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驱魔人(1-8卷全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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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25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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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真的行吗?”

    “山里人都是这样救冻伤的人的!”

    “可是——”

    小夏还没说完,风中突然传来隐隐传来细碎的声响,先是吓了她一跳,仔细一听竟然是有人在叫她的名子,而且声音不同。

    “这又是谁来捣乱?”小夏伤心之下,一下子火冒三丈,如果手中有刀的话,她说不定会当场砍人。她的心上人正昏迷不醒,竟然还有妖魔想要欺侮人吗?!

    “不是,容我看看!好像有火光!”老人凝视注视发出声音的的方向,虽然年纪大小夏将近三倍,可是视力及在山林中生存的经验可不知比她强多少。随着星星闪闪的光芒临近,老人发现叫着的是人声,而且有五、六个人影向这个方向走来了。

    “是几个人过来了——好像是那个笑咪咪的小伙子和——山庄里的小兔崽子们!”老人眯着眼睛看前方,语气兴奋地说,“真的是他们啊!你看,走近了!”

    小夏不松开阮瞻,但是瞪大了眼睛看前方,果然看有火的光亮出现在黑暗中。她眼也不眨地盯着那个方向,当终于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时,不由得放声大哭。

    “万里,你快来看看阮瞻,他要死了啊!”

    万里吓了一跳,连忙跑过来,拿着手中的火把照着阮瞻雪白的脸。

    “要用雪搓一下!”旁边围着严大爷的一个人说。

    他是山庄留守的服务员,一共三男四女,除了被鬼吓昏的一个和一个守着昏迷女孩的男服务员外,全被万里带了来找人。

    “不,他不像是冻的!”万里抚了一下阮瞻的头,和小夏的判断一致,“他是中了什么招了!”

    “怎么办?”小夏焦急地问。

    万里想了一下,然后把火把交由小夏拿着,“但愿这个会有帮助!”他说着把血木剑放在阮瞻的怀里。

    他按照阮瞻的吩咐把山庄里的人集中在一起后,发现小夏和阮瞻都不见了。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所以决定上山来找人。

    他留下一个胆子较大的男服务员在小夏的房间照顾那个受惊的女孩,确信有残裂幡保护肯定会没事,如果有人要做坏事的话,那个小伙子也足够武力反抗。其余的人则跟着他,只要不走散,有血木剑在也可以应付。也是老天保佑,加上当地人熟悉环境,他们一路走上山来,顺利的遇到了他们要找的人。

    血木剑遇到缠绕在阮瞻体内的邪气后开始散发出淡淡的光芒,看得周围的人惊讶不已,万里也没心情避嫌,只盯着阮瞻的脸看。过了一会儿,见他还没醒,小夏却突然伸出左手,摸进了阮瞻的衣服。

    “这时候还揩油!”

    “这时候还开玩笑!”

    两人象斗嘴一样,但知道对方都不是表面上的意思。

    “我左手上有他画的符,刚才对付那个怪物很有效。”小夏边说边把手贴在阮瞻衣内的胸口上,只觉得那寒冷不是人类可以有的,冰得她一凛,但她坚持不放手,感觉到手心温热着,和着血木剑上的光芒,好一会儿,终于让阮瞻动了一上,睁开了眼睛。

    “别看我!”万里松了一口气,又恢复了原样,“你正在被女人性S扰。”

    “别废话了,先下山!”阮瞻勉力答了一句。

    一行人连夜赶下山去,因为准备第二天中午全体离开这里,大家又冻坏了,所以干脆在严大爷的指挥下,把暖气烧得暖暖的,然后全部集中在阮瞻他们的套房里来。阮瞻他们三个在里间,其余的人呆在外间,顺便照顾受惊后依然昏迷的女孩和老人。

    老人虽然硬朗,但毕竟年纪大了,在山里受罪半夜,如今终于坚持不住,昏沉地睡去。

    而对于里间的三个人而言,万里是疲劳;阮瞻只是受了邪气,血木剑的驱邪能力和画在小夏手心的符咒唤醒他后,用自己的天生灵力静息了一会儿就没大碍了,不过有点脸色苍白而已;小夏就不同了,很多摔伤和手臂上一条深到可能留下疤痕的刀伤外,还因为寒冷和焦虑正在高烧之中。

    幸好这山庄里的医药用品还算齐备,万里和阮瞻又都懂点简单的医疗知识,这才不用马上送这些伤病号下山。虽然雪停了,但寒冷且路滑,加之敌人不明,还是等到正晌午时离开为好。

