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驱魔人(1-8卷全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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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28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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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尸体被扔到小王村里制造事端,困住对手,而他来到医院的停尸房,又利用那个娘娘腔的帮助翻身复活,吸取护士们的阳气。暂时变成僵尸,以图以后真正的复活。

    可是为了他尽快恢复,并不留下病根,松井石根被迫将自己的功力传给了儿子,包括让松井茂德继承了他的式神。这在Y阳术中称为“后鬼术”。这让松井石根异常衰弱,也给了万里机会。只可惜他们的算盘打得太精,没想到松井茂德和犬鬼全败在阮瞻手下,松井石根也聪明反被聪明误,落了个如此下场!

    “开始了,大法官?”万里忙碌了半天,在冬天里竟然出了一身汗,“我可不想再进这个房子了,地下室的承重墙破了个大D,虽然暂时没事,可说不定哪时候就塌了。”

    “准备好了?”

    “好了。”阮瞻从房间拉出一根电线,接在电视机和硬碟机上,又跑去一个无遮蔽的地方把残裂幡放好。

    “这是不是有点变态?”事到临头,小夏又有点犹豫了。

    对日本人的憎恨是有的,可现在看来,又觉得他们有点可怜。

    “喂,这变态的办法可是你想出来的。”万里说,“难道你现在要放了他们?告诉你,有的人永远不会悔改。俗话怎么说来着——不见棺材不掉泪。”

    小夏看向阮瞻。

    阮瞻和了解小夏,她心肠软,骂得虽然狠,但好多事并下不了手。

    “这样——”他温言给她解释,“你是律师,应该知道很多被处罚的人本身很善良,可是做了的就必须承担责任。这就是所谓的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一个人做错事可能有他的理由,但那并不是他伤害别人的借口。何况这两个、或者说三个的魂魄心里没有一丝善念,也毫无悔改之意,必须让他们吃点苦头,明白吗?”

    小夏犹豫了下,终于白着脸点头,“没错,这就是公正,我可怜他们,可他们杀人放火时可曾可怜过别人?我放过他们,被无辜残害的情侣怎么办?懒三会答应吗?”

    “对啊,以暴制暴虽然不好,但以德服人也要看对方的态度,是不是?”万里也安慰了小夏一句。

    小夏咬咬牙,终于点头。

    阮瞻见状,祭起了残裂幡,眨眼间,微微返红的金属幡面立即映出来两个黑影。

    “放开我!”一个Y沉的男声吼。

    是松井茂德。他生前功力深厚,死后也比其它鬼来得凶猛。

    “看了吗?这就叫死不足惜!”万里哼了一声,打开了电视和影碟机,放入光盘。

    “来,鬼们,让岳小夏姐姐给你们上一堂课。”万里戏笑,“松井同学可能已经学过了,他是留级生。但我们给这位新生补一下课。好在你是鬼魂,能听得懂我们的语言。”

    他的话音未落,电视屏幕上已经出现了一些当年日军横行中国的记录片。

    小夏清一清嗓子。

    她看过审判日本战犯的记录片,当时只恨自己没生在那个年代,没有成为一名律师,没有机会在那里慷慨激昂,没有机会为在日寇铁蹄下丧命的中国人说一句话。没想到今天自己也组织了一场审判,虽然被告只是两个日本鬼魂。但他们一样犯下了滔天罪行,一样要接受审判和惩罚!

    “看到这个你们怎么想?”她开始说,“很得意?因为曾经那样欺凌中国人!我看你们没有一丝悔恨之心的。可是中国有句古话,叫做‘一时的成败在于权和利,千古的功过在于情和理’。不合情理的事永远不能长久,暴力永远无法征服一个国家,何况中国是如此的伟大的民族。所以胡作非为的你们一定会招致可悲的下场,看看这个——”她指了指屏幕,屏幕上正爆出一条蘑菇云,“这当时对日本人是一场灾难。但对遭受日本侵略的国家和人民来说是一种幸运!”

    这时她停止讲话,因为记录片里有自己的解说。然后屏幕上显示出日本宣布投降和东京审判的内容。只见松井茂德突然安静起来,沮丧的看着这一切,而那二合一的恶鬼却拼命挣扎起来,撞得残裂幡嗡作响。

    他看来是如此恐惧和不甘,没想到他所谓的强大祖国遭受到如此的惨败,他无比尊崇的天皇和军队的最高领导人象一个真正的恶G一样受到审判!

