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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贫乐(手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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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40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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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嫂子考虑的比较实际。要是买两个庄子,日常所需要的粮食蔬菜倒由庄子供给,倒比日日买的划算。因道:“先买两个庄子吧。芙蓉城里地水田多,还可以挖个池塘养些鱼虾,吃不了也可以卖。

    艾芬想了下,道:“好,那就先买两个庄子。”梦圆连看见前面地茶肆,道:“明前雨露到了!”

    茶肆的紧邻,原来艾定邦经营的南北杂货铺子已经做了书屋。中饭时,书屋里只得几个伙计和正在翻书看的老板。

    艾芬快走几步,看了半晌,就一种物是人已非的沧桑感。失了兴致道:“咱们回家去吧。”

    阳凯青正和于松他们聊的火热,闻言赶紧快走两步到娘子跟前,道:“咱们了?是不是不舒服?”

    书屋的老板看见艾芬盯着他的铺子看,脸上的表情又是嗔又是怒地,慌忙迎出来,问道:“这位夫人,小店可有什么不对?”

    梦圆瞪大了眼睛,指着那老板道:“茶老板!怎么是你?怎么改行开起书屋来?”茶老板看了他们半晌,道:“这位夫人,恕老可眼拙,请问……”

    梦圆笑道:“你不记得我们是正常的。小时候我们老爷经常带我们去你的茶肆喝茶。我们老爷你认得的,姓艾,家住桂花街的那个。”朝艾芬怒了努嘴,道:“这就是我们老板的女儿。”

    茶老板恍然大悟,道:“原来是故人之女!来来,去我茶楼喝茶,老伯我请客。”吩咐伙计看店,就引着艾芬一行人上了茶楼。

    众人重新见了礼,小儿端上茶来,说起艾芬的父亲,双方都不胜唏嘘。茶老板道:“要说艾兄,为人最是和善不过的,从更不肯和人红脸。又大方,遇着贫苦人家买东西,他就只收个本钱。这条街上地生意人家,那个不合他相与?只可惜……好在侄女也长这么大了,艾兄他在天之灵也该欣慰了。

    阳凯青看了看妻子,对那老板道:“老伯也知道,隔壁那间铺子本事泰山生前所经营地,对内子来说意义非凡。所以小声想将那间铺子买下来,不知道老伯肯不肯?

    茶老板大笑了几声,道:“好小弟,一来就要做我的生意。不过这事儿我看做不了主,那店是我一位朋友地。他这几日有事不能来,央我帮忙照看一二而已。

    艾芬闻言,就流露出失望的表情来。阳凯青不忍教她希望落空,忙道:“那老伯的朋友可卖?麻烦老伯帮忙问一声。我们是诚心实意想买,就算是价格高些个也无妨。

    茶老板点头,道:“行,等他来了我帮你们问问吧,不过你们也别抱太大希望就是。”阳凯青连连点头,就将此事揭过。

    又说了一会儿话,书店的的伙计来找茶老板。众人顺势起身告辞,临走时阳凯青坚持要给茶钱,茶老板笑道:“怎么都和艾兄一样,半点便宜不肯占别人的。”说完就收了个本钱。

    众人辞别了茶老板,因艾芬没有什么精神头,就先回了家。

    接下来的日子过得特别的顺心,买地、买庄子,开饭店,不到两个月时间,通通都弄了起来。

    到了七月末,艾芬和梦圆两个人的肚子已长成了圆形。

    艾芬挺着大肚子,夜晚总是睡不好。白天就经常犯困。这日午后下过一场雨,艾芬不耐烦在屋里坐着,就让人搬了一个躺椅到院子里的葡萄架下,逮着阳凯青,非要吃樱桃。

    樱桃本就是季节水果,那时节又没有罐头。阳凯青在街上转了一圈,没法子,只好买了一堆别的水果。

    想着出都出来了,就去铺子里转一圈儿。刚到铺子坐下,就来了一老一少两个人。说是要找周嫂子。

    阳凯青问他们话,周嫂子的年纪、姓名也对得上,长相也形容得出。就着着周老伯和周公子回了宅子。

    那周老伯见了艾芬,忙忙的就要上去认孙女。阳凯青一脸的无奈,道:“周老伯,你认错人了。”朝屋里喊着:“妈妈,快出来,有人来找你来了。”

    周嫂子正在屋里和柳妍两个人赶制小衣裳,闻言忙走出来。周老伯看见女儿,激动地走上去,哭道:“我命苦的女儿,爹总算是找到你了。”

    周嫂子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旁地年轻的周公子一眼,冷哼道:“找我做什么?不是只当我死了么?”说完,看也不看他,转身就进了屋。