    只是当阮瞻看到小夏手臂上那条已经止血但还翻着皮肤的刀伤,还有她只一夜就憔悴的脸和脚趾的冻伤,心疼得扭成一团。

    “对不起。”她昏睡前对他说,“我又给你惹了麻烦。”

    “不,是我拖累的你。你如果不去把严大爷追回来,我会更内疚的。”阮瞻说着抚着她发烫的额头,同时加上手印,让她在不知不觉中睡了过去,以利于从病中恢复。

    “而且她还挽救了你被两个女妖强暴的命运!”万里把一对长腿架到茶几上,他们已经相互交流过彼此的经历了。

    阮瞻想起在迷糊中听到小夏大叫“这个男人是我先看中的!”不由脸露微笑。

    “干什么笑得那么Y荡!”

    “不关你事,先说说你以这件事的看法。”

    “从没有线索,到线索过多,现在有点混乱的感觉。”万里耸耸肩,“是要顺一顺头绪。”

    “从这种表面上运筹帷幄,实际上偷偷摸摸的行为来看,不用怀疑这个幕后人是杨幕友,而且可以肯定他这次竟然勾结了日本的Y阳师。”

    “那两个女妖是日本人的式神吗?难对付吗?”

    “还好,至少比岗村贤二要强得多,至少他能暗算我!”阮瞻说着又看一眼小夏。

    “是啊,好像我们又处在被动挨打的地位了。”万里缩了缩身体,让自己更舒服一点,“还好现在天已经要亮了,你说他们是早就准备好的吗?”

    “对手确实计划过什么,不过我总觉得这计划有点仓促似的。你想我们来这儿的事只有我们三个人知道,从市区到这里并不太远,怎么会有什么人抢在我们前面?施法的人一定早于我们来的。”

    “你分析得很对哦,我正要告诉你,当我集中山庄的人时,你猜有谁不见了?”

    “另外一家游客。”阮瞻想也不想就回答。

    万里叹了一口气,“你那个脑袋真不是盖的,在被暗算并差点被女妖吃了的时候,竟然还能注意到那家人。但你猜他们是什么人?”

    “还用猜嘛!是那个早我们一天来的日本游客!”阮瞻冷哼一声,“所以自从我们出现,他们就不露面,吃饭时也没遇到。按理说,就算他们功力高深,也不可能在异地不适应一下就那么轻易召唤式神的,可他们的式神是雪女,偏偏又有那么大的雪突然降临。”

    “天像总是对坏人有利,不过你把他看成过关的难度就会比较兴奋。”

    “我并不需要心理调试,省省你的口水。其实我们够幸运了,配合得恰到好处,不然在这么冷的天里,即使不被妖怪害死,也会冻死的。”

    “也是。”万里点头,“后来我也琢磨了,为什么受害的女人都不穿衣服,听你的说法,那小鬼变成黑气绕着女人的身体,有点衣服的感觉吧。真他妈的变态,这鬼生前一定是个不能人道的侏儒。”

    “不一定!”阮瞻话说了一半,没有说下去,他是有怀疑的,但还不明确,“我猜它一定是能修炼出最佳式神的好苗子,所以那日本人不是为我们而来。但是既然我们来了,他当然也不会放过。”

    “他们是为它来的吗?”万里问。

    “我也只是推测。”阮瞻说,“现在我比较乱,我只能说我推断,这个小鬼不是无缘无故出来的,它一定和那房子有关,和建房子的工匠有关,而且和杨幕友也有关,不然他不会处处早我们一步。一定是他放出鬼怪,把小夏引到那,再引出我,让我和日本人结成仇,他坐山观虎斗。”

    “这么说那日本人是来报仇的?”

    “那倒未必!”阮瞻想了一下,“我感觉他的仇恨并不深,好像只要斗败我,并且拼命保护那个小鬼。他大概是想收了这小鬼去,至于为什么来这里,就是那小鬼的来历问题。这小鬼是地缚灵,怨念很深,一定是为了要完成心愿,所以它来这里,而日本人为了顺利收复它,而不是纯武力收复,来帮他完成愿望。”

    “就是说那女妖对付你只是顺便,或者说是试探?当然能收拾了你最好,连带探你的底。不过这次他们偷J不成蚀把米了吧,虽然我们这边有点小损失,可我以前听你说过,如果式神受伤的话,它所依附的主人也会受伤不是吗?”

