不上依然昏迷的管理员,只是在他身上拿到钥匙,飞快地跑到停尸房门前。

    门锁得好好着的,象没开过一样。他不明白小夏是怎么进去的,只慌忙打开锁,然后用力推。

    然而,门打不开,死死的关闭着,好像里面已经反锁上了。

    “小夏,危险!把门打开!”他狂喊。

    没有任何回音,只有死亡的冷寂,*得他只能去拼命的拉那扇阻隔着生死界限的铁门。

    门里。

    小夏也意识到情况不对。

    她刚才明明是和万里在一起的,同行的还有停尸房的管理员。她没有意识到自己什么时候变成独自一个的,也没意识到如何进的停尸房。当她感到不同寻常的寒意时,蓦然发现自己单独呆在这里,面前是两大排冷冻存尸柜,而身后的门紧紧关着,怎么也拉不开了。

    这让她感到一阵恐慌,可是这里不一样的静,又让她不敢喊叫。

    万里在哪里?管理员呢?

    死寂一片,只有她的呼吸是突兀的,在空荡荡的空间时传播着惊恐。她尽量屏息,还是能听气喘和如擂鼓的心跳声。

    嘘——

    忽然,角落里发出声音,在一排冷柜的尽头伸出了一只女人的手,并频频向她招唤,让她几乎吓晕过去。

    她不动,那只手就越挥越急,后来仿佛生气一般指着她。

    小夏全部的意识只有一个字——逃!

    她转身去拉门,可哪里还有门,她的身后只是一面墙而已。她慌乱地在墙面上摸索,试图找到那看不见的机关,但根本一无所获。另一方面,催命般的,一阵“哒哒哒”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不紧不慢地,但却向她靠近。

    她蓦然扭头,满眼看见两条漂亮的女人腿从另一个通道向她走过来!

    只是腿!大腿上端血R模糊,因为没有其它肢体,所以左右腿颠倒着,不和谐的歪斜着,脚下的红色高跟鞋踢哒的发着声响。

    这是梦境,象顾与方遇害的那天一样!而且她是好心来看顾与方的,她应该不会害自己。必须醒过来!她背抵着那打不开的铁门,拼命提醒自己,用指甲用力掏了一下自己的手臂,尖锐的疼痛让她意识到这不是梦。

    那么这一定是幻觉!因为这地方很熟悉,在血腥玛丽的事件中她遇到过,只要站着不动,她的护身符就会保佑她。不动就好!

    一步,两步,三步——当那双腿越来越近,她没有了“以身试幻”的勇气,惊恐地向另一端通道跑去,避无可避地冲向那只招唤的手。

    手后面依然什么也没有,只是手!

    “我是海豹人,没有四肢的。”一个声音Y森的在她身后响起,她条件反S一样转过身子,没看到任何东西,只有那双断腿和断手凭空消失。

    果然是幻像,早知道她就要坚持自己的想法,不跑到里面来,这样也不会被*到死角。

    丝拉——

    指甲刮金属的声音从一个柜子中传来,惊得小夏的心脏紧缩,吓呆在那儿。然后随着吱呀呀的一声长响,象是呻吟一样,七号柜慢慢慢慢地打开,现出躺在滑动板上的顾与方。

    此刻的小夏已经惊恐得没有了思绪能力,站在那里呆了好一会儿,直到恢复了意识,才尝试轻轻挪动脚步,想从打开的柜子边上绕过去。然而她才走了一步,顾与方的头突然“嘎叭”一声拧转了九十度,张着眼睛瞪她。

    小夏与死尸的眼睛对视,只觉得一股寒意直渗入心底。

    “你骗我!”顾与方的嘴唇不动,却发出了声音。

    第十章 僵尸(下)

    小夏倒吸一口冷气,转身就跑,但身后的顾与方也迅速跳下,脚步沉重的追了出来。

    “阮瞻,救我!”小夏大叫,顾不得强烈的回声更让人产生惊悸感,顾不得是不是会惊醒其它的亡灵,也没意识到自己危险中叫的是谁,只是一边拼命跑一边拼命叫,但回答她的只有身后渐近的单一脚步。

    是僵尸!顾与方变成僵尸了!小夏在跑了一整圈后摔倒在地,终于发现了顾与方跳着追她的事实。她慌忙爬起来,却发现已被*在墙角。

    难道她就要死在这里了吗?难道阮瞻真的不来救她吗?每一次他都会及时赶到,这一次他为什么要抛下她不管!