    当初周嫂子一个寡妇,又怀着孩子。实在是熬不下去了,也曾背着后母回过一次家。哪知道后母给她爹添了一个儿子,他爹就不认她这个‘有辱家门’的女儿了。

    周老伯老脸一红,就想要跟着上去,道:“父女之间哪有隔夜仇?当初是爹不对,只是事情都过了二十多年了,再大的气也该消了……”

    砰的一声,周嫂子将门关上了,雌了周老伯一鼻子灰。艾芬给相公使眼色,想让他先将周老伯请回去。

    阳凯青已是看傻了。他只知道周嫂子是妻子地奶娘,关于周嫂子做奶娘之前是做什么地,他虽然问过妻子,妻子不说,他也就不甚在意。

    所以他遇着了周老伯,又确认了身份。就本想着让周嫂子妇女相逢的想法带了来,那知道居然是这个局面。

    阳凯青再傻也知道这里面有隐情,忙上去劝道:“周老伯,不如你先回去,等我们慢慢劝劝妈妈。等妈妈想通了,我们再送她回去看你好不好?”

    “不好!”周老伯回答得斩钉截铁,冲着屋里喊:“惠儿,惠儿,千错万错,都是爹的错。你把门打开,我们有话好好说。

    门吱呀一声开了,周老伯脸上一喜,道:“我就知道惠儿不是那种铁石心肠的人,我可是你亲爹……”结果出来的是柳妍,臊得一旁的年轻人耳朵都红了。

    柳妍出了门,径直走到艾芬身边坐下。艾芬看着她,小声道:“怎么样了?”

    柳妍看了一眼周老伯,指着眼睛摇头。艾芬得知周嫂子哭了,心里顿时就不耐烦,喊道:“相公,相公。”招手叫相公过来。

    阳凯青心里发毛,妻子这样叫他,就表示他要倒霉了,也不敢挪动脚步,对周老伯道:“老伯,你还是先回吧。妈妈现在是我们家的人,她愿意认你,那我们就多门亲戚走动。她要是不愿意认你,那谁也别想勉强她。”

    说完就喊人来家人,道:“将周老伯和周公子送回家去。”

    周老伯还待不走,周公子已经是扔下他先行离开。周老伯无法,对屋里的女儿道:“惠儿,你先想想,爹过两天再来看你啊。”

    追着儿子出了府。

    艾芬眼珠子一转,大声道:“让门房的认清楚了,以后不准这两个人上门。”三人平心静气地看向周嫂子所在的房门,静悄悄的只听得见树上知了的叫声。

    阳凯青看向妻子。艾芬将手一摊,表示没辙。阳凯青又是作揖又是唱诺,才哄得艾芬松口,道:“我要吃的樱桃呢?”

    “没有樱桃,有葡萄,将就吃吧?”葡萄架上的结着一串一串的葡萄,被雨水冲刷后绿得发亮。阳凯青站到石桌上摘了一串,亲自拿水洗了,放递到妻子跟前。

    艾芬嗔了他一眼,道:“去将井里浸着的西瓜捞一个起来切吧。”转身看向小梅,道:“去将梦圆请过来。”

    这认不认周老伯的事情,还是要周嫂子母女说了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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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二十九章试心

    晚上周嫂子母女俩歇在了一起。第二天早上周嫂子红着眼眶出来。吃早饭的时候,梦圆偷偷给艾芬比了一个胜利的手势。

    到底是父女,没有做一辈子仇人的道理。

    那周老伯也甚是认女心切,昨日临走之前说会再来看周嫂子。今天早饭过后就又来了。家丁们得了主人家的话,将他拦下,急急来后院报与主人听。

    问清楚只得周老伯一个人前来。周嫂子想了想,道:“让他进来吧。”

    那家人正要下去。阳凯青叫住他道:“且慢。”众人都不解地看着他,他对周嫂子道:“妈妈别嫌我多事。这亲自然是要认的,可是咱们也要想个法子试他一试才好。”

    周嫂子点头笑道:“自然是要试一试。好则罢,不好这么多年我也就这样过来了,早就习惯了。”

    众人听了也都点头。艾芬道:“妈妈,你还有我们呢。”

    要是周老伯只是本着认女儿而来,那自然是阖家团圆。万一周老伯要是为着在女儿这里打秋风过来的,那就要好好斟酌一番了。

    艾芬似笑非笑地看着相公,道:“有什么主意你就说,别卖关子了。”

    阳凯青站起来对周嫂子作了一个揖,道:“素来清酒红人脸,财帛动人心。一会儿少不得委屈妈妈一下了。”多少人为着这红白二物夫妻断情、手足断义、父母反目呢,所以这财帛也是试金石。

    “不用,一会儿我自由计较。你们且看着吧。”周嫂子拉着女儿下去,找家人借了两身本色粗布衣裳,又将身上的钗环卸了。

    两个人一个扮作婆子,一个扮作媳妇子出来。众人看了都摇头,这平常不是婆子的人装起婆子来怎么也不像。周嫂子又好气又好笑,道:“人快来了。你们快躲起来吧。”

    新家有一个供家人们亲戚来往的小花厅。艾芬她们且笑且闹的躲在小花厅隔壁准备偷听。

    家人将周老伯带到书房,他看见女儿已经是立在里头,旁边还站了大肚子的媳妇子,和女儿有六、七分相像。他忙快走两步,道:“惠儿,这就是我那外孙女?”