    “没错。但是我不知道那三个女妖是分属那三个日本人的,还是只属于一个人!”阮瞻皱皱眉,这是他最不放心的,不知道敌人的底细。

    “管他呢!船到桥头自然直。”万里天生乐观,所以不如阮瞻那么谨慎,“咱们的小白衬衣不也伤了雪女吗?可见妖怪没有多么厉害。”

    “不是这样说,小夏是天生运气好。”阮瞻摇头,“她两次出手打雪女,都赶上了雪女完全没有注意的时候,况且她有我的符咒和那个宝贝护身符。这是突袭的胜利,以后那样可不行,太危险了。”

    “也是。可我们中午不是要下山吗?你打算去村子里看看?”

    “呆在这里已经没有意义了,到村子去查查,看有没有什么是和这小鬼能联系上的,我想知道它和那些工匠有什么过节,这么多年了,怨念还不消散。”

    “还要提防它和那家日本人勾结起来害人。”万里一拍大腿,“这也太不象话了,都什么年代了,来消费日元咱们欢迎,但不能容得他们来撒野!”

    “一定能在那村子找到答案的,咱们可不能让暗处的杨幕友失望啊!”

    “没错。可是咱们说的话、办的事,外面的人知道了怎么办?”万里指指门外,“你的秘密不能被太多人知道。”

    “没关系,洗去他们的记忆好了,然后按我们的要求加给他们暗示。”阮瞻没有感情地说。

    “笨蛋,那叫深层催眠!你这无良的家伙,这个也不懂!”

    第十九章 山水画

    中午的时候,一群山庄里的人下山了。不过除了三个外来者,每个人都只记得昨夜闹了一夜的男狐狸精,是和村子里相同的怪事,其余的没有印象。

    安顿好小夏之后,万里和阮瞻立刻开始调查,然后晚上回来总结和分析得来的情报。最后发现,家里闹过“狐狸精”的竟然就是当年袓上曾经在a市建过房子的人。因为那些事对于这个当年很穷困的小山村来讲是了不起的成绩,所以目前仍然引以为荣,很容易就调查了出来。

    “猜猜最后一家人的女孩的是谁?”

    “山庄里的女服务员。”阮瞻想也不想地回答。

    “有没有人说你很讨厌。”万里看着窗外已经全黑的天色,“你就不能装作不知道吗?让我有点卖关子的得意感,被人承认也是种心理需要啊!”

    “这很明显,我们是后于那三个日本人去的山庄,事先他们不会知道,所以他肯定不是为了我们,而是为了满足小鬼的愿望。如果不是有特殊的人在那里,小鬼只要藏在山边,晚上去村里变态就行了,犯不着明知道我们来了还要冒险。不顾一切地做某件事,对人也好,对鬼也好,都是执念。”

    “对了,你说这个我倒想起来了。”万里说,“昨天小夏说那小鬼去吓她的,还有什么类似于肠子的残肢挂在房檐上,我在想,是不是雪女幻化了来骗小夏的,不然没办法解释小鬼出现在她那,但又同时去猥亵女孩的事。”

    “看来你不是笨蛋。”

    “笨蛋能查出这么多情报吗?”万里揉了揉下巴,“我一下午说得下巴都要掉了。”

    “可惜,那些人家的对祖上的事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阮瞻不理万里诉苦,全付心思都放在这件事上,“也难怪,如果当初真有什么秘密的话,当年的当事人也会让这件事随着死亡全部埋藏,怎么会告诉后辈儿孙呢?这是人之常情,看来我们想简单了。”

    “那也未必。”万里说,“至少我们知道那小鬼肯定与那个房子有关,与这个村子的人有关,可以想办法不让他再报复伤人了。”

    “这个你放心,昨天那小鬼伤得不轻,如果不是有雪女突然袭击,它甚至跑不了。我刚才在村里转了一圈,没有什么鬼气和妖气,他们就是对这里的人、对我们有想法,目前也是在外围观察。有我在,不容得他们为所欲为的。”

    “我怕,你可要保护我!”万里嬉皮笑脸的来了一句,然后又扯回话题,“但是我们这样防守也不是办法,你有什么计划吗?”

    阮瞻不说话,只拿出一张皱成一团的纸。

    “这是什么?”万里接过纸来,随即捏了一下鼻子,“这是什么怪味。”他打开纸一看,上面是用毛笔画的一幅画。

    “虽然我不懂中国山水画,不过这笔力不怎么样,有匠气,不是大家之作吧。”万里评论,“难道是你?不是我说你,你没事不练习画符,做你的老道,学人家画什么山水!”

    “这不是我的,是小夏——”

    “什么?是小夏,那画得就很不错了,毕竟她在高烧中,没把山水画颠倒应该算不错。”

    “你这家伙到会见风使舵!”阮瞻轻笑,“一个东西你能有八种解释,我到要听听你知道真相后怎么圆了你的话。”

    “你刚才说这是小夏画的。我还想埋怨你不盯着她好好休息,画哪门子画呢!”

