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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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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11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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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激情过后,格日勒昏昏睡去,看着她漂亮的脸,我不由有些悲哀,格日勒,你真的爱我么?真的感激我么?为了所谓的狗P理想混到这种地步,你开心么?

    我知道她并没有爱上我,之所以和我C*,不过是想找个心灵上的寄托,我叹了口气,终于坚定了一直埋在心里的一个念头。

    一夜的狂欢并没有让我起不来床,相反,我很早就起来了。到外面买回了几根油条然后叫格日勒起床吃早饭。

    格日勒还在熟睡,看来昨夜她的体力消耗的太大了。我将她露在被子外面白藕般的手臂塞进被中,然后在她脸上轻轻吻了一下:“还不起来么?”

    格日勒嘴角微微上扬,但却不肯睁开眼睛,惹得我扑上去一阵狂吻,她这才娇笑着挣扎起来:“好啦好啦,我起来我起来。”

    她坐了起来娇慵的伸了个懒腰,被子从她身上滑了下去,露出两只白得耀眼的丰满茹房。我忍不住摸了两把:“格日勒,你们草原上的姑娘都这么丰满么?”

    格日勒没有回答,一巴掌拍掉我的手,还给了我一个白眼,然后赤LL的站了起来,顺手把我洗完搭在铁丝上一件短袖套在身上。

    “你怎么连内K都不穿?虽然天儿不冷,可怎么也是冬天啊!流鼻涕了我可不给你擦。”格日勒脸一红:“我自己擦!不用你!”但还是把内K套上了,又披了件毛衣。

    吃过早饭,我顺手从桌子上拿起纸笔,然后坐到合成器前,头两天听说高晓松要出校园民谣的新专辑,我打算编俩个拿去给他看看,说不定能骗几个钱呢。

    但干坐了半天也瘪不出个P来,满脑子都是格日勒那两个白晃晃的茹房。我叹口气,刚想站起来到院子里走走,忽然一对手臂从后面环住我:“怎么了?没有灵感?”

    我反手捏住她的P股:“我脑袋里飞来飞去的都是你的大腿,你看已经把我害惨了,严重扼杀了我的创作激情。”

    “嗯?那我赔给你好不好?”格日勒把下巴搭在我的肩膀上,一只小手慢慢的从我衬裤前的开口里伸进去摸索着,最后将我的阳具解放到空气之中。

    其实我的家伙从早晨起来就一直半软不硬的杵在裤裆里,如今让她这么一搞越发的坚硬了。格日勒轻轻的握住它然后撸了起来:“是不是这样?”我闭上眼睛,放松了全身的肌R:“稍微快点……”格日勒加快了速度,另一只手则握住我的Y囊缓揉起来。

    在给我手Y的同时,格日勒用她的嘴含住我的耳垂,不住的用舌尖撩拨着。我很快的就达到了高C,呻吟着在格日勒双手的活动之下S了出来。一直到我的脉动完全的结束格日勒也没有停止双手的活动,继续轻缓的抚弄着我的生殖器。

    “有灵感了么?”她在我的耳边轻轻问道。

    高C过后的眩晕中,我似乎真的抓住了些什么,马上便抓起笔写了起来。格日勒见我开始工作,轻轻的离开我的身后,坐到床上静静的看着我。

    很快我就将脑中的旋律记录下来,但哼了几遍发现十分平淡无味。“C!”我不快的把纸揉成一团扔掉,看来今天是写不出什么玩意了。

    这时,格日勒低沉而赋有磁性的歌声响了起来,旋律分明就是我刚才扔掉的那个,不过格日勒将本来的6/8节奏改成4/4的,并且放慢了速度。

    “在一个冬天温暖的午后

    时光也在此停留

    你的双眼装满了温柔

    让我有了幸福的念头……”

    接着她弹了一段散板solo,此时我已将身心投入到这情歌的意境里,脑中自然的涌现出了不可抑制的激情,当她的solo刚一结束,我便脱口唱了出来:

    阳光照耀著温暖我心头

    从此不让寂寞停留

    但愿今生我们能牵手

    幸福才是唯一的理由

    格日勒眼中放S着令我沉醉的目光,在我结束这段后,她轻轻的接着唱了下去:

    爱吧让我忘记所有伤口

    走吧时光不会再次停住

    来吧不再成为痛苦的借口

    去吧不想再次追回

    在一个午后……

    我笑了,她也笑了。“打算给它起个什么名字?”我问。

    “叫它幸福好不好?”格日勒看起来已经重新的建立起了自信,这让我有些自豪,也感到十分的高兴。

    我走到她身边轻轻的抱住她:“格日勒,或许我还不是很了解你,但我知道,一旦你全身心的投入到音乐中——就象刚才一样。那么你的眼睛里就会有阳光般的笑容,你的歌声会让所有的人无所适从地被打动。