    周嫂子脸上露出讥讽的神情,道:“打听的还挺清楚。说罢,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周老伯涨红了脸,道:“惠儿,爹是真知道错了。当年你走了之后爹就后悔,本想去找你,只是你也知道当时的情况,你继母刚生了你小弟,我实在是走不开……”

    周嫂子抢白道:“整整二十多年,多少个日日夜夜,就没有一刻走开的时候?”

    周老伯无语,只反复说他知道错了,早就后悔了之类的话。

    周嫂子不甚耐烦地挥手,道:“别扯这些没用的,这世上可没有后悔药可吃。你就直接说,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吧?要是没什么事情,我就不奉陪了。还一堆活儿等着做呢。”

    周老伯吃了一惊,道:“我怎么在艾家打听到三姑乃乃对你极好,吃穿用度都和主人家一样。不仅如此,还说因你是三姑乃乃的奶娘,能做三姑乃乃一半儿的主……”

    周嫂子冷哼了一声,道:“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吃穿用度和主人一样了?我一个寡妇人家,又带着个刚出生的孩子,谁家肯用我做奶娘?要不是老爷、夫人心善,赏我们母女俩一口饭吃,你今天想要认女儿,就去城外乱坟岗认吧。”

    这话是实情。周嫂子眼眶红了起来,难道他当初就没有想过,将她赶出门外,是会让她和女儿活活饿死吗?

    周老伯语塞,小心地道:“惠儿,爹当时没想那么多……只想着你吃不了苦会回头。到时候就好让你改嫁……谁知道害你和外孙女吃这么多的苦头……”说罢,后悔得老泪纵横。

    半响,周老伯道:“不如和爹家去吧。爹以后好好补偿你,一定不会再让你吃苦受委屈。”

    周嫂子反问他道:“家去?我和女儿可都是签了卖身契的。既是姑娘的奴才,这里便是我的家,还能回到哪里去?”

    周老伯再次无言,半响道:“那,那赎身可以吧?对,赎了身就可以跟着爹家去了。”

    周嫂子看也不看他,道:“我和女儿现在都是姑娘跟前得用的人,没有百八十两银子可赎不了身。这么多银子你看有?”

    周老伯舔了舔嘴唇,将手缩回袖子,起身匆匆走了。

    周嫂子满脸失望地坐到凳子上。她嘴上虽口口声声都是指责,心里却还是希望能和亲人团圆的。只要有个台阶……没想到结果却是这般。

    艾芬他们从后面出来,围着周嫂子坐着,也不知道说什么安慰她好。倒是梦圆想得开,道“小时候见芬儿不仅有娘还有爹,二少爷、三少爷不仅有爹娘,另外还有外公外婆。我也抱怨过为什么独我就只有娘一个?要是我也有爹,有外公外婆那该多好?现在跑出来一个莫名其妙的外公,我又觉得一点也不亲,和没有也没两样。

    周嫂子勉强笑道:“好了,我没事儿,你们忙你们的去吧。“

    男人们都出去忙事,女人们则一连几天都粘着周嫂子,忙的她没功夫去想这件事才作罢。

    这天几个女人坐在一起做活说话。艾芬正给孩子做小衣裳,感叹道:“可惜没有棉布了,不然用棉布来做小贴身的小衣裳是最好不过的了。”

    周嫂子道:“回来的时候,我看南边也有不少种着棉花的。不如到时候去买点现成的,回来自家纺吧?睿儿她娘的手艺好着呢。”

    几个女人讨论得正热闹,管家长贵来回话,道:“京里的常福回来了。正等着回话呢。我让他先下去收拾干净了再来。”

    周嫂子她们都围了上来,艾芬道:“快去请老爷和于姑爷回来。就说常福来家了。”

    阳凯青几人得了话,立即赶了回来。进屋就看见妻子和周嫂子她们坐在一起,常福坐在下面答话。

    几个女人嘻嘻哈哈,眉目之间都是欢喜。他们走上去问道:“这么开心?说来我也听听。”

    常福见了男主人忙起来行礼,阳凯青挥了挥手,道:“不必多礼。快说说,现在是怎么个情况?”