    小夏动不了,但不死心的望着对面那扇紧闭的门。

    顾与方慢慢跳过来,却不动手,只是盯着小夏——青灰无血色的嘴唇,血红的眼睛,没有表情的脸,但却传递给小夏强烈的恨意。

    “我得不到的谁也得不到!”它忽然轻声细语的、一字一句地说。

    “你——”

    还没等小夏说出一个字,顾与方突然伸出手臂,掐住小夏纤细的脖子,无法形容的冰寒登时让她的皮肤起了反应,窒息感直*过来。

    但此时,她感觉护身符散发出一种暖意,使僵尸象烫到一样放开了她。一得到自由,她趁机再跑,可是在这封闭的环境中她逃无可逃,被僵尸一把从后面抓住脖子,护身符的绳子被扯断,唯一保护她的东西顺着她的衣领掉落到地上。

    那是乃乃留给她的唯一东西,不能丢掉!

    她满脑子这种意识,想扑过去抢救玉质的护身符,但却被铁钳一样的鬼手一下子拖了回去,她只勉强看到护身符竟然没有摔坏,然后就被扭转了过去面对僵尸。

    求生的意念让小夏拼命拉扯脖子上的禁锢,但对方明明是缝合的手臂却不动如山,只发出空空的拍打声。

    “不能这么死,一定会有人救她的!”

    她心里模糊地想,顽强地挣扎,觉得时间仿佛停顿了。就在意识就要丧失的时候,终于听到了开门的声音,然后看见万里提着血木剑冲了进来,对着背对着他的僵尸挥剑就砍。

    然而僵尸并没有倒下,而是发出一声尖叫后跳转过来面对万里。

    万里觉得手臂发麻,感觉砍在了坚硬的实物上,这才意识到眼前的不是魂体,而是僵尸,所以血木剑只能惊吓它一下,却不能有实际效果。

    新死的人怎么成为的僵尸?他有点疑惑,不过当他凭借停尸房昏黄的光线,看到顾与方头上闪过一丝微弱的光芒时,终于明白了情况,脑海中窜入了大学时代和阮瞻的共同经历。

    他平静下来,慢慢往后退,引着顾与方一步步跳过来。

    几分钟前,他站在门口束手无策,急得没有能力思考,只是在一瞬间想到小夏不可能自己锁上大门,这可能又是另一种禁制,所以他在没有办法之下,冒着血木剑会断的风险用力砍铁门,一下子破了这个聪明又Y险的结界,推开了根本没有上锁的大门。

    “起来,快跑!”他大叫正在剧烈的咳嗽小夏,看着她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但面前的僵尸好像与他所知道的不同,并不只是简单的杀人机器,而是听懂了他的话一样,马上放下他不管,又转回到小夏那里去。

    弱点在下肢——万里想起阮瞻以前的话,所以从后面扑倒过去,用尽力气把它拉得面朝下摔倒,然后按住它。但他知道僵尸的力气大得惊人,自己不可能长时间控制它,连忙叫小夏。

    “小夏,拔掉它头上的针。”

    小夏此时也看到了顾与方头上的异物,紧张地跑了过去。她犹豫了一下,咬牙伸出手来,但僵尸的头却突然以极大的幅度左扭右摆,不让她下手,最后竟然从脖颈上脱落,迅速的滚开。

    此时,它的身体还在挣扎,万里不能放松,小夏只好壮着胆追上去。

    那头像一个有意识的足球一样,外面缠着密麻的黑色长发,不停地滚动躲避,白脸黑发交替着显现,并发出女人嘤嘤的哭泣声,让小夏的心理承受着巨大的惊恐和打击,几次都抓不住。

    “它在攻击你的感觉,别理它!”

    “可是我不行!”

    “你行的,小夏,你得帮我!你一定行!”万里看不到拐角处的情形,只能一直鼓励她,而他也快压不住了。

    小夏知道那边情况紧急,所以尽管心脏一直在哆嗦,还是快走几步,一脚踩住断头的长发。

    “你骗我!你骗我!”断头忽然尖叫起来,反过脸来想咬小夏的脚,小夏骇得连忙松开,它又滚落到一边去。

    “小夏,快一点!”万里在另一侧通道大叫。

    小夏*迫自己迈动发软的双腿,再一次追上去踩住断头的长发,拼着被咬的风险,终于以它落口之前,险险地拔掉了那根控制她的钢针。

    同时,那边被万里压住的身体也刹那平静下来。

    万里坐在地上喘粗气,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却累得他快站不起来。不过他还很佩服自己,没想过能坚持这么长时间,看来平时没有白当“贱人”(健美的人的简称)。