    格日勒,你很有天分,只要你坚持下去,没有不成功的道理。相信我么?”格日勒点点头。我抚着她的长发接着说道:“悲伤的调子不适合你,同样也不适合很多别的人,所有的人都需要有向上的东西鼓励著去生活……答应我,不要再去写那些悲伤的东西。”

    格日勒静静的在我的怀里坐了很久,然后抬头看着我的眼睛,郑重的说:“金子,我答应你,我永远都不会让别人在我的歌里听到悲伤。”

    看到格日勒恢复了原本开朗的性格,我有一种救人一命的成就感。谁知道呢,也许就因为我,歌坛上又会出现一颗星星呢。但那是后话,目前填饱肚子才是最重要的。

    我还是努力的去钻录音棚,另外还托朋友给找了个酒吧去卖唱。偶尔也将格日勒带到那里去唱上一俩首歌:一个歌手是不能长时间离开舞台的,就象一个武士不能离开刀一样。

    转眼间,北京的春天到了。

    白天录了一整天的音,此刻坐在台上唱著的我有些疲倦。但不知为何,一看到格日勒走进酒吧我身上就又充满了活力,我冲着在酒吧角落里坐下的她挤了挤眼睛,卖力的唱了起来。

    一首歌结束,蚂蚱抱着吉它窜了上来:“哥们儿,今儿三子有事来不了了,你给我弹贝斯吧。”我本想下去找格日勒亲热亲热,但蚂蚱死皮赖脸的拉着我不放,无奈,只好客串一下贝斯手。

    蚂蚱捏着嗓子唱了几首比较流行的歌,最后在一片嘘声中灰溜溜的下了台:“这帮傻*,这么牛*的音乐都不会欣赏~~~”我可没有闲心听他絮叨,挣脱出他的魔掌,三步并做两步窜到格日勒的旁边:“怎么样?成没?”格日勒摇摇头:“没成,他们说不要女的。”“C~~没关系,不要你是他们的损失,连罗琦还能混上主唱呢,我就不信咱们格日勒不成,咱们慢慢再找。”说着我把她从椅子上拉起来:“有点受不了了,您得帮帮我。”格日勒白了我一眼:“你就不能想点别的事?”

    “不能,我一见你就欲火焚身啊!来来来。”我把她拉到舞台后间的小房里,反锁上门后,我急不可耐的脱下裤子掏出硬邦邦的J巴来:“给我吹一下。”

    格日勒跪了下去,在红得发紫G头上闻了闻,向我一皱鼻子:“有味儿!”说着便张口含了进去。我闭眼靠在门上,美美的享受了一会格日勒温暖湿润的嘴,然后让她脱掉裤子弯下腰,从后面C进她的小*里。

    C了十来下,格日勒刚刚还略有些干涩的YD内就开始流水了,而且越流越多,一股股的顺着她丰满白嫩的大腿向下趟。我边抽C着边把中指含到嘴里润了润然后按到她的G门上,格日勒挣扎了几下:“别乱摸!”“就摸一会儿~~~别乱动啊。”我一手摁住她的P股,中指往她的G门里捅了捅:“今儿下午蚂蚱刚上了一北大的妞,丫跟我说他没走前门,一上去就来个后门别G,说是特爽。”

    格日勒扭过涨得通红的小脸:“他就是一臭流氓,你少跟他学!”我恬着脸说:“格日勒,让我也“特爽”一下行不行?”说着就把J巴抽出来顶到她的G门上。

    格日勒剧烈的挣扎起来:“不行!告诉你金子,你要是敢我跟你没完!”我连忙软下来:“好好好,不行就不行。”待她一安静下来,我马上蹲下去,拼命在她小*上舔了起来。

    格日勒“哎哎”了几声就不再动了,我掰开她的P股蛋,把舌头顶在她G门上蠕动起来。“别~~别~~”她不安的扭动着P股,我用力的舔了起来:“格日勒,让我试一试吧?”“不行!”我再次用力,连连舔了十来下:“行不行?”“不~~不行~”我使劲扒开她的G门,把舌尖C了进去搅了几下:“行不行?”格日勒终于松了口,呻吟著小声说:“回家~~回家再说,这里不行~~”