    当日常福他们却寻沈淑珍的父母。哪知道只过了两年,沈淑珍的父母为了寻找女儿耗尽家财,连居住的五进大院儿都卖了,只租了个小院儿过活。

    到常福他们找上门带去有关沈淑珍的消息时,沈父、沈母开始并不相信,他们找了将近两年,一丝消息也无,早就已经绝望了。

    后来确定确实是女儿,又是西王府的宠妾。沈父、沈母两人无比欢喜,立刻就收拾了行李,变卖了家产,上京寻女儿去了。

    沈父、沈母这次寻女儿很高调。到了京城不多天,全京城的人都知他们是西王府小世子母亲的父母了。

    沈淑珍恨的人不只是艾芬她们,还有自家父母。在她看来,如果不是父母让她改嫁,表哥就不会死,她也就不会投水,后来的一切理所当然也不会发生。所以当沈父、沈母找上王府的时候,沈淑珍连见也没见一面,直接让人将她们赶出了王府。

    女儿将父母亲扫地出门这件事情哪消一日就传得京城里所有人家都知道了。紧接着就有知情人士说出,将沈淑珍当年私奔、做过胡商的小妾、又在花楼接过客这些事情。

    流言传播的速度永远惊人。没几日就传到了王府众位女眷的耳朵里。因沈淑珍刚进王府就一举得男,最得老王爷抬举,暗地里不知道多少人视她为眼中钉、R中刺。现在好容易有了这样好的武器,那些女人自然是要好好利用的。

    等这些谣言慢慢的淡出了京城人视线的时候,沈淑珍被西王府寻了个过,悄悄的远远的打发到庄子上。

    王爷府里最不缺的是年轻美丽的女人,没过多长时间,沈淑珍就被老王爷遗忘在了庄子上。

    沈淑珍自然是不甘心的,她可是有儿子的!只是没折腾两日,西王府就给她送去了三东西:毒鸠、白绫、匕首。

    至此,这场闹剧终于落幕。

    艾芬没有想象中的高兴,她早就考虑过沈淑珍最后的结果是什么。只是得知沈淑珍的死,却并没有让她觉得很快意。

    越是皇室人员,却是注重名声。沈淑珍非得拿儿子作势,这不是找死是什么?

    王府绝对不会让自己的子孙有这样一个出身不甚光明的母亲。所以事情闹开了,沈淑珍不过是个死字罢了。

    “怎么了?不开心?”阳凯青发现妻子的异常,“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的。开始她就想让我和于兄死在杖责之下,若不是我们命大,只怕早就死了。之后又拿你们女人家最宝贵的名节来做文章……”倘若他们当时真的只能躺在床上等死,后果会是什么,简直不堪设想!

    艾芬摇了摇头,道:“我不是为了她。而是为了她父母。可怜天下父母心啊。”良久,道:“明天是八月十五,我想去给爹娘上坟。”

    阳凯青皱眉,道:“你这肚子,稳婆说你就这几日了。还是等等再去吧?”

    他的话刚落,在一旁手舞足蹈的梦圆就捂着肚子喊起痛来,看样子是要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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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三十章霎时心动

    梦圆生了个小子。欢喜得于师傅父子两骨头没有二两轻,就要飞到天上去。

    事后艾芬去看她,感叹道:“本以为你会在我后面,哪知道你居然就赶了先。”梦圆抱过儿子,哎呀一声,道:“他太软了!怎么抱啊。”

    周嫂子横了女儿一眼,道:“不是你那样抱的!要把脑袋拖住,对了,就是这样。”扭过头来看艾芬,道:“你也不用羡慕,该是这两天了。”

    梦圆抱了一会儿,她儿子就N了她一身。她赶紧手忙脚乱地给儿子换N布,嚷道:“太累了,太累了!这当娘真是不容易。柳儿,我怎么看你每天都很闲呢?”

    刘妍抿嘴一笑,温柔地看向一旁坐着玩耍的女儿。几个女人叽叽喳喳全围着孩子转,欢声笑语不断。

    长贵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那个周老先生又来了。见还是不见?”

    周嫂子眉毛一竖,道:“他还来做什么?不见!”长贵并不退下,只拿眼神看艾芬和梦圆两人。

    梦圆正在逗儿子,没接受到长贵的请求。倒是艾芬看见了,心里却是很为难。半响,她道:“周老伯这次来做什么你们可知道?”