    小夏准备的审判时间有限,因此盘上的饿内容是经过剪辑的,突出表现了日本遭受原子弹打击后的惨状和在审判战犯时,那些所谓将军暴露无遗的丑态。有的装疯,有点一脸惊恐,这沉重打击了两个鬼魂一开始时的嚣张气焰!慢慢沉寂下来。

    接着屏幕上又是一条蘑菇云。

    “这是我们中国自己研制的。我们中国已经是联合国安理会五大常任理事国之一哦!”小夏骄傲的说,“这个你可能不懂,就是有双票否决权的国家。双票否决是权利很大的。就是——”

    万里咳了一声,怕小夏给这两只鬼做国际普法宣传,连忙阻止。

    “反正你们日本想加入,费了老劲了,也没入成就是了。”

    “因为没把中国哄好的缘故。”万里补充了一句。

    “够了!”松井茂德气愤的叫了一句,但气势完全没有了。而那恶鬼则完全被事实惊骇了,他一直被埋在墙里,从不知道这世界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曾经凶残的变的懦弱,曾经备受欺凌的如今站直了腰杆!

    他所有的信念一瞬间灰飞烟灭。还有什么比心灵的打击更重的处罚,更令他绝望!

    可小夏不理,继续说,“现在你们日本是有钱,也可以说自己如果愿意,可以在三个月内成为战争机器,问题是你们能吗?你们的主人同意吗?我们中国虽然还不是很完美,至少我们自己说了算,并不需要谁来准许和承认。至于你们俩——阮瞻,你常说的那句话是什么?”小夏问。

    “死亡只是开始!”

    “对啊,对于善良的人而言,死亡是另一种开始,就象一种植物的迁移,从一个叶片到另一个叶片,会有新的重生。而对于恶贯满盈的人而言,死亡是受惩罚的开始,正义的审判,无尽的刑罚,永久的赎罪,有前面的几百年甚至上千年等着你呢,那些无尽的煎熬你跑不开也躲不掉,除非你真心悔过,否则就算转世也说不定沦为牲畜,让你处在你曾经对别人举起的屠刀的惊恐之下永无宁日,会让你觉得灰飞湮灭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面对沉默的鬼魂,小夏结案陈词完毕。

    接下来就是各种打击、谴责他们的录象,并且反复播放,直到地平线发白,阳光就要来临。

    两个鬼开始躁动不安,谁都知道鬼是不能晒太阳的,可见这三个人的神态,和幡所摆放的位置,明明是要他们见一见阳光的。

    阳光是多么美好的东西啊,当她从地平线升起的一刹那,就有着无可比拟的万丈光辉,把每一个角落的Y暗全都扫除干净!

    可对于见不得光的东西来说,阳光又是那么可怕,因为它的光亮预示着他末日的来临!

    “不要,不要这样!求求你们!”听不清是谁在吼了,只是觉得两种声音搅在一起,还有绝望的哭泣和哀号!

    美丽的晨光里,阳光渐渐挪了过来,并开始变得刺目了,而情人旅店的花圃中,惨叫、悲鸣却响个不停,最后小夏都不忍听下去了,堵住耳朵站在万里背后。

    “饶了我们吧!我们错了,请再给一次机会!啊——”

    阳光超过围墙,渐渐触到了残裂幡的顶部。幡是金属的,那两个魂魄被火烧到一样痛叫着。如果他们心中有信念还可以咬牙忍耐,如今所有的心理支撑都已崩溃,他们软弱的只剩下求饶了。

    太阳继续升高,大自然的力量是不以人的意志为任何的转移的。随着阳光照到残裂幡的一半,那两个鬼魂已经缩到幡的最下面,而且已经喊叫不出了。

    “这个方法只有女人想的出来,让鬼晒太阳。”万里逗小夏,也有一丝不忍,“所以说不能惹女人!”

    阮詹看了小夏一眼,见她根本不敢看不敢听,上前把幡收起来。

    “放了他们?”万里问。

    “谁说放,让他们灰飞湮灭不是太便宜了!这两个鬼魂的魂根彻底伤了,作不了恶了,所以还是交他们到应该去的地方吧。”他看已经缩回原状的幡,“还有得他们受哪!”

    “行吗?”

    “那边我是不知道,不过肯定有自己的规则。你忘了,死亡只是开始。”

    ※※※

    不知名的神秘死亡,一场保护弱者的官司,朋友处在生死边缘,这些事件引出了一个山林中的秘密,是幽灵鬼怪还是古老秘术,抑或根本是人——

    除了案件,还有小夏与阮瞻的感情是否还在原地打转?杨幕友又会出什么损招?阮瞻围捕他的计划是什么?他可以进一步透露自己的身世吗?万里会怎么样?