    我嘿嘿一笑,重新站了起来:“可别到时候赖帐啊……”说着将G头顶进她的体内。

    刚刚C了没几下,蚂蚱在门外叫:“金子~~快到你了,出来啊!”“C!”我有些急,忙把J巴抽出来:“格日勒快给我用嘴弄弄,来不及了!”格日勒转过身子,含住G头用力的吮了起来。我尽量的放松身体,没多大功夫就S了出来……

    听我唱了几首歌后格日勒先回家去了。我急着给她后T开苞,草草的结束了表演,收拾好了家什正打算回家,打鼓的三儿忽然拉住我:“金子,有人想跟你谈谈。”“谁啊?”“是臧哥。”

    虽然当面见过不少活的腕儿,但我在臧天塑面前还是感到有些紧张。他笑眯眯的看了我半天才开口:“兄弟歌写的不错。”“哪里哪里,跟哥哥比不了。”“我没夸你。三儿把你的东西拿给我看了,我打算要几个,你出个价吧。”

    我看看他,然后点上一根烟:“哥哥看得起我,那我也不客气了。三百一个吧。”他点点头,一如既往的笑着,半天没有说话。

    看着我默默的抽完了烟,他又开口了:“我队里的贝斯刚走人,你有没有兴趣?”

    心脏瞬间紧缩了一下,我知道这句话意味着什么。进入他的乐队就表示我将彻底告别地下摇滚的圈子,通过他,我可以尽快的实现我原先的梦想,我将有很多红的机会~~但是——在和格日勒发生R体关系的那天,我已经下了离开北京的决心,因为我觉得自己不再适合这里,我已经失去了对摇滚的热情。之所以还没有走,是因为我得为格日勒找到出路——最起码得给她找到个能填饱肚子的工作。

    我没有说话。虽然下了要走的决心,但眼前的诱惑是难以割舍的。默默的想了很久,我终于下了决心。

    “臧哥,我想求您一件事。”“说吧。”他抱着胳膊看着我。“我认识一个草原上来的姑娘,也是贝斯手。她很有天分,歌写得也很棒,但就是没有机会。我想~~请你给她个机会,或者说把我的机会让给她。”

    他看了我好半天:“那你呢?我这里只有一个位置。”我点点头:“她和我不一样,我除了玩摇滚还有另外一条路,但她没有,除了音乐她什么都没有。”

    臧哥似乎了解了,点了点头:“好,就这么办吧。回头我联系她。”说着他站了起来,重重的在我肩上拍了一下:“好样的。”

    看着他宽大的背影,我的心情有些乱,我知道已经到了该离开北京的时候了。蚂蚱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我旁边,他给我递过一根烟:“你~~要走了?”我点点头,看了看他:“蚂蚱,陪我到老古那里去一趟。”

    敲了半天门里面才有动静,一个女声传了出来:“找谁?”“找古镛的。”门开了,一张清秀的小脸从门缝里露了出来:“是要录音吗?古哥刚睡,你明天来好不好?”

    “老古!!!”蚂蚱扯开嗓子叫了起来:“来活儿了!快接客啊!!”

    “我C!大半夜的嚎什么丧啊?”老古嘟囔着打开门,顺手在只穿着件衬衫露着两条雪白大腿的姑娘P股上拍了一巴掌:“没事儿,是我哥们,你先去睡吧。”姑娘白了我们一眼:“那你快点儿啊。”说完扭着P股进房去了。

    “小妞不错啊。”蚂蚱冲房门吹了声口哨:“哪儿找来的?”“嘿嘿,中央院儿的(注三),身材不错吧?功夫更棒!最近一直在我这儿给别人唱和声,感觉不错……这个以后再说,你们这么晚干什么来了?录音?”

    对着麦克,我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格日勒,我想我得走了。这是我早就决定好的事,你不要多想。本想当面跟你道别,但还是算了,见了面反而不知道和你说什么好,再说我们就这样多少带点遗憾的分开,都会彼此记忆得长久一点,你说不是么?

    那天听了你的歌——就是草原的那首,总觉得太悲,我说过那不适合你,所以给你改了改,我现在唱给你听听。”

    老古把我和蚂蚱分轨录好的伴奏打开,我酝酿了一会儿,待前奏结束后唱了起来:

    无边的草原蓝蓝的天

    生长著绿色的希望

    分不清是溪水还是星星在闪烁

    心中激荡只有回故乡

    啊……啊……

    茫茫的牧场和白发苍苍的牧羊人

    收获著自由的梦想

    分不清是白云还是羊群在天边

    美丽善良只有我故乡

    啊……啊…

    清晨,我登上了开往沈阳的火车。蚂蚱眼圈红红的,他在窗外扬了扬手中的录音带,对我点了点头,然后转身走了。

    车开动的一刹那,我的心忽然象被撕裂般疼痛起来,脸上痒痒的,伸手一摸,原来我早已泪流满面——这一瞬间,我发现了存於心中的爱。“格日勒……”我对着窗外沉睡的北京喃喃的说:“……我爱你……”