    长贵舒了口气,答道:“这次周老伯捧了银子来,说是要替周老妇人和梦圆姑娘赎身。”

    周嫂子激动了起来。艾芬好笑地看着她,对长贵道:“知道该怎么做了?下去吧。”长贵领命而去。

    艾芬站起来,道:“妈妈,这次看真得委屈你一下了。”周嫂子慌忙上前扶起她,刘妍将女儿托付给梦圆,也装作家人跟着去看热闹。

    周老伯抱着个小包袱,跟在长贵后头进了书房。艾芬正端坐在正中,慢条斯理地用茶杯刮茶叶浮沫。周嫂子、刘妍两人一左一右地站在旁边。

    周老伯行了礼,站在一旁。艾芬也不看他,自顾自地喝茶。半响,皱眉道:“怎么也不给周老伯上茶啊?我平时是怎么教你们待客之道的?”说完双眼就只看着周嫂子。

    周嫂子巍然不动。刘妍慌忙上前,道:“婢子这给周老先生上茶。“

    艾芬将茶杯重重的放到桌子上。茶盖子碰着茶杯,发出清脆的一声响儿。刘妍忙扯了扯周嫂子的衣裳,示意她赶紧去倒茶。

    周嫂子依然不动。艾芬发作起来,将前面的茶杯摔到她面前,周老伯忙上前两步,道:“夫人请息怒,老可不渴,不用喝茶。”

    艾芬这才缓过脸来,对周嫂子道:“就看在周老伯的面子上,算了。周老伯,听管家说,你找我有事?”

    周老伯将包袱放到桌子上开打,露出里面零零碎碎的银两、铜钱。道:“夫人,老可想接女儿家去,这里有八十两银子……”

    艾芬流露出不屑的表情来。周老伯察言观色,忙改了口,道:“要是不够,请夫人说个准数,再容老可几日,一定凑齐了来。”

    艾芬看了眼周嫂子,道:“周妈妈和她女儿可都是我跟前得用的人。只是沃野不阻碍你们亲人之间团聚不是?这样吧,你拿一百五十两银子来,我就放她们母女家去。”

    周老伯听得一阵哆嗦,好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后咬牙跺脚道:“那好,老可先回家去,过几日再来。”说罢就走了。

    艾芬忙叫过长贵,让他使人跟着周老伯。转过头来,看着周嫂子一脸的不赞同,道:“妈妈,咱们是不是太狠了?万一把周老伯吓跑了……”

    周嫂子心里也是有点后悔,硬撑着道:“吓跑了最好!”说完转身出去了,留下艾芬和刘妍两个面面相觑。

    到了晚间,阳凯青听说了此事直摇头,只是做都做了,他也就不再说其他,将此事丢开了。道:“芬儿,今日你那二姐又来酒楼了。”

    自从他们的酒楼开张,艾芳就时不时地带着人去吃白食。这倒也罢了,拢共没有多少银子,最要命的是,艾芳每次都会找借口去见阳凯青。最要命的是,艾芳每次都拿那种似怨似喜的目光看着阳凯青。

    害的阳凯青每次躲之不及。

    他可不想给别人添加下饭的佐资。特别是他和妻子的婚事,都足够说书的编成故事来说了。

    艾芬闻言,嗔了相公一眼,道:“你当初没和我二叔说清楚?”阳凯青无奈地耸肩,道:“说清楚了,我还和你二姐说了一遍。只是她不肯听,我也没办法。”

    阳凯青看着妻子只顾咬着嘴唇笑,道:“这几日我就不去酒店了。我得守着我娘子,她快要生了。”

    梦圆生了孩子,于松就时常从酒楼里偷溜回来看。老于师傅只管厨房,别的什么都不理,让阳凯青一个人忙的跟个陀螺似的。

    艾芬推了他一把,道:“下人里有些也学的差不多了,提前让他们去店里帮忙也行。另外再请两房长房先生吧。你们做的帐目我实在是看不清。”

    第二天阳凯青将人调到酒楼,自家就回宅子守着妻子,整日里不是下棋就是看书,连二门也懒得出。

    这一天刚起床,艾芬就觉得浑身都不舒服。皱着眉刚吃了早饭,下人就来禀报,说是郝夫人来了。

    阳凯青替艾芬揉了半日的眉头,方醒悟过来,道:“啊,是你二姐!我想起于兄找我商量酒楼的事情……”急急忙忙从后门溜了出去。

    艾芬看着他的背影又好气又好笑。心里算着临盆的日子。照理来说早到了产期才对,怎么还是一点动静没有?