    请看《驱魔人》第五卷——《秘密》。

    第五卷 秘密

    第一章 葬礼

    夜,是如此寂静。

    但是在春日里,这寂静也带有一丝躁动隐身其中,植物的滋长,小虫在泥土中地拱动,尤其是山林中,在皎洁的月光下更会有这种生机盎然的美妙感觉。

    这一切都是那么安详甜美。

    然而此时,“砰”的一声枪响,把这桃园一般的宁静从半空中绝然地撕开,夜晚中所有的东西都被惊醒了。

    密林中,受惊的禽鸟慌乱地鸣叫着冲向夜空中,大片的黑影遮住了月光,使得河谷边上的一个小小村寨显得影影重重。看起来象一片张牙舞爪的Y影。

    而随着这声不祥的枪响,各家各户陆续亮起了灯火。那些灯光如同一只只不怀好意的眼睛,闪烁着、Y沉地盯着黑暗的山林。

    “阿旺他爹归天了吧?”村长的老婆见村长起身穿衣,也爬了起来。

    村长叹了口气,没说话。

    在他们这里,老人弥留之际,儿女就在一旁守候着,老人气绝即鸣枪报丧,所以现在全村人都知道有人去世了。

    村长老婆穿好衣服后,从木楼上跑下来,急忙到后厅的火塘里铲出一捧火灰,打开前厅的灯和大门,在门前横洒一线,“御新鬼啊,新鬼莫进门啊!”她用低低的调子吟唱着,在月影下反而显得很Y森,就像从那个世界传来的招魂声。

    莫名其妙的,一阵Y风刮了起来。把刚才洒在地上的火灰吹散了。

    村长老婆吓坏了,手中的铁铲“当”的一声扔在地上,也不敢叫喊,只呆站在那里。望着门外的空地。

    明亮的月光下,对面树林里仿佛有什么东西晃动着,接着传来又像是哭泣又像祷告的模糊声音。木楼下周围圈养的牲畜像是被什么刺激了一眼,不安地嘶叫着撞了几下围栏。村长老婆自觉地树林丛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后却又消失不见。

    “娃崽他爹!”她头也不回的喊,身子却是没动。

    “做什么大呼小叫!”村长丛木楼上下来,低声骂了一句,“去叫娃崽。和我一同去阿旺家看看。”

    这个时候,村里每家都会畜人手去忙得,他作为村长当然要更多帮些。

    “御新鬼啊~~”她哆嗦着又念了一句。

    “那火灰去!”村长不耐烦地说,却在走近了事后,看见门边一条没有连成线地印子,象条蛇在扭。

    “怎么回事?”

    “风~~Y风吹散了!”村长老婆还是看着门外,“外面林子里有怪东西!”

    村长心里“咯噔”一下。但嘴里依然骂道,“什么Y风,是夜风,嘴巴乱讲,当心牛神惩治你,快去再洒一遍!”

    村长老婆闻言,终于活动了身体,又跑回后厅火塘那里去了。

    村长看看外面,树林中已平稳下来,只有微风拂动树叶的沙沙声。

    “别再回来了。村子里与你不相干拉!”他喃喃自语,“你有什么不敢心也没有用的,谁叫你当初瞎了眼!”

    门外没有回答,身后却传来“咚咚咚”的脚步声,村长老婆跑过来再洒了一条线。火灰是刚才的两倍,洒得御鬼线粗粗的,连那哼唱的调子夜念了两遍。

    她紧张地看了一会儿,见那火线好好的没什么意外,这才松了口气。

    “快去叫蛙崽,年纪轻轻这么贪睡,这样也闹不醒!”村长斥了一句。

    “阿旺那个遭神谴的东西,还帮他干什么!”村长老婆见自己的男人在身边,胆子壮了起来。

    “不是帮那个兔崽子,是帮~~唉。”村长又叹了一句,“去了也好,神灵会保佑他投胎转世。这么好的人,但愿来世别再摊上这样的儿女债!”

    “阿旺那死崽子和他那几个兄弟,患有他们的老婆遭了报应才好!”村长老婆恨恨地骂了一句,跑去楼上厢房叫儿子去了。

    村长家离阿旺家最近,当他和儿子赶到时,阿旺家还一个帮忙的人也没有,就连阿旺兄弟几个也不再,只有一盏亮着的灯指引村长来到猪圈旁边的小棚子里。

    小木棚里什么也没有,只有一个老人枯瘦憔悴的尸体静静地停放在用砖头搭起来的破木板上,地上堆放着一捆烂草。

    按照他们这儿的规矩,应当在人去了之后,马上用白纸盖上脸地,可现在竟然没有,只有木楼上传出了争吵之声,大意是办丧事的花销之类的话。可见老人才一闭眼,他们连风俗也不顾,就在讨论谁吃亏的问题了。