    好多年了,我已经忘掉了关于北京的很多,但不曾忘记过留在北京的那段爱情,当然,我指的是我的爱,我不知道格日勒是否爱我,直到我收到已经成名的蚂蚱——胡吗个给我邮寄来的两张碟。一张是叫做《新世纪》的格日勒个人专辑,另外一张是2001年新千年华语榜中榜的现场实况,格日勒获得了神州最佳新人奖。

    她看起来一点都没有变,还象我第一次见到她时的模样,只是长发没有了。致词过后,格日勒唱了她的歌:

    在一个冬天温暖的午后

    时光也在此停留

    你的双眼装满了温柔

    让我有了幸福的念头

    阳光照耀著温暖我心头

    从此不让寂寞停留

    但愿今生我们能牵手

    幸福才是唯一的理由

    爱吧让我忘记所有伤口

    走吧时光不会再次停住

    来吧不再成为痛苦的借口

    去吧不想再次追回在一个午后

    这一刻,我的泪水涌上眼眶。

    *********************************************************************

    注一:

    北京有很多来自全国各地的摇滚青年,穷困潦倒而又才华横溢的他们在走投无路之下往往会廉价的把他们的作品出卖给已经成名的歌手或者发行公司。

    有很多流传很广的歌曲都是出自这些默默无闻的乐手,但这些作品的版权和署名权永远都不是属于他们的。

    注二:

    树村不是村,而是一处城乡结合的居民区,大都是平房。来自全国各地的摇滚青年们被这里低廉的房价和相对空旷安静的环境所吸引,大批驻扎此地,但真正在摇滚乐圈里所说的树村是西北方向一处叫后营的地方,百分之九十的乐队和歌手都在此处。关于树村的种种还有很多,但不一一叙述了。

    注三:

    北京音乐界人士把“中央音乐学院”简称为“中央院”。

    /

    ,

    十三 人间风月之绿色的回忆

    (一)

    我家里从爷爷辈就开始出军人,不是吹牛,从抗日战争到中越战争没有我们老金家没参与过的,不止是战斗英雄,就连革命烈士都有两位。

    也许是因为遗传,也许是因为从小就在部队大院里长大的缘故,我对军队的向往不是一般的强烈,所以在上了几个月的大学后,我便不顾父亲强烈的反对办理了休学,随后便独身闯到了武装部,其实当时早已经过了征兵时间,但武装部的人看了我的简历后二话没说就让我填了表,同时发了我一套冬训服、胶鞋、被子、背包带等等杂七杂八的东西。

    回家时父亲见到我手里的东西,当了半辈子兵的他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但他出奇的平静,只是默默的给我做了一桌子的菜,还把他珍藏的一瓶好酒拿了出来。

    吃饭的时候,父亲还是那样的无语,只是在快吃完饭的时候才问了我一句:“真的决定了?”我点点头。父亲叹了口气,说咱们老金家的男人就是穿军装的命,本想我儿子学了艺术就不会去当兵了,但没想到还是一样。

    于是我就这样当上了兵,离开沈阳的那天,天在下雨,我的朋友们都来送我了,坐在车厢里,我无语的看着窗外,老铜贴着窗户喊:“给我们来信那。”我点点头,凯子拿出个游戏机贴到窗户上眼泪汪汪的也喊:“大君,放假了回来,咱们一起双打雷电!”我听着,眼泪忍不住就流了下来。

    我被火车咣当咣当的不知道拉到了哪里,晕头转向的又被赶上蒙着帆布的卡车,左转右转的还不知道是哪里,直到背着棉被提着脸盆什么的下了车才发现自己被拉到了个山沟里。虽然有一定的思想准备但我还是一下就蒙了。

    然后就开始了长达三个月的新兵连训练,那年我刚满十八岁。

    你能指望一个学音乐的半大孩子有多强的纪律性呢?新兵连的时候我因此吃了很多苦头。

    军中有句老话:新兵怕哨老兵怕号,仅仅两天我就尝到了哨的厉害。一夜之间竟然吹了四次哨搞了四次紧急集合,弄得我们这帮新兵蛋子恨不得打好背包穿着衣服睡觉,但在纪律上这又是绝对不允许的,遭的罪就别提有多大了。