    艾芳跟在管家后头,一路走一路打量。进了屋子,看见屋子里的摆设普通,很是朴实。架子上搭的两件衣裳也只是寻常。

    靠窗台的柱案上养着一盆盛开的金桔。屋子里并没有用香,只菊花淡淡的香味。艾芬正半眯着眼靠在罗汉床上,看见二姐来了,也不起身,道:“二姐来了。你请坐罢。我这身子日渐沉重,就不起身相迎了。”

    艾芳找了个椅子坐下,两个眼睛只在屋里打量,对她道:“三妹,你怎么还是这么素净?这屋子里除了菊花,连个摆件都没有。”

    她只靠着,笑而不答。艾芳打量完了屋子,对她道:“三妹,你如今生活得不错吧?当年要不是我,你现在还不知道嫁给谁受穷呢。”

    艾芬默然无语,不明白二姐这副施恩的表情从何而来。当年她可是被迫嫁到阳家,虽然最后来看她是过的不错,可是当初谁知道?万一她嫁的人是阳凯梓这个混蛋呢?

    艾芳看她不说话,就有点不高兴,道:“三妹,你怎么老不说话?”

    艾芬皱着眉头,道:“肚子有点疼。”正巧刘妍和周嫂子两人受阳凯青拜托,过来看她,刚进屋就看见她捂着肚子喊疼。

    周嫂子就以为是艾芳招的。小时候不论艾芬有点什么好吃点、好玩儿的,都让着这位二姑娘,结果让出毛病来了!

    周嫂子理也不理二姑娘,径直走到艾芬身边,问道:“芬儿,你怎么了?”艾芬勉强笑了笑,道:“妈妈,我可能快要生了。”

    刘妍一听,忙忙得多她道:“嫂子你快躺着,小梅快去叫稳婆来。”小梅飞也似的跑出去。

    屋子里伺候的丫鬟也都忙碌了起来,没人有空理艾芳。周嫂子忙了一通,回头看见艾芳居然还坐在那里,自顾自地看手指甲。不由得气不打一处来。

    周嫂子道:“二姑娘,这里正乱,顾不上招呼二姑娘。不如二姑娘先家去吧,改日再来。”

    艾芳变了颜色,冷眼看着周嫂子,道:“你是谁?有什么资格下逐客令?难道这就是你们阳家的待客之道?让一个吓人指手画脚?”

    屋子里乱哄哄的一团糟。偏这话让艾芬听见了,她忍着疼道:“二姐,从小到大我都让着你。你当初非要悔婚他家,却让我这个无辜之人代你受过。我是瞎猫遇着死耗子,运气好罢了。要是我运气不好,万一……”

    说道这里,艾芬就疼得实在说不下去了。阳凯青从外走进屋来,道:“二姐,我看芬儿名下叫你一声二姐,还请二姐拿出做姐姐的款儿来吧。”

    艾芳又拿出那种幽怨的眼神看他。阳凯青索性说明白了,道:“我和芬儿成亲第二日就分家,不过一千两银子、几亩薄田罢了。就连房子都没有一间。敢问一声二姐,这样的日子你可过得?”

    艾芳不信,道:“当初我舅舅可是说你们阳家金银成仓,奴仆成群,就是十辈子也吃用不尽!”

    该说的话已经说完,阳凯青挥了挥手,道:“内子就要生产,舍下恐怕招待不周,还请二姐家去吧。”

    艾芳涨红了脸,起身拂袖而去。阳凯青在她身后面对着家人大声道:“这个人都给我记住了!以后无事不准放她进门!”

    艾芳脚下趔趄了一下,随后挺身出去了。

    小梅将给梦圆接生的两个稳婆叫了来。稳婆进屋就把闲杂人等赶出屋外,阳凯青站在园子里急得跳脚,对着窗户喊:“芬儿,别怕,我在这里陪你说话。”

    也不顾众人在场,从他第一次见到她开始说起:“……芬儿,你知道吗。那天早上你从雾中走出来,就好似被烟霞笼罩的仙女一般,就这样径直走到了我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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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三十一章幸福在招手(大结局)

    艾芬疼的厉害的时候,还有心思胡思乱想。亏得她有现在人的意识,怀孕后期知道多走动,也知道不能太营养过剩。不然不知道多难生。

    “夫人你再使使劲。”两个接生的老娘努力教她怎么运气,怎么使劲。艾芬浑身已经被汗水浸湿,只觉得肚子疼痛难忍,使了几回劲,就浑身脱力地躺在床上喘气。

    她要剖腹产!艾芬在心里哀嚎,一波接一波的疼痛,让她真想喊不想生了。

    良久。两个接生的老娘惊喜道:“夫人你再使使劲,快了,快了,都看见头了。”

    阳凯青在院子里说的嗓子冒烟,能当着人说的,他全都说了。只能搓着双掌,一会儿站在窗户下跳着朝屋子里望去,一会儿在院子里转圈圈。喊道:“芬儿,别怕,我在这里。我一直在这里陪着你。”

    姚氏看得心烦,道:“快别转了,转得我头晕眼花的。”

    屋子里传来艾芬的惨叫。阳凯青脸色惨白,极是想问母亲,是不是女人家生孩子都似这般痛苦?

