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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寸金莲“嗯”了一声,何富贵立即觉得手中多了些东西,抬手一看,竟然是一沓百元大钞!
※※※
这一晚,当何富贵费尽心机和口水进入赌场之后,一个逢赌必赢的赌神诞生了。他惊呆了所有的人,一夜之间,在这么个小地方就赢了十来万。然后他开始在附近的县镇开赌,打听到哪里有赌局就往哪里跑,短短半个月时间,就积累了百万资产。
各赌庄见他赢得自己都快破产了,也曾经想过办法——出老千?出老千的人会莫名其妙失误!派人威胁恐吓,甚至杀他,派去的人没有一个不发生可怕的意外!
最后,所有开赌庄的见他闻风而逃,说他有赌神爷保佑,头上带火,不可能输,而各式赌客则把他当作一个传说和奇迹,也当成了一个目标,成全了那些赌庄把损失在何富贵身上的钱又赚了回来,然而他们这个小小的地方却再也容不下他,因为他这个曾经为了一块钱都要和人争得面红耳赤的人,现在再也不把这一场十几万的小场面看在眼里,也因为这里的赌庄再也不敢接待他。
于是他想赌遍全国,走向世界,而那两位日夜像随的大仙竟然也同意他的想法,但他现在的身份已经不同往日,所以他决定在出发之前要充充门面,聘请一个大城市里来的秘书和电脑感过特种兵的保镖,最好那秘书懂一点法律,因为两位大仙说以后要办的事需要一个法律顾问。
他觉得自己的运气好的不的了,因为他才一有这个念头,就有个漂亮的城里年青女人来应聘了,名字叫岳小夏。
第四章 古怪的工作
离开那个让她情伤的城市已经三个多月了,可是小夏的心情还是不能平复。她想忘记,却无论如何也做不到,每当她一闲下来,那个人的身影就浮现在心头。
如果说男人如水,包大同就是一条流动的河,会带着他爱的女人一路欢乐的奔腾;万里如一口井,甘甜,安全,幽深,内涵丰富;而阮瞻就如一弯雪山湖泊,清冷,孤寂,深不可测,在接近他的路上,她一直担心会发生雪崩,让她遭遇没顶之灾,又担心天气,会把她拦在路上,然而当她历尽千辛万苦的爬上山顶,却发现冰湖已经冻上了,或者说它一直都是冰封着,从没有融化过!
万里那么好,为什么她爱的不是万里?!就算包大同,也是百里挑一的好男人,可她为什么爱了最冷漠的那一个?!
她不是怪他不爱她,因为爱是双方的,不能强求,她恨的只是他接受了,却又立即放弃,慌张得好象很后悔对她表达过感情。这让她感到羞辱和悲哀,感到她在内心珍藏了多年的最美好的感情被他轻视和嘲笑。
实际上,她是害怕,害怕见到他,害怕和他说话,不知道以后要如何面对他,如何相处,所以她只有逃跑一途。
她给潘主任留了一封辞职信就离开了,对父母则什么也没有说,反正她长年在外,家里已经习惯了,而她相信万里不会去她父母那里找她,因为万里明白她是个有事就跑到外面躲起来的脾气,不会回家;反正她这个不太精英的律师远离那个精英聚集之地后,会使得一直维护她潘主任不再为难;反正她的离开会让阮瞻轻松,不用再隐藏和躲闪,反正这对所有的人都是最好的结局,包括她自己在内。
可是,为什么当她离开了,总会有一阵阵的心悸感袭来。仿佛阮瞻不停的在呼唤她?!
每当这个时候,她就故意去想,去做其它事情,阻隔开他们彼此间心灵的响应,在她心里,她觉得他是不会想念她的。有的,只是内疚吧!