    可是老人并没有闭眼,灰黑的脸上,一双无神地眼睛睁得大大的嘴巴微张着,露出里面一枚钱币和几粒米来。

    村长走上前去,“去吧!去了好,免得在人间受罪!走好,老哥,我无能,管不了你那几个忤逆子。闭了眼吧!”他落下几滴泪,抚了一下老人的眼皮,再抬手时,老人的双眼已经闭上,只是嘴巴还张着。

    村长又是一阵心酸,拿下挂在烂木门上的一个草帽盖在死者的脸上。

    这是,帮忙的人陆陆续续来了。阿旺、阿木、阿水三兄弟也从楼上下来,装出了一幅悲伤的模样,可村里每个人都知道他们的嘴脸,不过看在老人的份上才来帮忙的。

    他们三个年纪还小的时候,他们的娘就去世了,是他们的爹含辛茹苦拉扯他们长大,还给他们娶了媳妇,为了他们三个的幸福榨干了自己的骨头。可当他们长大成人,老爹也老的不能劳动的时候,竟然没有一个人赡养老人。他们住着新地木楼,老人却头无片瓦遮风雨!

    村里人不是不管,村长叶屡次劝说,可这三兄弟不是虎狼的性子。没人敢惹,就是表面答应得很好,暗地里却对老人更狠,结果弄得老人的生活更加艰难。

    他们是偏远山区的寨子。也不懂依法维权什么地,只是在村民告到县里,县里派了个人来说了几句话后,由老大阿旺留老人住了下来。其余两个兄弟给点吃的。

    他们寨子的房子都是依山傍水的二层干栏式木楼,木楼上面住人,下面圈牲畜。结果阿旺在牲畜栏旁边给老人搭了个简易木棚,根本不让老人上楼。阿木和阿水更过分,每天地食物总是不按时送到,是村里人偷偷接济,老人才没有饿死。

    他们是深山里的寨子。还穷,电也是才通不久,没有人家是富裕的德,所以当老人病重的时候,只能这么干耗着等死。

    死,对于老人而言,也许是解脱!

    村里人在村长的指挥下,以柚子叶煮水为死者洗尸消毒,梳发更衣。而那三个忤逆子则忙着把老人口中的钱币和米粒掏出来,分别装入土罐。小心地收好。

    这也是他们这儿的习俗,死者去时,在其口中放入这些东西,然后再拿出来藏好,意为给子孙留金仓银库。

    他们不奉养老人。却还指望老人会给他们留下好的未来!

    经过一夜的折腾,总算安定了些,接下来就是按规矩办理身后事了。

    在村人的强烈要求和送了厚礼之下,阿旺终于肯将老人的尸体移到正堂。照风俗,把老人置草席上,头向神龛,用布将手足裹紧束,上盖白布。头脚设香案,以熟J一只、糯饭一碗和筷子一双祭祀。

    阿旺家没什么亲戚,他们三兄弟又很不耐烦,所以才半天时间,村长就指挥大家抬尸入棺。在棺内,应当放入老人的遗物鞋袜的,可大家发现老人的衣物就只是灵堂前的那身破烂衣帽,村长只好拿了自己的一套崭新衣服放在里面。

    “记得要香灯不熄、焚香不停。要守在尸体旁,吃素,不能穿鞋、坐凳、动水。不要让猫、狗越尸而过,会惊动老爹的。”村长不放心地嘱咐。

    “知道啦。”阿旺应着,想起什么似的说道:“超度亡灵的事我们三个都经济困难,不如先埋葬,以后再慢慢商量把!”

    “请不起巫公、道公,请个雅禁也好。”村长试图协调。

    “等明天下葬后再超度也是一样的。”阿旺没有诚意地答,“明天还请村长多帮忙!”

    村长没有办法,只好答应,心里想着,这三兄弟不是人,连一天也不愿意多守,超度的事根本就没希望。可是就算阿旺事后反悔,他找村里人凑点钱请个雅禁也是一样地。

    晚上守夜的时候,因为有同村的人来帮忙,三兄弟不得已也陪着。因为他们在村寨中名声极差,所以守夜的人也不和他们交谈,只静静地坐在地上,半夜三更的手,正值轮守地阿旺听到一声凄厉的猫叫。

    他腾地站起来,吓了一直沉默着的几个村人一跳。

    “你怎么了?”一个人问。

    “有猫叫,赶快走!”阿旺白了脸。听说有猫狗从棺材下穿过是要诈尸的。他对老爹好不好他心里有数,亏心的总是会心惊R跳的。

    “哪有猫?”另一个人说,“你一定时坐着要睡着了!你们谁听到了么?”