    好半天,惨叫被婴儿的啼哭代替。

    接着,接生的老娘抱着孩子出来,对着众人报喜,道:“恭喜老爷,是个小官官。母子均安。”

    姚氏一听是个儿子,笑容顿时裂到耳朵根上,对身旁的丫鬟道:“赏,给我大大的赏!”刘妍也是喜不自禁,一旁的小红早就递上一封二两银的封赏。

    那老娘眼神就落到了阳凯青身上,只当这个当爹的赏的更多。哪知道这个爹抱过儿子,看也不看她,大踏步朝房里走去。

    “不行,不行,还没收拾好呢。老爷还是先出去吧。”阳凯青刚跨过门槛,就被推了出来。他拔着门框,朝里喊道:“芬儿,芬儿,你还好吗?”

    艾芬正迷糊着,听出他声音里的焦急,忙安慰他道:“我没事儿,就是有点累。”阳凯青这才稍稍放下心来,对小梅道:“快,快去将厨房里吊着的参汤端给夫人喝。”

    过得一会儿,屋子收拾好了。阳凯青一阵风一样跑进屋,坐到妻子身边,拉着妻子的手,道:“芬儿,这生孩子太可怕了。你不知道,刚才我,刚才我真是害怕……”

    艾芬示意他将自家扶起来靠在床头。阳凯青忙拿了几个垫子垫在她身后。艾芬此刻看着儿子是好了伤疤忘了痛,嗔怪道:“看你说的。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阳凯青看妻子将儿子抱在怀里亲了一口,他也将脸凑上去道:“孩子他爹也要。”

    艾芬本想笑,又怕伤了他的心。只得红着脸亲了一口。阳凯青这才心满意足,准备下去,道:“你先休息一会儿,我去料理些事情。后日就是洗三,虽然就咱们自己人,也得做得像个样子才行。还有满月酒、百岁酒……我先走了,你睡会儿吧。”

    不算不知道,阳凯青一算,就觉得要做的事情实在是太多,时间太紧迫。

    阳府添了长子,阖府上下的家人,都得了一块料子做新衣,二百个大钱吃酒。因此宅子里上上下下都喜气洋洋的。

    到了第二日,艾定国得知消息后,也抱着孙子前来看侄女,问道:“这孩子叫什么?”

    阳凯青想了想。泰山泰水只得妻子这一个孩儿,如今这个孩子对泰山一脉意义也非比寻常。因道:“二叔,这孩子只得一个R名,叫贤哥儿。二叔给这孩子起个名字吧。”

    艾定国晓得是尊他为长的意思,欣慰地笑道:“贤哥儿,好!希望贤哥儿长大了如这个‘贤’字一般,有德行,多才能。至于名字嘛,我肚子里的墨水还没芬儿多呢。你们自己起吧,免得我起个笑掉人大牙的名字出来。”

    阳凯青从一旁的博古架上拿出一个小册子,递给他道:“二叔,这是我闲来无事拟的名字,你帮我们看看,挑一个好的罢。”

    艾定国拿过名册,看了半响,觉得这个也好,那个也不错,实在不知道要选哪个才好。最后他合上册子,对孙子道:“念哥儿,来替爷爷翻下册子。”

    年哥儿听话的随手一翻,艾定国就在翻开的那一页信手一指,道:“就是这个吧。叫少卿。”

    阳凯青看他这么儿戏,有点哭笑不得。

    好在名册里面的名字都是他精挑细选的,不至于太出了格。道:“行,就听二叔的,少卿就少卿。”

    艾定国将名册递还他,一本正经的道:“以后若是再生了儿子,看以叫文卿、慎卿……一直顺着取下去,真是太好了。”

    爷俩正可乐,招弟就来请阳凯青,道:“老爷,那个周老先生又来了。周妈妈请老爷过去呢。”

    阳凯青忙站起来,道:“二叔你坐,我先去看看,一会儿再回来相陪。”

    艾定国点头,问道:“那个周妈妈?就是芬儿的那个奶娘?”

    阳凯青笑道:“是她。”定国挥挥手,他就跟着招弟去了前面书房。

    周嫂子正独自站在书房西窗下,身子绷直了,稍微有点前倾。手里拿着的帕子都快要被她搅烂了。

    阳凯青看见周嫂子极是激动的样子。忙道:“妈妈,倘若他这次凑齐了银子来,咱就不再哄他了好不好?”