既然如此,不如不见,直到彼此能够平静的对待。
她是典型的月光一族,没有太多的积蓄,所以尽管她一直省着花钱。可当她流浪到川南的这个县城时也已经身无分文了。她是因为情伤而离家出走的,一路上都是走到哪儿算哪儿,希望自己可以寄情于山水,哪有心情赚钱,等她想到要去云南找阿百时,却发现根本没有路费。
幸好,她从一份偶尔买的县报上看到一则招聘启示,是一个投资商要找一个秘书兼法律顾问,职位的要求和薪水提供简直象专门为她设的,此时她山穷水尽。也没有能力挑三捡四,所以直接就跑来报上所说的金石镇来应聘。
“岳小姐,这个工作要经常出差,你能胜任吗?”雇主的声音让正在发呆的小夏回过神来。
“完全没有问题。请您放心。”虽然感觉这个老板对她的学历和工作经历都很满意,但小夏还是很诚恳的回答,务求这个老板能够请她。
从这个叫做何富贵的穿着打扮,就能看出他是一个发了横财的土财主,一身珠光宝气,恨不得把身家全摆在身上,粗俗无比。他五官普通平淡。身材瘦高,干得象快枯死的杨树,不过从他的面相上来看,虽然有些委琐,但肯定不是一个色狼,顶多是有贼心没贼胆的那类,所以她一个单身女子相对会安全些。在其它方面,她很不自信,惟独在看人方面,她格外相信自己的直觉,而她的直觉也从来没有出过错。
“我没去过你们那里,但我知道你毕业的学校可是名牌大学,你为什么跑到我们这种小地方来?”何富贵对这位来应聘的岳小姐满意得不得了。见她面目身材清秀妩媚,举止优雅得体,一看就是大城市里受过高等教育的,带着这样的秘书走在身边,应该顺眼得很。可是他的好运气来得太突然,接受起来总觉得有些恍如梦中,忍不住要问个仔细。
小夏心里无例外的一疼,掩饰道,“没有为什么,只觉得钱不是很重要的东西,想换个环境罢了。”嘴里虽然说得大方,但考虑到何老板许诺的薪水,小夏还是小小的贪心了一下。她已经决定去找阿百,在山林里隐居一段时间,只是呆在山里,她没有任何生存能力,又不想增加善良的那蔓村村民的负担,所以她需要钱。
为这个土财主工作应该不那么困难,就算她看错了人也不怕,她的五行禁法已经练得有点水平了,这个法术的好处就是对活人也有作用。她跑出来时没忘了带上包大同的一大把符咒,前些日子有个男人对她不怀好意,被她用五行禁法的土术甩了一脸泥,差点憋死,吓得那个人以为遇到了女鬼。
何富贵见小夏不卑不亢,本想摆摆架子再询问些什么的,此时也说不出来了,只道,“既然如此,我们就这样确定了。薪水条件和工作内容就按我们约定的,加班和休假就按国家的规定。还是我说的那一句,我要经常出差,甚至是一直在全国各地跑,也可能出国,你都要跟在身边,不能请假,好吧?”
小夏点点头,“好,但是我希望可以签一个合同,这样对双方都是保障。”
何富贵一愣,没想到过这些,可是耳边传来两个女人的赞赏之声。这半个多月来他已经习惯了两位大仙对他的指示和提点,并不害怕了,此刻明白她们对岳小夏也比较满意,于是当场签下了雇佣合同,小夏遂成为了金石镇新贵何富贵的秘书。
小夏对这份工作比较满意,可是假如潘主任在她身边的话,一定会为了她一直不变的马虎个性而大发脾气,她只注意到了薪水和工作内容,根本没有注意老板的来历,公司主营的是什么,甚至没有调查一下自己任职的公司是不是合法,这对一般应聘人员可能没什么,可作为一个在那么高级的律师事务所工作过几年的律师来说,犯的错误简直太低级了。
但无论如何,她成为了何富贵的秘书,第二天就开始跟随老板进行合同的“流动投资”活动了。
才过了几天,她就发现整间“富贵公司”只有何老板一个人和四个保镖,而她的工作极其清闲。除了跟着老板到处跑,安排一下机票车票和日程外,没有任何事情做,完全是个摆设。而每当老板晚上出门,也只有保镖跟着。