    “你哪只耳朵听到我说是小夏‘画’的,我话还没说完,你就抢着拍马P。她现在睡着,听不到你的恭维。”阮瞻说着看了一眼房间的门。

    这是严大爷家的房子,是新盖的二层小楼,气派又宽大,也用上了自制的小暖气炉,他们被安排住在了二楼的客房。因为严大爷和小夏两名病号,房子烧得非常温暖,让此时站在二楼小客厅里的万里和阮瞻两个人穿着衬衣还要挽起衣袖。

    “难道另有高人?”万里又看看手中的烂纸。

    “我们中午临下山时,小夏不是失踪了一阵吗?”

    “是啊!”万里叹了口气,“真想打她的PP,这么不听话,不然她的病怎么会反复!她在山上从里到外都冻透了,就算我妙手仁心,没有一、两天是缓不过来的。”

    阮瞻想起小夏的病,又有点心疼,不自禁习惯性地皱眉。

    “她的失踪和这张烂纸有什么关系吗?”

    “她说在她办过的案子里,有很多是从不起眼的地方,甚至垃圾箱里找出了证据,所以——”

    “她去翻垃圾箱?”万里又一次打断阮瞻的话,“她在长空律师事务所的地位类似于茶水小妹一样的律师,大案子轮不到她办的,她是从电视里看到的吧!这你也信!”

    “她到现在还没被人当成小猪卖掉是个奇迹。”阮瞻很赞同地点头。

    “这么说吧,她念书是一等一,可是生活经验少得可怜,是被保护过度的温室花朵,看似精明实则——我都不知道怎么形容,只是奇怪她这样的人为什么屡屡牵扯到这种灵异事件中来。”

    “不过这一次她立功了!我说过了,她天生运气好。”阮瞻伸手拿过那张纸,转向走到茶几前,把纸铺展开。

    纸上的墨有点模糊了,但乍看下就是一幅普通的山水画。

    “这不是幅普通的画。”阮瞻给一脸疑惑的万里解释,“你知道日本人有个毛病,什么事都要隐藏在繁复的花样之下,岗村贤二的红漆木盒就是这样。他们觉得那样优雅,其实这不仅麻烦、没有必要,而且又小家子气又不磊落。”

    “用美丽的东西掩盖丑恶的目的,本身就比较变态,做坏蛋都做不痛快。”万里给阮瞻补足话尾,见他边说边拿出一只红笔描着这画的其中几个部分。渐渐地那张烂纸上出现了一个奇形怪状的符咒,有点象一条锁链,又象是一条首尾相衔的蛇。

    “原来是符咒,不过很不容易发现啊!”

    “没错,如果平时我也不会注意到的。这符咒在画中隐藏得很好,不容易发觉。”阮瞻说,“可是小夏在咱们从山庄出发前,跑到那家日本人那里翻垃圾箱,无意间找到这个。我想就算日本人做恶事前总是喜欢吟诗作画的风雅一番,以示他们的‘高洁’吧,但也许有什么其它原因呢?所以,这就是我观察了一个下午的结果。”

    “这就是你只走访了一家,其余全丢给我做的原因吗?那好吧,我原谅你。不过,这个小日本还真用功啊,没事就练习画符,比你敬业。”

    阮瞻毫无诚意地道了声谢,后面的攻击全当没听见。

    “先不忙谢,这个和那个小鬼有什么关系呢?”

    “我记得你上大学时专门研究过人类的记忆问题。你说过,有一种东西,你见过后在潜意识里就储存在记忆之中,但一直放置不理,因为没有实物关联。它就在你的脑海里,可是又象没有一样,平时根本不会注意到,当一旦条件适合,你就会马上结合这种深层记忆,得出一个很确定的结论,就是我们常说的灵光一闪——”

    “听着呢,说!”万里催促停下来的阮瞻。

    “我在a市的时候是仔细调查过那个房子的,结果没有任何发现。可是我在地下室的时候发现了一点奇怪的现象,当时只是在脑海中一带而过,今天见了这幅画才对上了号。那个情人旅店的地下室又潮又黑,与整栋房子的整洁漂亮很不协调,特别是靠Y面那堵墙,由于年久失修,加上长年不见阳光的潮气,白墙已经成了花墙。重要的是,那墙上的花纹很独特,象是墙体渐薄后,隐隐从里面透出来的,而且——和这个符咒很象,只是由于半Y半暗,无法看得清楚。我当时还想,这真象个符咒!”