    要说人的适应性极强这话一点都不假,我们这批兵里大约有五分之一的城市兵,这批人里五花八门的什么鸟都有,据说有什么总裁的儿子还有什么首长的孙子,但是谁咱们就不知道了。这批人包括我在内开始的时候一个比一个牛*,一个比一个娇贵,400米障碍居然有人跑了五分钟,但在班长们的狂骂加飞脚的教导下不出一个礼拜就都有了兵的样子,都知道什么是纪律了,成绩也一路突飞猛进,还拿400米障碍来说,最猛的一个可以跑到一分十秒之内。

    由于从小就跟着父亲带的八一队的队员们训练,我的身体底子是比较好的,因此那些体力活我都能比较从容的承受下来,而且成绩都不错,据班长说有些科目的成绩都可以在团里排上号了。

    令我比较痛苦的是站军姿,在烈日下一站好几个小时,一动都不能不动,班长还在后面不停的转悠,时不时在你腿弯里顶上一膝盖,稍有些走神没把腿绷紧的话这一下就能让你来个下蹲,我更不堪,因为偷懒常常换着腿放松,所以班长的膝盖好几次让我直接就跪到地上,一旦出现这样的情况二百个伏卧撑就跑不了了,开始的时候拼死拼活做完了伏卧撑到了吃饭的时候我连饭勺都拿不住,但后来就皮实了,别说两百,四百也做得下来,该偷懒还偷懒,班长也拿我没办法。

    新兵训练快结束的时候我出了一件事。那时候正轮到我在炊事班帮厨,炊事班的班长老王是抚顺人,按部队的说法和我就算是实在的老乡了,加上他那年刚转志愿兵,心情相当不错,因此十分十分的照顾我,经常在晚上叫我们班长带上我到他那里去喝点,我是新兵当然不敢喝酒,就是吃R——新兵连的时候就想R了。

    那天师部下来人到我们团里视察,团里让炊事班准备准备,老王跟我们班长说炊事班忙,把我拉去帮忙,忙了半天又给我了点钱,让我到驻地附近的镇里去买点东西好准备晚上的宴席,我便骑着他的二八老破车坑吃坑吃的一路蹬去了。

    买完了东西我正打算回团里,忽然发现前面有很多人围着,当时年轻好奇心强,就凑过去看了看,这一看不打紧,腾的一下就怒火攻心,原来是几个不三不四的小子正在调戏两个下穿军裤上穿便服的女兵,为什么我这么肯定她们是女兵呢?因为她们都穿着部队发的黑胶鞋,这玩意地方上没卖的,就是有姑娘们也不会去穿,因为太难看了。两个女兵都要哭了,但被几个膀大腰圆的流氓围着就是出不去。我二话没说就闯了进去,拉住两个女兵就走——我可不想和地方老百姓打架,纪律不允许。

    但那些被卷了面子的流氓能让我们走么?还没走两步我就让人堵住了,一个三十出头的男人摁着我的脑袋狠狠的推了一下,我踉跄几步,连作训帽都被拨了下来。

    我还是忍着,拉着女兵继续往外走,那人上来又狠狠给了我一下,这次嘴里还骂骂咧咧的:“臭当兵的,给我滚他妈蛋。”

    我还是忍了,捡起作训帽戴上,对着那男的说:“大哥,你打我可以,但别调戏她们,她们是军人。”

    那家伙听了却大笑起来:“军人?军人怎么了?老子还没玩过女兵呢,来,兵妹妹,让哥哥看看你们的乃子P股是不是和咱们老百姓的一样……”

    我怒发冲冠,彻底的火了,将近三个月的新兵训练不但已经初步把我训练成了一名士兵,还给我培养起了极其强烈的荣誉感。骂人可以,但侮辱军人可是我不能容忍的。

    于是我出手了,狠狠的在那家伙的脸上来了一下子,打掉了那家伙后面的话,接着我脑袋上又狠狠挨了一下子——不知道是砖头还是什么,不过我肯定是砖头,因为我趴到地上后顺手就捡了那么一块儿然后站起来和那帮人开抡。要是现在我脑袋上挨那么一下子估计不死也是个偏瘫,但当时就愣没什么事情,过后连个轻微脑震荡什么的都没有,就是流了点血。

    但那点血还是让我狂性大发,据晓丹讲——就是其中一个女兵,也是这故事中的女主人公之一。晓丹后来说我当时就象疯了一样,下手绝对的狠毒,但十分利落,几砖头下去就让那几个人头破血流的趴了满街,打得有章有法,完全就象受过训练一样。别看她是女兵,但眼力还是有点的,最不济也练过军体拳啊。但天知道我受过什么训练,完全就是凭着冲动而已。