她对此有些不安,总觉得天底下没有那么简单的事,而何老周围也不止是她和保镖五个人。好象有什么隐藏在周围和幕后。这是一种奇怪的感觉,模糊但又清晰。
※※※
这天晚上,他们一行六人才来到南方一个繁华的都市,何富贵就忙着去欣赏夜景,和往常一样,他和四个保镖一起出动,只留下小夏一个人呆在豪华的总统套房里。
小夏不是白痴,对这一切并不是不怀疑的。何富贵说是考察投资,但他即不是官方的派员,也没有就投资达成一个意向。也旧司这些日子他没有赚一分钱,但食宿方面却极其奢华。大把花钱的时候他从来连眉头也不皱一下,仿佛这些钱不是他的。前两天,他们还遇到一些惊险的事,有一批人在宾馆的地下停车场袭击他们,让那四个保镖忙活了好一阵,而且最怪的是,那批打手中有好几个莫名其妙的自己失误,脸色狰狞得象被恶灵附体一样,把小夏吓坏了。
何富贵究竟是干什么的?他不会是从事非法的营生吧?那样她岂不是成了帮凶?直接问,是最不明智的。假如何富贵真的不是好人,她的询问相当于暴露了自己的怀疑,她虽然有点法术,但考虑到何富贵好象有什么暗中护身一样,她能安全脱身的机率极小。倘若不闻不问,假如何富贵倒霉了,她可能被卷进去。
她逃跑就是为了避免麻烦,所以绝对不能陷入另一个麻烦!想来想去,似乎只有暗中观察一途,而自从开始怀疑,她已经开始留心了。
看看天色已晚,小夏知道何富贵肯定又是一夜不归的,于是回到自己的套间去睡觉。在睡到最香甜的时候,她照例梦到了那个让她心碎的人。他背对着她站在一条河边,一句话也不说,而梦里的她没有那么理智,只是循着自己的感情而去追逐他。
小夏叫了阮瞻一声,但他根本不理他,反而抬步离开了,虽然总是梦到这样的情景,但小夏还是觉得撕心裂肺的痛苦,身不由己追了上去。
脚下,是泥泞的山路,她每走一步都辛苦无比,迈不开腿一样,可她还是拼命叫他,追他。终于,前方的河流变成了一条巨大的瀑布,阮瞻停在了瀑布上断的悬崖上。
不知道怎么回事,她觉得他就要死了,巨大的恐惧扼紧了她的身心,可前面却有一股看不见的阻力让她无法靠近他。
“阮瞻,等等我,无论你做什么,带我一起。”她大声叫,但从喉咙中发出的声音却是风鸣声。
阮瞻动了一下,慢慢回过身来。
小夏一惊,一瞬间有逃跑的冲动,因为阮瞻的身体上竟然是何富贵的脸。
“和我一起,好啊,来吧!”他咧开嘴笑,牙齿是红的,被血染红了!小夏低头一看,见到他正在掏出自己的心肝来吃!
“你也喜欢吗?那给你吃!”他还是呆滞的笑,把手伸向小夏。
小夏想跑,但动不了,看着何富贵不断靠近,五行禁法却想不起来要怎么用了,只能大声的尖叫,而伴随着她的,除了何富贵的狞笑,就是“哗哗”的水流声。
而在他鬼爪一样的手碰到她细嫩的脖子的同时,小夏终于从梦魇中醒来!
幸好是个梦!可尽管是个梦,却依然那么可怕!梦是预示还是心灵深处的最真实想法的反应?这个梦又代表什么?
还有那水流声,太清晰了,近得就象——就象在她的房间里,而且现在还在响!
意识到这一点,小夏的全身“嗖”的缩紧,完全从那个可怕的梦中惊醒过来。她躲在床上不敢动,在黑暗中认真辨别着动静,而就在这时,水流声再一次响起。
是在卫生间。
有人在冲马桶——不对,在沐浴!
虽然遇到过太多的事了,可小夏还是很没有用的害怕了起来,但她强迫自己不逃避也不逃跑,让自己面对恐惧,想着以后凡事靠自己才行。
她悄悄移动手臂,从枕头下拿出一张符咒,感觉是水符咒,于是心里默默复习了一下刚才在梦中死也想不起来的咒语,再把感觉集中到浴室的方向去。
回想一下,她洗过澡后,绝对没有忘记关水龙头,现在的情形也不会是水管坏了,因为冲水声一阵有一阵无的,似乎是有人在里面洗澡。可是不可能有贼闯进房间里来即不劫财也不劫色,却只为了洗个澡的!