    “但是你随后没有往那方面想是吧?”万里接过话茬,“人总是忽略自己最熟悉的东西,有时甚至以为自己神经过敏。那这个符咒有什么用呢?”

    “镇灵用的!甚至可以镇住一切鬼气和Y气!”

    “那么你有什么结论?”

    “暂时还没有,不过这事就快揭盅了。”阮瞻边说边望向窗外。

    窗外,是雪后的晴朗月夜,寒冷而明亮。

    他已经在村子四周安排好了简单的阵法,如果有邪物入内就会引燃符咒,那么村里就会惊动起来,他也会有时机去捉鬼。不过,他认为这只是谨慎的防御而已,因为小鬼和日本人今夜来袭的机会不大。

    先不说小鬼上次被他用酒店的枕头镇住后已经伤了魂体,吞食的岗村贤二的精神力也不能完全融和,就说这一次被他用火印打了一下,就不是可以很快恢复的。

    式神伤,主人也会伤,因为三个雪女两轻伤一重伤,保守估计也有一个日本人要卧床不起,他们应该没有精力来找茬。毕竟那日本人给人的感觉是要保住这小鬼,因为人小鬼虽然目前能力不足,但却是个能修炼成高级式神的那种种类。这在现代社会已经不多见了,那个日本人肯定不会轻易放弃。

    问题是那三个日本人跑去哪里了?如果他们会隐身还真不好找出他们。还有,他们和杨幕友有什么关系?

    好像和阮瞻心灵相通,万里突然问,“日本Y阳师有女人吗?”

    “这是传承已久的古老门派,应该是没有的。不过这里面秘密很多,谁知道呢!”

    “我可要提醒你,这三个日本人冒充一家子,一个老头,和一对年青夫妇。如果女人不能做Y阳师的话,也许只有两个,那个女人或是没用的,或者是其它的浮棋。”

    “我知道,但是——”

    阮瞻的话还没有说完,村子里突然传来狗狂吠的声音。

    “我听人说啊——”万里相信阮瞻已经做好防御,因此也不着急,“狗是这样的,紧咬人、慢咬神,不紧不慢咬的魂。这个声音听来,一会紧、一会慢、一会不紧不慢,这是咬的什么啊?”

    “可能是死人!”阮瞻说,“我去看一下,你守着小夏。”

    第二十章 死人

    全村的人被“男狐狸精”的事吓得怕了,加上从山上下来的人绘声绘色地描绘“山庄鬼事”,所以整个村子没有一个人敢出来。胆子大一点的人也只是在门缝和窗边偷看。

    村子里整洁干净的主通道上,只有阮瞻一个人从容不迫的走着,连那此起彼伏的狗吠也好像因为他的出现而平静了许多。

    正中的街道上,堆着一堆物体,凭借雪后的月光一看,竟然是一个人躺在那里,或者应该说死在那里,因为阮瞻从见到这景象那一刻起,就没有感觉到意思活人的生气。

    那个人姿势歪斜的躺在雪地上,下身侧放,两条腿僵直的伸着,可是上半身却是仰面朝天,腰身扭着,从远处看就像好是两个人对拼起来一样。

    他走过去,没有动那具尸身,只是绕着他走了几圈,然后蹲下来细看。

    死的是个男人,三十多数,从衣着的风格和额角较紧的面貌特征来看,可以判断出不是中国人。再联想到最近这里有仅有几个日本人出没,就可以肯定这是那三个日本人中的一个,假设没有第四个人隐藏其中的话。

    他的脸孔雪白发青,七窍狰狞地流出血渍,冻成了冰珠儿。一对眼睛瞪得大大的,死死地盯着近在身边的人,嘴微咧着,仿佛在笑,整张脸看来恶意又Y谋。如果是换作另一个人,一定会被这死尸的神情和凶险的意味所吓到。可惜他面对的是阮瞻。

    “听人说冻死的人就是笑模笑样的,今天我可是开了眼界了,这话竟然是真的。”阮瞻一脸无所谓的自言自语,“接收点中国的日精月华吧,说不定能聚气成妖的,也算有所成了。”

    又默默地看了一会儿,阮瞻终于直起身来。平静地对着四周大声说了一句:“报警吧!死了个外国游客。不要破坏现场!”他的声音在这雪夜中清朗地传出很远,他知道有许多偷看的人会听到他说话并照做,所以说过这一句后,头也不回地走开。

    当他才一走回到自己住地地方,村里就开始热闹起来,先是狗儿们又开始吠叫,然后是胆大的村民报过警后,慢慢蹭出来看热闹。虽然这个人死的样子如此可怖,可任意多,大家也就不怕了。围在尸体边上说三道四,有的默默念叨,善良的为这个凶死的人祈祷,希望他顺利渡过彼岸获得新生,或者求自己平安,不要惹祸上身,招来邪祟。

    “这是什么路数?”万里问阮瞻。

    “丢卒保车。”

    “难道那个日本老头杀了自己的徒弟向你示威?”万里叱了一声,“那他可真要看一下心理医生了!”