    周嫂子慌忙摇头,神色很是犹豫。阳凯青道:“认了他,妈妈自然还是跟我们住的。不过是图个亲戚好来往,不至于孤单寂寞罢了。”

    周嫂子想了半天,这才点点头。让家人将周老伯请了上来。和周老伯一同前来的,还有周公子。两人站在下手和阳凯青见了礼,周老伯直接就道:“上次夫人许老可说,只要能凑得一百五十两银子,就让小女和外孙女跟老可回家去。”

    周公子将怀里的包袱打开放在桌子上。包袱里有十两一锭的银锭子,也有几钱的角银子,银子成色不一。另外还有一吊一吊的铜钱。

    周老伯道:“老爷,这些东西已经是合老可全家之力了。一百五十两银子尽可以买好几个得用的人了。”

    阳凯青看了看周嫂子,笑道:“周老伯你请坐。让周妈妈和你们说罢。”说罢就起身离开,留着他们一家三口在书房里慢慢说话。

    到了晚饭时节,周嫂子亲自端了饭到阳凯青两口儿房里,郑重谢了他俩。道:“下午我和梦圆商量过了,只当个寻常亲戚走动罢。寻常我还是住这里,可别想赶我走啊。”

    艾芬也替她欢喜,道:“我们这里多少事情能离得了妈妈?就是妈妈要走,我还不让呢。听长贵说你那个弟弟如今就教一个馆,只怕银钱上不那么松动吧?”

    阳凯青忙给妻子使眼色。不想被周嫂子看了过去,笑道:“自己的日子自家过。他有多大碗吃多大饭,别想着我接济他。他日我爹吃不上饭了,我自然供他衣食。至于别的嘛,那还真没有。”

    阳凯青尴尬的点头,笑道:“是呢。我也就是这么个意思。”

    周嫂子临去之前,道:“明日我去给艾老爷和老夫人上坟,芬儿,你有什么需要烧的不?”

    艾芬想了想,道:“我之前就说去,他非不让。等我出了月子,正好是我娘生辰,到时候我们一起去吧?”

    当下商议定,就等着艾芬出月子。

    一家人有两个坐月子的。忙得阖府的人团团转。梦圆先几天出了月子,抱着儿子来看艾芬,叹气道:“我先前还和松哥说呢,要是芬儿你生个闺女,就一定要让她给我做儿媳。谁知道你就生了个儿子。”

    刘妍在一旁抿着嘴笑。梦圆看见了,道:“笑什么?我这个婆婆不好么?又不刻薄媳妇儿,又不忙忙的给儿子房里头塞人……不如你女儿做我儿媳妇吧?我保证对她就和亲闺女似的……”

    话没说完,她儿子就N了。梦圆看着身上被N淋湿的衣衫,柳眉一竖就要找儿子算账。艾芬忙拦住她,啐她道:“你儿子刚几天?你就替他发愁取媳妇,这辈子你就发愁去吧,啥也别干了。等我儿子长大了,随便他,喜欢哪家姑娘我就让他去娶哪家姑娘……”说到这里,自家也笑了。她这不是五十步笑一百步是什么。

    刘妍抱过去女儿,笑道:“儿孙自有儿孙福。随他们去吧。”

    到了陈氏生辰那一天,艾芬早早就起了床。准备好了各色用品,吃过早饭就出发。到了坟头,阳凯青先给泰山、泰水的坟茔四周打扫了一番,坟茔上的杂草也都拔了。

    艾芬在坟前的平地上,摆好各色贡品。接着给父母的坟茔上了几捧新土,挂上青,点上蜡烛,拉着阳凯青去一起给父母磕头。

    又抱着儿子,给父母磕了头。

    回程的时候,艾芬抱着儿子,靠在相公怀里,回过头去看父母的坟茔,心里道:“爹、娘,你们俩放心,女儿现在生活的很幸福。”

    坟茔边上的松柏无风自动,像是谁笑着回应她一般。

    (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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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妍番外(上)

    柳妍十五岁的时候,就已经名动京师,是如意坊得最响亮的金字招牌。

    随你京城哪家人办事,如果不请她去唱个曲儿,都要被人嗤笑是乡下人的。如意坊的妈妈也将她菩萨一般的供起来,有什么新鲜的玩意儿,都先紧着她,等她挑剩下了才轮到其他人。

    她还有个小丫头叫依兰,两个人情同姐妹。

    哪一日,正是金桂飘香的时节。

    妈妈看她神情懒卷,道:“女儿呀,你不是最爱这金桂吗?昨日听客人说,那大佛寺的后山,开满了半山头的桂花呢。”

    柳妍喜欢桂花,源至于儿时模糊的记忆。曾经有一个女子,很温柔很温柔的待她。只是年岁久了,久得她都记不清楚那女子的眉目,只记得那女子身上散发的淡淡桂花香。

    柳妍带着依兰去大佛寺还愿。绕过庙宇,和客院一墙相隔的后山,果然开着无数的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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