那么,她或者他是谁?
确定所有的异状都是出现在浴室里,小夏以极慢的速度掀起被子下床,咬紧牙关,*迫自己向浴室慢慢靠近。脚下的纯羊毛地毯保证了她没有发出一点声息,而她也渐渐发现,异动确实在浴室,但里面却依然黑着灯。
滴答——滴答——
这时候,小夏已经站在了浴室的门边,门是虚掩着的,可里面的水声却突然停止了,只有断续的水滴落在大理石地面的Y凉声音。
她慢慢伸出手,按向门边的电灯开关,然而还没有按到,灯却突然亮了起来!瞬间的强光,令小夏暂时陷入了片刻的盲目状态。她下意识的向后缩,手中持着符咒指着前方,等眼睛适应了这光线,才猛得推开门,闯进了浴室。
倾尽三江,浪淘天——
她大叫一声,但因为怕伤害无辜,没说出最后这个“困”字,只保护着自己,而当她在浴室中环视一圈后却发现这里空无一物。
身后是浴镜!她该看看那里有什么!
小夏想着,转过身去。
第五章 吊死鬼
镜子里,映出一个年青女人的模样,穿着精美的丝质睡衣,头发有些散乱,脸孔雪白,泪痕未干,正是她自己。
她一手还拿着符咒戒备着,另一手抬手抚了一下头发,看镜子里自己的影子也做出了同样的动作,才放下心来。可是既然镜子中映出的是她自己,而周围空无一物,就证明浴室里只有她一个,但那沐浴声又是从何而来?!
想到这儿,她半斜过身体去看淋浴喷头,见那喷头好象才被关上似的,还有水滴一点一点的掉落在地面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响声,在空荡的浴室中荡起回音。
浴室里除了她,真的没有别人,除非——是她看不到的!
她挪动了一步,却突然感到脚下冰凉,低头看去,发现浴室的下水管似乎堵住了,正有冰凉的水漫上了地面,把她的赤脚浸在了水里。这水来得突然,又特别的Y寒,一种不舒服的凉麻感从脚底传遍了全身,让她本就绷紧的神经更加警惕。
而且,明明只有她一个人的,为什么总感觉身后有东西似的?!
这里肯定有古怪!虽然她没有Y阳眼,可是经历过太多的灵异事件,早就能感觉出什么了!
眼神一瞄,余光处又有什么闪了一下,看不真切,但可以肯定有什么东西在她身后动着。猛然间,小夏心下一紧,意识到那是浴室里出的古怪!她僵直着不动,向前慢慢走了几步,脚下的冷水发出“哗哗”的响声,然后骤然回头。
镜子里,有一个女人在轻抚着头发。
脸孔是她岳小夏的,可她知道那不是自己!因为她的恐惧越来越厉害,所以此刻的她右手拿着符咒,左手则握着右手的手腕,哪里的第三只手在抚摸头发?!这个动作是她一分钟前做的。没想到镜子中一直在重复着这一幕。
她大骇,瞪着镜中的景象呆住了,而这时候,她的脑后却有另一颗头伸了出来,就象在她肩膀上又长出一个脑袋似的——长头发,七孔流血,舌头吐在外面,一对只有眼白的眼睛放S出怨毒的寒光!
同时,镜子中自己的脸也变了,变成和那个“女人”完全同样的模样!
困!
小夏终于念出五行禁法之水术咒语的最后一个字,用力向镜子一指。伴随着一声可以瞧碎黑夜的脆响,镜面四散迸裂,碎片象是喷S的子弹一样向小夏的方向袭来。
小夏不躲,任那些小飞刀似的碎片带着法术的力量,掠过自己的身体,向后方打去。等那声凄厉的惨叫停止,她慢慢转过身,见那些碎片全部镶嵌在了镜对面的墙上,形成一个模糊不清的人形。人形上,有些斑斑点点的深棕色痕迹,好似凝固的血一样!