    打过之后我不慌不忙的拦住一辆拉脚的三轮摩托把两个女兵送上车,然后才收拾了东西骑着车回了团里。

    脑袋破了我也没敢和别人说,只是在伤口上垫了几块手纸然后用帽子盖住,好在很快就不流血了。吃晚饭的时候摘了帽子也没人发现。

    出饭堂的时候发现干部灶门口站了个又黑又瘦的中尉,见我后盯着我看了半天。

    我没当回事,团里干部那么多,我知道是谁啊。

    但第二天在团部又见到他了。

    我正在C场上站走队列呢,忽然班长过来让我出列,说团长找我,我当时就傻了:连长都没找我说过话,团长竟然要找我!这是怎么回事……

    刚进团部我就明白了,原来昨天我打的那帮人中的一个和几个地方上的人来了,那家伙脑袋上还缠着厚厚一层绷带。我反而平静下来——

    我有理嘛。

    当地的驻军并不多,再加上我又穿着没受衔的军装,三两下就打听出来了,于是这帮家伙便找上门来要求部队处理我。

    团长Y着脸听完了我的报告,然后狠狠的盯了缠着绷带那家伙一眼——野战部队的首长历来都十分相信自己的部下,尽管我还是新兵我们团长也相信我说的。那家伙在我说完之后连连高叫说我撒谎,他们根本就没调戏什么女兵,也没污辱军人,说是我骑车撞了人还不讲理然后又用砖头打人。

    那家伙带来一帮所谓的证人,我却没有一个,再加上团里要考虑军民关系—这帮人里有一个是什么书记。在他们强烈的要求下,团长无奈的当场宣布了对我的处理决定:关禁闭一个月,并警告一次。

    我知道这个处理是不合部队条例的,处理士兵的问题是要听取上级意见的,同时长达一个月的禁闭也绝对是不合条例的,但我知道这是对我好,因为那帮家伙一直在要求团长政委把我开除军籍,而团长则说这已经是团部所能做出的最高处理决定了,开除军籍是要师里说话才算数。那帮家伙还不依不饶,说是要到师里去告状。

    这时一直在旁边没说话的那个黑中尉开口了:“我作证。”

    团长一愣:“老魏?”

    “嗯,昨天我在现场,都看见了。这个战士说的没错,还有……”中尉指了指那个缠着绷带的流氓:“他们调戏的女兵我也知道,是师属通讯营的。”

    那流氓当时就跳了起来,指着中尉一通大骂,另外几个人也一起嚷了起来,还扔狠话说认识我们军里的某首长让他来处理我们这些串通一气的臭当兵的。

    团长好几次想拍桌子都让政委拉住了,那中尉也一直静静的听着他们骂,最后才说:“你们还是回去吧,不然我们就把事情交给公安机关处理,顺便说一下,某某某是我的战友。”那几个人听了马上就老实了,看来那某某某是个狠角色。

    事情虽然水落石出了,也解决了——团里赔了那帮家伙一笔医药费。但对我的处理还是没变,只是禁闭从一个月降到了三天。于是我就住了三天的单间,那也是遭罪,三天里吃喝拉撒就在那不足四平方米的禁闭室里,连个放风的时间都没有。

    出了禁闭室一切还是照旧,转眼到了新兵连的考核,我还算给班长争气,军事成绩第五,综合评比没公布结果,但班长说我连前三十都没进去——因为我的内务拉了后腿,我一直对把内务弄得方方整整的象砖头一样不怎么感冒,从小到大我就没叠过被子。

    接着就是受衔了,那天当我们领到帽徽领花军衔的时候一百来个半大小子都哭得一塌糊涂,没当过兵的人是绝对体会不到那种感觉的。穿着新发的挂上肩牌领花的冬常服我们对着军旗宣誓,当时真是热血沸腾,感觉只要祖国一声令下眉头都不皱刀山敢上火海敢下,这可不是我在这里抬高我自己,当时就是这么想的,还是老话,没当过兵的人没这种体会。

    然后就是把我们这帮列兵往连队分了,我被分到了侦察连。到连部报到的时候才知道,那个为我作证的黑中尉是侦察连的连长,姓魏。

    魏连当时和我说就是看中了我打架的时候有章有法的敢下黑手才决定收我,战时侦察兵一般会在敌后频繁活动,胆大脑子清醒敢下手是最基本的素质。

    于是我就当上了侦察兵,开始了比新兵连残酷百倍的训练。侦察兵需要掌握的基本技能有很多,除了队列军姿全副武装负重越野拉练等陆军的基本科目之外还要掌握擒拿格斗、车辆驾驶、飞车捕俘、基础攀登、多能S击、摄像和照相侦察等等等等,不出一个月,我那双原本干干净净的弹钢琴的手就变得又黑又粗。