    “你说那个老头是师傅吗?”阮瞻莫名其妙地问了一句。

    “按常识说是这样的。不过我总觉得那个什么Y阳道奇奇怪怪的。说不定也有年青人收老头当徒弟的。难道你有发现?”

    “没有,不过肯定不是为了示威才杀人的。我想你该知道,对手既然变态,大概就不会白痴,怎么会自减战斗力?!你该知道变态刺激智慧。”

    “那你有什么发现?别卖关子了。说一说吧。”

    “首先。我在这个村子里已经布阵了,如果有邪物闯入,不可能没有反应,就是说他所不可能是死后自己来的,也不是其它鬼怪把他送过来的。”

    “那就是人把他送进来的。不然,就是他自己走进来,然后用自断经脉的方法自杀,你不是说周围没有血迹,也没有其它痕迹吗?”

    “你要知道昨夜大雪后,村里已经把积雪扫除干净了,你认为如果对方小心一点,会在柏油路上留下什么痕迹吗?就是有,也让村民踩踏没了。而且据我所看,这个人死去不久,就算人死后灵魂离体,也不肯能一点魄气也不遗留的,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他的魂魄被吞噬了。”阮瞻没有感情的说,“这一切只是我的推断,但我认为事情是这样的,小夏用借来的神力和符咒力打伤了雪女。而且是一次三只,加入这三个雪女是归属于一个人的式神,那么根据式神伤,主人也伤的原理,这个人一定伤得很重。岗村贤二败在我的手里,实际上是因为杨幕友的J计而被那小鬼反噬,但无论如何,他是以死洗刷了失败。按照老式日本人的逻辑,认为失败是耻辱的,应该以死来清偿,如果对手执着于派系的观念,那么败在我们手里还有荣誉的问题!”

    “还真是偏激的民族思维!”万里挑了一下拇指,但指尖是向下的。“不过在我看来,恐怕还有别的原因。你想,一个手下受了重任,他们又是外国‘游客’,如果拖着个病人是会很引人注目的,他们肯定不想被任何人注意到,可事实上他们几乎凭空消失一样没了踪迹,或者说多起来再想诡计。我看日本忍者里还真是有这个隐身的法术,但是如果受伤了就办不到吧?有没有可能为了不暴露而干脆杀了这个拖后腿的呢?”

    “所以我刚才说丢卒保车。”阮瞻说,“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那小鬼也被我伤了。如果对方的头头极为爱惜这个未来的高级式神的话,可能会用其他的式神和活人的魂魄供养它,以让它早日恢复,或者保住魂根本不受伤害。”

    “就是说这个死人是被自己人牺牲的,那就和我善良伟大的中国人民无关了。这个对手还够狠。充分利用了每一种资源,和杨幕友真像啊,不愧是狼狈为J的。”万里从窗子往外看。见警车已经到了,“他这是一举三得。第一,让那个失败者意思洗刷耻辱,然后他们大家从此对失败避而不见,要知道自我欺骗是一种很好的心理调节;第二,他们可以摆脱一个伤重的累赘,还保持着对我们的秘密优势。说不定这个失败者被打得从此无法恢复、再也没有用处了也不一定;第三,让小鬼吸食失败者的式神和他本身的精神力以疗伤,用弱者保护强者。说起来日本人的社会观念还真有动物性,弱者去死,强者生存,也怪不得他们还修的外表下的个性那么凶悍了。”

    阮瞻也踱到窗边来,看着楼下不远处的闪烁的警灯和忙乱的人群,“这是一举四得!最重要的事你忘了,对手这样做可是成功的把我们拖在这儿了啊!”

    “不让我们回a市?”