    “真不是人干的活!”他低咒一声,勉力爬起来找小夏。只见小夏呆呆地站在那,手里还握着那根钢针。

    “放松!放松——”他轻轻地拍小夏的背,掰开她由于紧握而发白的手指,取下钢针,小心的放到钱包里,“好歹说一句话来听听!”他搂住她的肩。

    “我冷!”小夏梦游一样地蹦出两个字。

    “当然了,这里是冷库嘛!”他蹲下身,又挪动小夏仍然保持踩踏动作的僵硬的脚,拎着断头到残尸那边,然后把尸体又摆放回去,还对齐头颅。做完这个,他累得几乎虚脱。

    “要不人们都说死沉死沉呢!真是重!其实她要活着,我可能随便就能抱两个。”他知道小夏跟在他身后,一直试图传达给她轻松的信息。

    “可是她的头无缘无故掉了,而我们才看过她,会不会惹麻烦?”小夏终于恢复思维能力,一边说一边跑去捡起掉在地上护身符,细细抚摩。

    还好,这有灵力的护身符分毫未损,只是不似以前那般莹白,隐隐透着黑色。她把它小心的放在口袋里,准备等“某人”回来给驱驱邪气。

    “就说我们来之前就已经掉了,反正这件案子本来就涉及到邪教,不可思议是正常的。”万里低下头,仔细观察顾与方的嘴。“小夏,你来看,她为什么笑的时候,嘴唇会撇成这样?”

    “你再不正经,我永远不理你!”

    “我再正经不过。”万里说着扳动死尸的嘴,在小夏的惊异中掏出一团没有湿透的黄纸,“幸好死人不再分泌唾Y,否则会烂透的,就没有证据了。”他小心翼翼的把那张半湿的纸包在了一张干净的纸巾里,心想一定要抓回阮瞻那个混蛋来问问这是个什么咒,是什么人用什么方法控制的僵尸。

    “什么证据?”

    “邪教的证据,我想这就是控制顾与方变成僵尸的根本,还有那根钢针。算了,我们还是先出去,这个慢慢再说,目前最紧要的是要演一出戏。”他拉着小夏离开停尸房,锁好大门,再把钥匙重新放回仍旧昏迷的管理员身上。

    “一会儿要显得惊讶一点。”他嘱咐小夏,然后用血木剑在管理员眉心一指,随着红光一闪,管理员身上的禁制解开了。

    “喂,你小心,怎么突然倒下,绊着了?”他夸张地扶起管理员问。

    小夏在一边接到万里塞过来的血木剑,连忙把它装回盒子里。

    “没绊到,就是忽然有点头晕。”管理员很纳闷。

    “啊,大吉大利!在这种地方工作,难免,哈哈——那我们快去快回,我也不愿意呆在这儿。”

    “是啊是啊!”管理员答应着,连忙带他们进到冷库,所幸自己也并没有什么不适。

    然而尸体的状况却让他们大吃一惊,尤其万里更是夸张。

    “她的头——怎么掉了?!”他叫得吓了其它两人一跳。

    小夏没有演戏天份,只好保持沉默。

    “还第一次出现这种怪事呢!”管理停尸房的人虽然都是很胆大的人,不过这时也白了脸,“听说这女人死得就很凶,不会出邪事吧?”

    “我们快离开!”万里“当机立断”,“出去后再研究这件事,这里让我后背发冷!”他催促管理员离开,一转头又向小夏做鬼脸,全没注意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被柜顶的一只快要报废的纸鹤反S给郊外的一栋别墅里。

    第十一章 梦杀术

    洪好好才一回来,就看到中年男人坐在沙发上,Y冷地望着她。

    “怎么了?”她不安地问,男人的神态让她不敢使用平时惯用的撒娇手段,“那边不顺利吗?我没敢耽搁,马上就回来了。”

    “你又出了疏漏!”

    “什么——疏漏?”

    “你让他们找到了线索。”

    “我不是——是你说把钢针露出一半的。”她解释着,看到那个飞鹤反S情报用的水盆滚落到远处,地面上有未干的水渍,显然这里的主人才发过脾气。

    “那是为了让他们能及时救出岳小夏,引出阮瞻之前,我不能失去诱饵。”男人说:“僵尸是吓唬他们的,我说的是那张符咒。”

    “符咒?出了什么事。”

    “我让你塞在尸体的咽喉里的,你一定是嫌脏,所以只草草地塞到口腔里,不仅让僵尸的实力打折,而且被他们发现了。”

    “我没有,我——”

    “你说,要怎么办?”男人轻笑了一下,却传递出残忍的气息。

    “对不起,下一次不会了。”洪好好连忙求饶。

    “没有下一次了。”男人笑咪咪地站起来。

    洪好好大惊失色,“不,我一定不会再出错的,再给我一次机会!”她跪倒在男人脚下,抱着他的腿,“别杀我,我要跟着你!我还有用的!求你,别杀我!”