    本文不是军文,所以要说的重点不在这些有关部队训练的话题上,下面的才是本文的正题,上面都是必要的铺垫。

    两个月后连长宣布侦察连将进行一次摸底考核,因为集团军的侦察兵比武大赛不久就要举行了,师里下了死令要求今年拿到冠军锦旗,团里决定从本月开始每月进行一次考核,魏连说完了指导员又进行了一番动员,最后在弟兄们热烈的掌声和高昂的口号声中结束了他带着广东腔普通话的讲演。

    过后魏连单独找我谈话,问我参军前在音乐学院学作曲的事是不是真的,我说当然是了,连长拍拍我的肩膀连连说好,还说这次就看小金子你的了,一定要给咱们团露脸啊,我就奇怪了,我业务再好也是个新兵,和班长们的差距老大一截,比武这么大的事怎么能轮到我给团里露脸呢?

    连长说不是比武的事,你小子还不够那个资格,我说的是集团军文艺汇演的事。

    我这才恍然大悟。连长又提到死命令,说团长政委说了,咱们团这次誓死要拿第一,一共有两个杀手锏节目,一个是合唱一个就是你了,你小子一定要准备出个惊天动地的节目出来不然军法从事。

    大家可能不理解军人对荣誉的渴望,争强好胜的心理已经彻底的融入进了他们的血Y之中,不止在军事科目上各个部队明争暗斗,甚至卫生评比上都要争个头破血流,都有不争第一死不罢休的精神,更别说文艺汇演这么大的事上了,这就可以解释为什么军中的宣传队文工团运动队多如牛毛了,这些都是可以露脸拿荣誉的重要手段。

    还不理解么?那就去看看连队之间的拉唱,就是战士在一起大吼着合唱,两个连队间轮番唱,开始还是比谁唱得好谁会的歌多,到最后一般就是比谁的嗓门大了,想想看,连无关痛痒的嗓门大小都要比个高低,那这极其露脸的文艺汇演就更不用提了。

    于是我便在团里高度重视下开始了所谓的创作,连正常训练都让我停止了,要我专心的创作争取在汇演上一鸣惊人。

    我被关在营房里苦思冥想着,要怎么样才能一鸣惊人呢?结果是我打算写个歌拿到汇演上唱。但乐器呢?钢琴是肯定不能给我准备了,电子琴也不可能,团里没那个经费,当时地方上流行校园民谣,我就想来个部队民谣,于是就要求团里给我买把吉它,团里回话说想法好,支持,但协理员却不肯掏钱说没经费,还问我能不能用二胡代替,我哭笑不得,找团长申诉,团长气得拍桌子大骂,但没办法,刘协理员可是标准的倔头团长拧不过他,所以自掏了腰包给我拿了一百五十块钱。

    趁着周日休息,我借了老王的破车赶到县城买了把红棉木吉它。

    曲子好写词难填,正当我为了歌词挠头的时候三班赵亮的一封信提醒了我,李春波不是写过一封家书么?我也照葫芦画瓢的来一个不就行了么?于是三天之内我第一首严格意义上的作品便出世了。

    很快汇演的日子就到了,我们连被选做团里的代表出席了在军区礼堂举行的汇报演出。哎,部队到什么地方都是老样子,在演出开始的一段空闲里,集团军直属的各个部队就开始轮番的吼个不停,战士们声嘶力竭的大声合唱,生怕被别的部队比下去,整个礼堂都在战士们的嗓门下颤抖着。直到演出开始才平静下来。

    我的节目被排在了第六个。坐在后台,我涂着红脸蛋抱着吉它一遍遍在心里哼唱着我的歌,胃也一阵阵的抽搐——我紧张啊,被赋予了这么重的任务我一个半大小新兵蛋子能不紧张么?再说台下还有几千只眼睛看着,我哪经历过这么大的场面啊?

    前面演的是什么节目我都不知道,光紧张了,直到舞台监督拉我我才反应过来,原来到我的节目时间了。慌慌张张的我抱着吉它,踢着正步走到舞台中央—那里支着两只麦克风,还放了把椅子。

    台下鸦雀无声,我放眼看去,一片黑鸦鸦的板寸头——都是和我一样的小兵,于是我就不紧张了,是真的不紧张。

    敬了个军礼,我坐了下去。这些都是过场的时候安排好了的,军区宣传部的人一再提醒我们不要忘了军礼,要知道台下不止是部队,还有不少军民共建的地方单位领导呢。

    走了几个分解和弦,我的歌声便响了起来,通过麦克风经过扬声器传遍礼堂的各个角落:

    妈妈,妈妈,您还好吗?