    见其他人都摇摇头,阿旺松了口气,心想可能是自己太紧张了。可他P股还没挨到地上,又一声猫叫巴他惊得站了起来。

    “真的有猫叫!你们没听到吗?”他说着,慌张地跑了过去,把门关上了。

    “我们真的没听到!”一个人见阿旺神神怪怪的举动,有点不耐烦了。

    阿旺见别人都爱理不理自己,也没再说什么,反正门已经关上了,他觉得安全了,也就讪讪地坐了下来。可是才安静了没有一分钟,猫叫声再度响起,这一次竟感觉是在自己的耳边一样,吓的他跳了起来!

    “你做什么哦,阿旺,要学道公跳鬼面壳舞么?”

    “有猫!有猫!”阿旺吓坏了,“猫进来啦!”他像没头苍蝇一样乱转,急着找那只猫,其他的人被他迫的直躲。可他自己脚下一绊,正摔到棺材旁边,满眼看到父亲的脸。

    老人缓缓睁开眼睛,对着他微笑了一下,但那微笑不是慈爱湖悲伤,而是一种说不出的Y森恐怖!

    “你也来陪爹把!”老人动着嘴唇,对着阿旺说。

    “诈尸拉!诈尸拉!”他惊恐地向后倒,被一个人随手捉住。

    那个人平时就看不惯他,这是死抓着他又来到棺材边,阿旺挣扎着,但全身都吓软了,哪里挣的脱,又被拉到棺材边。

    “自己看,老爹多么温和的人,只会被没良心的人欺辱,怎么会祸害子女!”

    被迫中没,阿旺往里一看。只见老人依旧安静地躺着,哪有什么异动!

    “所以说哦,平时别做亏心事,不然也不那么怕了。”那个人冷亨一声。

    阿旺没有说话,因为他无话可说,只决定第二天一定要出殡,这样他才会安全了!

    ※※※

    注:“雅禁”,俗称禁婆,也就是巫婆。她们声称是神鬼的替身,可以沟通Y阳两界,能卜吉凶、问鬼怪,跳神驱鬼治病。

    第二章 恐怖的报应

    “起灵!”村长悲怆的大喝,几个晚辈级的年轻人嘿了一声,抬起了棺木。

    阿旺头戴笠帽,腰别弯刀,背挂J笼,J笼里那只J不安的“咯咯”叫着。他在大门处面向外跪着,他老婆和两个兄弟的一家在门外朝着房子俯跪着。

    “迎殡!负魂出门!”感觉到棺木就要越过自己的头顶,阿旺俯下了身子,心里想着~~终于可以结束了!

    “砰”的一声,阿旺只感觉自己头顶被重重砸了一下,让他差点趴到地上,接着耳边听到村民们窃窃私语。有三分惊异,倒有七分幸灾乐祸!

    按规矩,棺木要从孝子的头上越过,但确实不能碰到他的头的。可对几个抬棺的人而言,自觉的手中的棺木突然一沉,避无可避地咂到了阿旺的头上!

    这非常不吉利的,可阿旺三兄弟平时做的太损德了,村民们巴不得他们遭到报应。

    在阿旺的惊惧中,棺木被抬到门外。这时候要小憩一会儿,用红纸盖于棺上,并拴上红公J。然后送殡的队伍才从寨子里出发,直奔后山的坟场。

    一路上,村长还有几个村里的老人踩着奇特的舞步,哼唱着不名的送灵歌谣,以火把前引,棺随火行。其余送葬的人、挽幛、花圈、紧随其后,沿路抛洒买路的纸钱。阿旺三兄弟站在送葬队伍的最前面,不时掉头拜跪接魂。并将所带的糯米饭献棺前,作为路祭。

    他们是黄昏时出发地,一行人走走停停,傍晚时才到达坟场。坟场里已先由村里的人挖好了墓地,只等着往生者入土了。

    “停灵!”村长让大家把棺木放下,走到墓边,先在墓X底撒了些纸钱,念叨着祝福往生者来世幸福富贵的话,然后叫阿旺朝外跪拜,抓土从左右肩向后丢入X内。又在X四周各挖一锄土抛入,才抬棺入X垒坟。

    阿旺抛土入X后,捧起了一炷香,再这一瞬间竟然也有些愧疚的心酸。他想看看这个被自己欺凌冷落的老父,再看看他简陋寒酸的木棺。但按规矩他此刻必须走了,不能再做什么。

    他要独自一人先回家,一路上即不能回头,也不能与人谈话,回到家后将捧香C入灵牌前的香炉。才算完成出殡。

    本来如果他请了道公超度亡灵的话,家中应该留有家道徒的。他们会手持小铃,在全村燃香敬祖。施放“油锅”,抛洒五谷,驱邪赶鬼,祈求各户平安,丧家得福。

    可他怕浪费钱,没有请人来,所以村寨里是个空空的家在等他把!