    男人伸出手,洪好好惊恐得面容扭曲,没有了往常半分的娇媚傲慢,也没有一点反抗的表示,象是动物遇到了它的天敌,只能哆嗦着等着被咬到口中。

    男人貌似极轻拍了拍她的头,但手掌上暗含的力量却让她的脸色变得赤红,“起来,我又没说要杀你,但是你连续失误会让我们处于很被动的地位,我不能不说你一句。起来吧。”

    洪好好的惊恐大于身体的痛楚,她犹豫的看着男人,在接触到他Y冷的眼神后,连忙站直,“谢谢你再给我机会。”

    “我做这么多事,就是想探到阮瞻的底,虽然现在了解了一点,毕竟还没把他引出来。可是你先是让顾与方知道了底细,结果让警方抓到了花会的线,现在让岳小夏和他的朋友发现了符咒,这样一来,我们在这里就呆不下去了,必须做好离开的准备,所以我说没有下一次了。”

    “是。”洪好好唯唯诺诺的小声答应,头也不敢抬,“钱早就汇到境外了,新的、合适的宿主也已经找好,只要警方追查到我们身上,只要马上了结花会,就会安全脱身。对不起。”

    “嗯,这件事做的还可以。”男人称赞,但语气中殊无温度,“别吵我,我要想一想。”

    他坐回沙发上,闭目养神。

    在血腥玛丽的案子中,他是无意间发现了有阮瞻这样一个人存在。开始时,他只是好奇是什么人竟然身存真的道术,而不是骗钱的混子。而随后,他渐渐感到这个人不简单。

    他是什么人?为什么身怀异能?会对他今后的计划构成威胁吗?和“那个人”有关系吗?

    这一连串的问题让他对阮瞻产生了极大的兴趣,就象野兽闻到了血腥一样兴奋莫名。但是他谨慎的个性让他想弄清阮瞻的真实背景,这才对岳小夏穷追猛打。

    在他看来,阮瞻对这个女律师有着不同寻常的态度,而血木剑的出现证实了这一点。虽然阮瞻失踪了两个月之久,他还是相信他会回来,因为血木剑在这儿,那个女人在这儿。

    阮瞻是异人,会和他心中重要的人有极强的心理感应。也就是说,如果这个人有了危险,他就会感觉得到,所以他几次三番恐吓岳小夏,不仅仅是为了*她不再介入对花会的调查而已,还为了要让阮瞻现身。

    可惜,这女人的八字虽然轻,但运道却极高,总是能化险为夷。就算这一次他动用了僵尸,她还是可以有另一个朋友帮她摆脱。

    那个叫万里的男人虽然是普通人,不过却阳气极旺,胆子大,正气又足,是能镇位压场的那种人,相当难得。

    而阮瞻还是没有出现,这证明他推测他在附近的观点是错误的。他真的离开很远,看来必须动用梦杀术才有可能让他感觉到这里发生的事情。

    现在他不再介意是否摸清阮瞻的底,而是想让阮瞻出现,在他可了解的范围内。他想知道阮瞻究竟是谁?为此他只好冒一点险。

    看得到才能控制得了。一想到阮瞻在这世界的某一个他不知道的角落生存,不知何时会突然回到他的周围,他就感到极度不安,但同时又极度感到兴奋。

    “明天去给我找这个人来。”男人知道洪好好还在等待指示,在一张纸上写了些什么交给她。

    “好。可是——叫这个人有什么用?”

    “我想明天岳小夏会住到酒吧去了吧?”男人胸有成竹,“要想在晚上找她,只有去那里。但是那地方有个阵法,从外围就能感觉到八卦的罡气,我要下点功夫才能让岳小夏入瓮。”

    “什么阵法困得住你?”洪好好讨好地说。

    “不用拍马P,我的功力还没有完全恢复,不能冒险。可是——”男人J诈地笑,“那个阵法对付得了灵体,却对付不了人。姓阮的小子毕竟年青,不懂得人才是世界上最难防的啊!”

    “把这个人叫到这里来吗?”

    “不,你交待他办事就行了。上次我已经让他潜入酒吧,录下了那里的布局。我已经研究过了,你只要告诉他,二楼的转角处有一盆桃树盆栽,让他在那上面做一下手脚。”

    “那是阵眼吗?挪到哪里去?”

    “笨!挪动在人们生活中习以为常的东西会被注意,谁知道阮瞻在离开前有没有教过万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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