    您的来信我昨天已经收到啦,别担心,别难过,儿子在部队挺好的啊吃得香睡得好还长高了那

    妈妈,妈妈,要注意身体啊不然儿子在部队会担心的啊虽然我拿着枪天天站在哨位上但我无时无刻都在想着家想着妈妈您啊

    妈妈,您知道吗,昨天我受到表扬啦,班长还说,明年我就可以放假回家看看妈妈啦。

    噢妈妈啊妈妈,儿子一点也没觉得苦和累啊穿上军装,我也从没感到后悔过因为我知道,这是我在尽对祖国的义务那……

    在今天的眼光看来,这简直算不上是歌词,纯属于大白话,但我知道我再也写不出来了——因为再也没有了那种感情。

    结束的时候,我才发现泪已经流了一脸。雷鸣般的掌声中我站了起来,对着台下全体起立大力鼓掌的兄弟们敬了个军礼然后踢着正步下去了,同时脸红的想这次脸可丢大了,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淌眼泪……

    但我下去后连里弟兄们都说好,还说自己也掉泪了云云,我压根就没信,肯定是这帮家伙安慰我,直到后来晓丹和我说了我才相信,她说她当时在台下也哭了,还说旁边连队的几个男兵当时就嚎啕大哭,还直叫妈妈妈妈的~~~

    结果我为咱们师争了荣誉,集团军的宣传队和军区文工团的一帮专业半专业的这次都出节目了,但我还是把他们比了下去——第一!!

    当天师长就摆开了庆功宴——他不能不高兴,这可是有史以来咱们师第一次在汇演里这么露脸,以前连前十名都没进去过。师长有些喝高了,一张黑脸红得发紫,拉着我的手连说感谢,然后就一再拍我的肩膀,把我打得生疼但还得站得笔挺,首长面前一个列兵功再大也不能放肆。

    师长还拉着一帮首长和举着锦旗的我合影照相,至今我还保留着这张照片—在一帮身着将校尼的军官簇拥下,一个脸黑黑的小列兵齐胸举着大红烫金的锦旗傻呵呵的站在中间,笑得极其不自然,而且还露着一口大黄牙—我是四环素牙。

    《绿色的回忆》(二)

    回到驻地,团长政委倒是没象师长那么高兴,他们认为原本该属于团里的荣誉被师里抢去了——那面锦旗就被师长拿走挂到师部里去了。

    但有什么办法?在部队里,尤其是野战部队里大一级是能压死人的。

    但毕竟还是给团里露了脸,团长特意放了我一天假,于是我便在弟兄们羡慕的眼光下穿上久违的便装——其实我也就那么一件上衣。又向老王借了车子到镇里去美美的逛了一天,还特意去录像厅看了几个三级片,要不怎么说“当兵三年老母猪赛貂蝉呢”,此话大大的有理呢。

    都是正处于发育期的半大小伙子,再苦再累的训练也不能压抑我们那青春的心和异常旺盛的精力啊,都是想女人想得直流鼻血,但无奈军营里根本就没女人,每次文工团宣传队下部队来慰问演出,一双双几乎冒火的眼睛都死死的盯着那些花枝招展的女兵们每一个暴露的地方看,没暴露的地方也看,比如那些鼓鼓囊囊的胸部~~

    每到这样的晚上,军营里的铁床就会嘎嘎的响成一片,长久看不到女人的弟兄们回忆着白天那些女兵的大腿和P股什么的拼了老命的打手枪,第二天就有人狂洗床单被面。听班长说有些兄弟部队的连排长们都让战士在被头或者被尾上缝上条毛巾,打手枪的时候就可以把JYS到那上面,省得老是有人在平时拆被子洗。不知道这话是不是真的,到现在也不知道,复员以后和很多当过兵的人都打听过,但他们也都只是听过传说没亲身这么干过。

    那天我不止看了几个三级片,还到饭店里吃了顿饭,尤其要说的是我还和一个女服务员聊了半天,如今想起来那姑娘其实长得很难看,我都怀疑我当时怎么就那么兴奋,以至于心跳加速脸红流汗,甚至连二弟都精神起来,硬梆梆的杵在肥军裤的裆里。要知道我可是在音乐学院混了两天,那里什么漂亮姑娘没有啊?

    我什么漂亮女人没见过啊?我还亲过摸过x过呢。

    但当时就是极度的兴奋,加上刚刚看过的三级片,我感觉整个人都象燃烧起来一样,回去的路上我狂蹬着那辆二八老破车,平时要骑两个多小时的路我一个小时就赶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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