小夏学着包大同的样子结了一个手印。其实她根本不会,只是照猫画虎的比划了一下。用来吓唬对方的。她知道那个“女人”还没有走,如果她现在跑出去。那就等于通知对方可以报复她了。
“你是谁?”她大声问。
回答她的是突然而起嘤嘤哭泣。
“来干什么?”她压制着自己听到这哭声后心脏的颤抖,再问。
“洗——脏死了——洗”一个女人的声音断断续续的说。
洗?难道这“女人”只是来洗澡的,并不是要害她?因为她是个天生的倒霉蛋,所以又无意中遇到了这些怪事?可是灵魂还用得着清洗吗?还是她生前做了什么与洗澡有关,或者是特别希望洗澡?
“哧”的一声,小夏还没有想出下面要问什么,水龙的喷头突然喷出水来,本来小夏离得比较远,是应该淋不到水的,可是那喷头好象会自动调节角度一样,正对准小夏的位置,当场淋得小夏浑身湿透,因为这太忽然了,小夏伪装的坚强和大胆瞬间瓦解。
她下意识的跑到门边去,同时本能的把“水术”再度施出。她本来手中只拿了一张符咒,所谓结的手印也是充数的,可是她用的是五行禁法中的水术,而突然喷淋而出的又恰恰是水,所以无意间竟然也发挥了法力,淋漓的水拧成了一股小小的水柱,对那个镜子碎片形成的人形疾S而去!
“啪”的一声,瓷砖的墙面被这看似无力的水柱击出了一条裂缝,那“女人”又厉叫一声,本来镶嵌在墙上的碎镜片全部被震落下来,漂浮在积水之上,根本没有沉下去!
“你是帮凶。”那“女人”恨恨的叫,“你不得好死!”她叫得太尖利了,不仅小夏难受得捂住了耳朵,就连浴室的顶灯也突然爆炸,四周陷入了一片漆黑!
哗啦——
突然响起了一阵水声,水波轻轻撞击着小夏的脚腕,让她知道有什么东西也站到了水里,并且向她一步一步走了过来。黑暗中,她什么也看不见,只有地上漂浮着的碎片闪着一点一点的光,好象水面上的不是碎镜片,而是一地的眼睛,从各个不同的角度瞪着小夏!
“脏——我要洗澡——你是帮凶——”女人声在黑暗中回响。
小夏吓得要晕倒了,可是她保持着最后一点清醒,咬紧牙关向右侧大跨一步,对准早就算计好的方位一摸一拉。登时,浴室门外小桌上的台灯亮了,温暖的黄光照S出一个小小的半圆,驱走了部分黑暗。
小夏借着这点光,迅速跑回床边,从床头桌中抓出一大把符咒,随便抽出一张,对准黑暗的地方。
“无论你是谁,无论你有什么冤情和怨念,请你离我远一点,我管不了!”因为那道金术的符咒在手,她的胆子大了一点,但声音听来却有点底气不足,“你再来缠我,当心我对你不客气!”
没人回答。但浴室的水声又响了起来。
小夏坐在床上犹豫了一阵,考虑是呆在这里等天亮还是去浴室赶走她。她听人说过有的旅店是不干净的,但是她一直以为只有老旧的小旅店才会如此,没想到五星级宾馆也会出现这些怪事。她不明白是自己特别倒霉还是她的八字真的轻到这个地步,反正这些事总是找上她。而她的身边没有了那个男人,这些事情无论有多么的的冤情,她也是无力帮助的,但如果是恶灵害人,她就要自己解决了!
想到这儿,她站起身来,谨慎的蹭到浴室门口,举起手中的符咒,“金刚护体,佛光映,破邪!”
这一次,她是发了狠要自己保护自己的,所以意念和心力都相当集中,当咒语过后,只听浴室里“乒乒乓乓”一阵乱响,一团微弱的金色光线在浴室中闪过后,浴室中那种让人发麻的Y寒感彻底消失。
小夏长出了一口气,知道那“女人”已经离开。疲惫的打开房间中所有的灯,然后走回到床边去。胡乱的套上一件外衣,想着今后要怎么办?