    “不错。”阮瞻点点头,不过看起来并不见怎么担心,“我说了。那个地下室有镇灵咒从墙里面透出来,这房子和小鬼的来历关系那么密切,它又出现的那么突然,很可能是一切秘密的来源。你知道,如果魂体不好抓住的话,那么找到他的尸身是引他回来并消灭他的最佳方式。我猜那小鬼就是死在那房子附近甚至是房子里面的,虽然他为什么死在那,为什么那么变态。为什么是那个形状我们还无从得知,但解决问题是应该从事发的房子下手的,我本来想明天一早就回a市办这件事,但现在看来,对手当然比我们清楚小鬼的来历,也就比我们更清楚这一点。所以他们先下手为强,把我们拖再这里,自己先去找到小鬼的尸体。你想,这山村里无缘无故死个外国游客,而且死状凄惨,像被一百辆马车从身上硬压过去一样,当地警方能不重视吗?回来他们再弄个领事馆施压什么的,这里的人一个也先走不了。”

    “对啊,等我们能离开时,黄花菜都凉了!”

    “还会上演一出秋后算账的好戏。”

    “那怎么办?秋后算账那么恐怖?”万里弱弱的说,但神情也不见怎么担心。

    “听说你念过大学,”阮瞻忽然笑了一下,“那么你应该懂得什么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死者被证实是报案人松井石根的儿子松井茂德。根据报案人称,他们一家三口是趁儿子难得的假期来中国旅行的。因为父亲松井石根比较迷信,所以在前一天晚上听到怪声后,决定连夜逃下山去,没时间通知任何人。他们冒冒失失的跑到后山。在那里无意间找到了一座空弃的护林人的小屋,因为松井石根年纪大了,所以他们决定休息片刻,此时松井茂德想出去找点干柴来取暖,结果一去不回,松井石根和儿媳贺子在第二天傍晚才走出大山,来到镇上报了案,没想到当天晚上就在小王村里找到了松井茂德的尸体。

    “编的可真圆!”万里又一次伸出拇指,不过这次是真心赞扬,“除了会觉得他们有些古怪外,几乎也找不出什么反驳的。哈——在这种节气来这里旅行,然后深夜逃跑,找到护林小屋,大雪天里孝顺的儿子竟然跑出去拾柴,而且经过这么一折腾,那老家伙居然没死!可是怎么解释这鬼儿子的尸体平白无故被挪到了村子里呢?还一直被放到主街的正中央?什么样的仇日分子有这等功力!”

    “那就不是他们的事了,他们把迷题抛给中国警方来解释,以退为进,真是高端!”阮瞻说着看向窗外。

    此时已经是第二天中午,果然不出所料的,他们被困在了这村子里配合调查,好在他之前为山庄里的人做了些深度催眠和心理暗示,所以他们才可以用普通旅行者的身份蒙混过关,不用太麻烦。相信通过这一次,对手会明白他有消除他人近期记忆的能耐,汇兑他更有三分提防吧!

    “他们拖住了我们,一样走不了哦!他们不会还有后备吧?”万里问。

    “这都什么年代了,哪有那么多Y阳师和修道人!再说,这事情这么隐藏,应该是越少人越好,我想不会有其它人了。”

    “你不是说要提防由第四人吗?”

    “那是谨慎的想法,不过至少目前这第四人还没在附近,因为我刚刚打听到,松井石根因为儿子去世倍受打击,心脏除了重大问题,要回到市区的大医院看病。”

    “真好的金蝉脱壳!”万里又是赞叹一声,有点敌我不分的味道,但下一句又马上表明了态度,“不然说成——好一招乌龟脱壳?”

    阮瞻笑了起来,“好吧,让他们乌龟脱壳,我们来金蝉脱壳。”

    第二十一章 雪手印

    在警方所得到的消息里,村子里的人众口一词地说是闹狐狸精事件,患有几个惊吓的语无伦次的女人和一具凭空而降的尸体。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线索,而在这个风景秀丽的山区,并没有医院有保存尸体的设备以待检验,所以只好简单勘验了一下现场,就把尸体送到a市的公安医院去,然后再进行进一步的调查取证。

    于是,松井石根、松井贺子、松井茂德的尸体一起被送回了市区,一起进了公安医院,不过一个是在高级病房接受治疗,一个在太平间静悄悄的安息。只有一个漂亮的日本少妇,又要照顾公爹,又要安排一切丈夫的身后事宜,赚取了多少善良中国人同情的眼泪。

    但是,没人注意到她对公爹那种谦恭中带着崇拜的态度,还有在停尸房趁人不备时,在她死去丈夫的嘴里安放了一枚不知是什么动物的牙齿。

    ※※※

    午夜来临的时候,公安医院也彻底安静下来。一个急诊区的护士走在长长的走廊上,直奔走廊尽头的厕所。

    “咔哒咔哒”的响声随着护士的脚步声回荡着,更衬得空间的空旷,可是那护士并不在意,在医院呆的习惯了,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只要人一走动,这种音效无时不在,她已经不再有刚工作时那种惊吓和不安的感觉。