    山里的夜来得快,在阿旺往回走时,天还有些微亮,此刻已然全黑了,而且还Y沉了下来,没有月亮,山风倒是起了,一阵阵刮在他的后脖梗上,感觉有人在吹凉气一样。

    不能回头!不能回头!

    阿旺对自己说着。同时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并且加快了脚步。他心里莫名其妙的发毛,只想快点回到家里!

    “喵~~”一声猫叫凭空传来,在寂静的夜募然出现,着实吓了阿旺一跳!

    那不是普通的猫叫声。而是那么Y沉、那么凄厉,宛如婴儿地哭声,好像是从黑暗中专门为他而来,在警告着他小心,提醒他生命的终点已到,让他不禁毛骨悚然。

    是昨晚的停灵的地方不停叫着的那一只!

    阿旺认出了这只从没出现过身影的猫,感觉这一次它不再是远远地盯着他,而是好像蹲在他肩膀上,它的叫声就在他耳边。

    他蓦然停住,用眼角的余光左右瞟瞟,突然发现左侧的树林中有一对幽绿闪亮的眼睛在看她!

    惊骇之下,他手中鲜货差点掉在地上。

    “别缠我!”他大叫一声,开始向村子的方向跑。山路漆黑,只有燃烧着的香头一闪一闪地在前方指引,更显诡异,宛如勾魂地狱的火苗!

    “喵~~”不到一分钟,那催命的猫叫又响起了,就在他背上!

    阿旺腾出一只手来往背后抓,什么也没抓到。可他就是感到后背温热着,身子也沉重起来,仿佛背着个什么东西,而那猫叫声又一声紧似一声地追在他身后!

    一块突起的石头绊了他一跤,手中的捧香摔出去好远,在黑暗中慢慢熄灭了微弱的红光。阿旺顾不得去捡,爬起来拼命跑,同时一股奇痒共头脸上传来。他边跑边下意识地摸了一把,触手之下,竟然是一片猫皮!

    “救命!”他大喊一声没,也顾不得不能回头的规矩了,前后左右地张望,但确实没发觉什么跟着他,只有他从内心深处的正阵恐惧。

    他喊叫着、连滚带爬地跑回他的房子,紧紧关上大门,然后坐到后厅的火塘处。

    甩开了吗?他呼呼地喘着粗气,火塘里的火让他感到安全一点了。

    半天,没有动静!这让他松了一口气。

    可是~~

    “喵~~”

    再一次,那只看不见身影地猫又回到他身边。她喵喵的叫着,由远而近,然后穿墙入室,伏在了阿旺的背上,如附骨之蛆,无法摆脱!

    阿旺吓得跳了起来,拿出火塘里一根燃着的柴梆,在空中乱舞乱挥,疯了一样追逐那没有踪影,旁人也听不到的猫叫。

    不是不但没有赶走那猫,反而觉得那猫叫声越来越清晰,慢慢地,他竟然听到猫叫声来自自己的肚子里。

    他“哗”地撤开蓝色对襟布褂,看到自己平滑的胸口正中,慢慢地鼓起了一个小包,和被毒虫叮咬过一样。只是这小包没有变红。只是越来越鼓!

    他惊恐地用手去按,入手处,只感到那么个小包里有什么活得东西。当碰到手后突然一滑,又转移到另一个地方去。

    他再按,小包就再移位。

    随着他地手越拍越快,小包也越移越快,到后来,他没有时间判断。只是不停地、用力的拍打着自己的胸膛!

    “喵~~”

    又是一声猫叫从阿旺的肚子里传出,让他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呆在当地!

    小猫笑了,有谁听过小猫笑得?可是阿旺明明感觉它是在笑得!Y森的、得意洋的、轻蔑地笑!

    “啵”的一声。在他发呆的时间里,他胸口上的小包长大到了一定程度,有一个东西破皮而出!

    一根草!确切地说是一株植物,从他地胸膛里钻了出来!

    剧痛一下子袭击了阿旺!这时候猫叫声也停止了,但是他能感觉到猫爪子在挠他的心肝!一下一下、横拉竖扯、支离破碎!

    阿旺疼得死去活来,但嘴巴象被封住一样无法张开,只有闷在喉咙里的叫。当他终于张开头来,却吐出一团花毛!

    他来不及惊愕。因为它感觉肚子被人剖开了!低头一看,是那株植物以奇异的速度滋长了开来,在他整个胸膛上竖成一线。

    然后他什么也听不到,倒下前,他看到眼前一片红色的雾散了开来!还有他的爹就站在门口,青灰枯瘦的变形的脸上,挂着一滴鬼泪。

    ※※※

    村寨里的人回来地时候,发现距村口几步远的地方,还剩下一截的棒香掉在地上,早已熄灭多时。当时大家就感到大事不妙!赶回村里后,看见阿旺家里黑灯瞎火的,门从里面反锁,任人怎么叫叶不开!

    在村长的主持和阿旺老婆的点头下,几个年轻劳力劈开了木门。当大家进入后厅时,那恐怖的一幕,让许多人这一辈子也忘不了!

    阿旺仰躺在火塘的边上,脸上呈现出一丝苦笑,眼睛瞪得大大的,白眼球都变成了红的。而他的身体,确切地说是他的胸膛正中爆开了一个大D,血R模糊中,内脏喷的到处都是,他的心脏就放在了他的左手里!

    阿旺的老婆见状当场昏了过去,村民们也都心惊R跳,但目光却瞧向阿木和阿水。

    他们中谁是下一个?

    ※※※

    “阿木~~阿木~~”

    一个苍老地声音把阿木从睡梦中惊醒。

    他一下子坐起来,推了推身边的老婆,可他老婆睡得很实,一点没有醒转的样子!

    “阿木~~阿木~~”

    是爹的声音!

    阿木冷汗落了下来。那天看到棒香没有接回家中的排位前,哥哥又死得那么离奇,他就知道是他爹的Y魂不散了!他再度猛摇身边的老婆,可是那女人如同死了一般没有反应。而这时,木制的楼板发出咚~~咚~~咚的脚步声~~

    “阿木~~阿木~~”

    他骇得从床上滚落下来,只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近,正是向他住的厢房这边来的。别看他平时天不怕地不怕,此刻却差点N了裤子。慌乱中,躲到了床底下!

    门“吱呀”一声开了,一双赤脚直“走”到床边。

    虽说是走,也有“正常”的脚步声,但那双脚却离地有三寸,细瘦的脚腕上,有一圈深深的牙印。那是他爹的脚没错,那丑陋的疤痕时为了保护他而被野狗咬得!

    爹曾经那么疼爱她,可他却——如今爹是来掐死他的吧!

    他躲在床下一动也不敢动,盼望着他爹的鬼魂找不到他就会离开,但那双脚站在床边一会儿,但后一颗头慢慢降了下来。

    月光下,阿木看到那张脸是他爹没错。只是脸孔已经腐烂。因为过于瘦弱,才一腐烂就露出白惨惨的骨头。

    “阿木~~”他动了动嘴唇,象笑了一下一样。“把肚子剖开!”

    阿木差点晕厥过去,看着一双枯手向自己伸了过来!

    “爹,不要,阿木知道错了!”他哭喊。

    “剖开肚子~~阿木~~剖开肚子!”枯手摸到了他的咽喉!

    “不!”他本能地推开那只手,由于用力过大,竟然把手打得脱离了手腕。但那手依然顽强地向前爬。

    “快点~~剖开肚子!”阿木见那手又抓了过来。惨叫一声,与此同时一声猫叫也同时响起。那猫叫地声音如此泼辣凶狠,吓的他爹的鬼魂一下不见了踪影,但那声“阿木”还拖长了声音响着。

    阿木见状连忙从床底下爬出来,抹了以下额头上的冷汗,腿软地跌在床上。

    “喵~~”不知哪里的猫又叫了一声。

    “知道拉,你救我阿木一命,我不会亏待你啦,明天你来,我给你鱼吃!”阿木对着半开的窗户说。

    开灯看看手表,还只是半夜,可他也不敢再睡了。发愁着要怎么才能熬到天明。

    爹会再来找他吗??也许他明天要去坟上祭以下,要爹放过他,或者他搬到他老婆娘家的寨子里去?要是那个猫还在就好了,没想到猫还能辟邪!

    他才这样想,耳边就配合地传来一声猫叫,可是这猫叫声太近了,阿木备受惊吓的心剧烈地跳了以下,以为野猫闯进来了。

    可是他左顾右盼,哪有猫的影子?

    “喵~~”声音又近了,提醒他猫就在附近,或者就在他身上!

    一瞬间。阿木突然有种感觉~~爹是来救他的,而害他的就是这只猫!

    那是人在生死瞬间的本能,那是他最后的觉悟,随着他地嘴巴无法张开,他恐惧得浑身酸软。冷汗如雨,他亲眼看到哥哥的死在自己身上复制!

    ※※※

    阿旺和阿木的死吓坏了霸道凶狠的阿水。他在三兄弟中最是厉害不敢说横行乡里,但也是无人敢惹的人。可是这一次,每个人都说是怨鬼索命,看着乡亲们冷冷的眼神,他真正害怕起来。

    他曾经殴打过他的爹!