    她用脚踢了一下厕所的门,平时很松动的门竟然没有打开。再用力蹬,门纹丝未动。她犹豫了一下,怕门把手上有细菌。只好用一张软纸垫着。握住把手用力推,可是厕所地门仍然像一堵墙一样在她面前紧闭。

    不会有人从里面把门锁上吧?她这样想着,短促地敲了几下门上地麻玻璃。“有人在里面吗?”她觉得自己只是轻轻的敲几下,可那声音却脆的象把夜敲碎一样,她问话的声音也有点突兀感,让她地心莫名其妙地紧了一紧。

    “门坏了?!”她小声嘟囔,有点懊恼,但正要离开时,却见麻波咯后面闪过了一条模糊的影子。她才要开口说话。叫里面的人开门,但影子一闪却又不见了。

    难道是自己眼花?还是……

    她有点害怕了,在医院总是有点这样那样的传说,大家平时也不怎么在意,当笑话说说,可这时不禁全部涌上心头。

    “吱呀”一声,门突然开了,由于她的手还握在门把手上,差点被向里开的门带的摔倒,抬头一看。原来是那位美丽的日本少妇。

    这日本少妇不是她们急诊区地病人家属,但因为是外宾,人又长的特别美丽,下午她上班时正巧看到这少妇去位于急诊区不远的停尸房,为她的亡夫做日本式祈祷,所以从医护人员的议论里知道了这个人。

    只不过她不明白为什么高级病房区的家属要跑到急诊区来上厕所,难道和已死去的丈夫那么难分难舍,又要去看看他的样子?可是按中国的民俗,总是和去世的人脸对脸地看来看去是不好的。看来要劝导她一下才行。

    她心思善良地这么想着,才一抬头却看到那日本少妇正在对她微笑。

    她笑起来那么美丽,又那么甜蜜,虽然很讨人喜欢,可是却和她新寡的身份不符。而且她的脸色不大对,或许是光线的原因,脸上有着重重的Y影,看来鬼气森森。

    “!#%·*^*_”日本少妇以柔美的女中音吐出一个句子,不过护士没有听懂,只疑惑的“嗯?”了一声。

    可日本少妇却并没有解释的意思,只是眼睛望着护士身后空无一人的走廊,突然恭敬地鞠了一躬,并对着护士身后做了个“请”的姿势。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身后有人?!

    护士从疑惑变成了惊恐,同时感到头皮一阵发麻,骇然转过身去。

    原来的走廊虽然安静却也明亮,但此刻却如同有一阵浓雾突然飘了进来,使周围变得昏暗且混沌。迷雾中,仿佛有什么在其中走动,挑得那白雾不断如沸水一样翻滚,同时“咚”的一声从迷雾中沉重地传来。

    那声音如此有震动感,如同重锤砸在人的心上,让那护士吓傻了,只呆呆的瞪着前方。

    咚——咚——咚——

    那声音越来越近,渐渐的,一条直挺挺的灰白物体姿态诡异地闯出了雾气!

    裹尸袋还包在身上,象衣服一样的盖住了身体,因此也看不到四肢,中间拉链上的牌牌标明了死者的身份。此时随着他的跳动一甩一甩,象是向人招手。

    尸袋的上方,露出了死者的头……脸色青青的,眼睛下两个重重的Y影,头发和脸上有冰雪的痕迹,嘴里突出了一颗兽牙,象是从极寒之地挖出来的古老僵尸,正一顿一顿地跳了过来!

    在尸冷柜中的死人!

    这时护士的第一意识,然后还没来得及做出跑的反应,就被身后的日本女人猛得一推,直摔到那僵尸的身上。

    “对不起,不想伤害你,可是我丈夫冷啊,只好对不起啦!”身后的日本女人甜甜地说。

    “嘎”的一声,就像小J被杀时的惨叫,并不高大的僵尸一把抓过护士,把她拎了过来,一手抓住她的脖颈,一手扯开她的衣服,鬼手一下子印在她的前胸上。

    护士只感觉到身上的热气和体力随着印在心脏部位的手不断外流,好像全身的能量便成了一条细丝被生生抽走,然后又被一种说不出的寒气所替代。她被吸附在那只鬼手上,无力反抗也无力叫喊,只企盼着这折磨快点结束。直到渐渐地没了意识。像破布一样软垂在地上。

    “您不一次用完吧?还是不合口味?”松井贺子疑惑地说,好像主妇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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