    二哥的老婆哭喊着去村长那里报丧后,曾以为天不怕地不怕地他,竟然在看到二哥和大哥一样的惨死状后,吓得把屎N全交待在了宽脚裤里,一路淋漓到家。

    山的那边就安全了,鬼魂穿越不了高山和河谷,他要离的远远的,趁鬼魂白天不能追上他的时候,所以他马上要走!

    他不顾老婆孩子的哭叫,只说哪天来接他们,就拿了家里的细软离开了。

    他匆匆忙忙在山林中穿行半天,中午时分累的快走不动了,于是找了块Y凉地坐下休息,但才一坐下就听到一声猫叫。

    他常在山林中打猎的,身上也带着猎枪,可是这猫叫竟然吓到他了。因为,那猫好像就在他的背上,而却那声音像是在笑。

    猫会笑么?没人知道猫笑是什么样的,但是他就那么感觉!还有他从没想过,人可以那么惊恐地!

    阿水的尸体是在几天后才由一个打猎德后生发现,他的死状比他两个哥哥还惨。血腥吸引了野兽来,把他的尸体啃的几乎成了一幅枯骨,但是他地那颗心,还在左手中握着,竟然没有野兽肯吃!

    对于这三兄弟的死,村民们并没有报官。在他们的宗教信仰里,他们尊各种生灵为神,对于这样忤逆不孝的儿子,遭天谴有什么奇怪!根本是正常死亡的范围,就连他们的老婆儿女也没有要讨说法的意思,村寨又那么偏远,事情也就不了了之。

    好在以后的数月,并没有再发生这种事!这偏远的山区又恢复了宁静,这秘密的死亡被日复一日的山风吹拂进深深地山林!

    第三章 生日与工作

    小夏从家乡回来后稍微整理了一下,就去事务所报道了。

    上次日本鬼的事件折腾的她心力交瘁,终于休了生平最长的一次病假,足足有两个月之久,转眼从冬末到了春天。

    “嗯,黑了点,不过壮实多了。”主任笑咪咪地说,好像很高兴她这个后进分子返回精英团队。

    小夏急忙送上一点家乡土产。

    主任和她多年师生,又多年领导和下属关系,也不和她客气,接过东西示意她坐下。

    “小夏,你回来的正好,我正想给你个事情做。”

    “主任尽管吩咐。”小夏一副听话好孩子的模样。

    “哦,是工作调动的事。”

    虽然主任轻描淡写,小夏还是吓了一跳!

    是她的低能终于让主任忍无可忍了还是病假休的太长?她要失业了?还是被下放去当茶水小妹?她是典型的“月光”族,每个月底都要去万里那里蹭几顿饭才能渡过,如果她失业或者降级,是不是要游荡街头了?

    “调动啊——那个——给个机会行不行?”

    主任饶有兴味地摆弄着小夏带给他的礼物,头也不抬地说,“什么机会不机会,以为我要开除你吗?不要怕,不过是正常德工作调动!”

    正常调动,就这么个事务所,能调到那里?还叫她不要怕!那可能嘛!她这种边缘人物心理很脆弱的。一有风吹草动就以为自己会倒霉。

    “你才进门时。不是正有个人和我刚刚谈完吗?”

    小夏想了一下,点点头。

    那个人和她擦肩而过,互相点了个头。在她地短暂记忆中,那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相貌既不太丑也不太帅,身材也是中等,其余的印象就很模糊了。说白了,就是个很普通的人,不会被人特别注意。

    “他是谁?”

    “他叫关正。是我以前的学生,比你高四届,严格说来也算你的学长。”主抬起头来。“他是个很理想主义的人,我教了那么多学生,说实话,他可能是最相信法律的一个,一心想要维护社会公义。”

    主任说到这里有点感慨。“才学习法律的时候,以前一腔热血地人很多,可是投身到现实中后,还能保持赤子之心就不容易了,人有太多的贪欲了!小夏,知道我为什么在这么多学生和这么多员工中,总是回护你吗?”

    “我狗屎运好呗!”小夏傻笑了一下。

    “是因为你还有一颗善良正直的心。”主任微笑,“这听来很酸,可确实是实话。如果事务所中还有一个不会为了钱而昧良心地人,或者说不会为了这个而挣扎的人。可能就是你了。”

    小夏觉得自己冷汗落了下来,顺着脖颈一直流到胸口。这是自己吗?不是说雷锋吧?她刚才还怕降级后会没钱去买那条自己看中的名牌裙子,现在主任这么一说,她还真觉得自己有点对不起人!

    她羞愧地低下头,低声说着,“您太过奖了!”心里却在想,那裙子二千块钱一条,这也太腐败了!可是——也实在太漂亮了!

    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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