以刚才使用五行禁法的力量来看,浴室肯定会有所损坏了。赔偿倒没关系,反正何富贵对钱财方面很随意,旅行中所有的一切都是她来打点的,包括管理各项花费。可是,这件事要告诉何富贵吗?如果选择告诉他,要怎么说呢?看样子,何富贵是要在这里呆上几天的,如果只字不提,她是不是应该换个房间?借口又是什么?而且就算她换了房间,那女鬼就不会缠她了吗?
想了一会儿,小夏还是决定为了自己的安全,告诉何富贵刚才发生的事。她见过他焚香朝拜,虽然他奇奇怪怪的祭的是一只绿缎花鞋,还供奉了一碗混了动物血的白饭,但他显得是极其迷信的。如果告诉他这个要洗澡的女鬼的事,说不定他马上就会离开,那么她也就避开这件事了。
她听那个让她心碎的男人说过,灵体没有其它的东西依附,是不能离开很远的。
做了决定,她感觉又轻松了些。无意中,她瞄了一眼窗帘,心中突然一动,站起身向窗边走去,鼓了半天勇气才把窗帘拉开了一道缝,向窗外看去。
后窗的外面是酒店的娱乐区,有一个大大的游泳池,四周是些美丽的花木。此刻已经是深夜,娱乐区没什么人,但小夏还是一眼就看出了异样。
正对着她窗子的一棵树上,吊着一个女人。她的身体象破布袋一样松垂着,被秋天的微风吹拂得晃晃当当,在小夏偷望时刚巧扭转过身来!
她是住在十五楼的,还有一点点近视,看到一个吊死的女人都应该很勉强,可在这一瞬,她竟然连那吊死鬼的脸都看得清清楚楚——长头发拂动,七孔流血,舌头吐在外面,正是浴室里的“女人”!
小夏吓了一跳,连忙躲到窗帘后面,但又觉得错过了什么,探出头来再看!
那吊死的女人本来是闭着眼睛的,此刻却突然睁开,没有一点血色的嘴唇动着,似乎说了些什么,但小夏听不到,也看不明白。
丁冬——
有人按门铃,小夏惊跳起来,扑到床上去拿散落的符咒,手忙脚乱的还没有拿好,门上又传来动人心魄的敲击声。
“客人请开门,出了什么事吗?”
原来是服务人员!
“客人请注意,我们要进来了!”男人的声音又喊到。
小夏急忙应了一声,把符咒全放入床头的包中,刚做好这一切,门就被打开了。
看小夏一脸惊惶的站在床边,衣衫不整,头发还滴着水,明显是保安主管的男人有些疑惑,望了望身边的女人,小夏认出她是个什么经理。
“对不起,岳小姐是吧?”女人对工作很负责,了解小夏的姓氏,“打扰了,我们有服务人员听到这个房间里出了很大的声音,隔壁房客也反应听到了怪声,为了确保岳小姐的安全,我们来看看是怎么回事。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岳小姐?”
小夏向门边望了一眼,见这两个人身后还跟着三个报安,门外,还有几个房客在探头探脑的好奇张望,知道刚才浴室发出的声音惊动了所有的人,干脆将计就计。
“我不知道,我睡到半夜,忽然听到浴室有水声。我去看,淋浴的莲蓬头自己开了,淋了我一身水!”小夏惊惧的回忆,没有一分作假,刚才强压住的不安丝毫不保留的宣泄了出来,“我吓得跑出来,又听到浴室里发出很大的声音,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最后一句她撒了谎,但她的表情让那两个负责人员完全相信了。
“您没有受伤吗?”女经理看了一眼大敞着的浴室门,向那三个保安使了个眼色。那三个人立即成扇形围住了浴室。浴室不是独立的房间,除了门以外,和外界不相通,只要守住门,如果有歹徒在内,是绝对跑不出去的。
“我没事,但是浴室的灯突然爆了。”小夏想起那一地碎片,每一个碎片中都映出的眼睛,不禁打了个寒战,“这太奇怪了,你们酒店是不是——不干净?”
小夏不作伪的肢体语言把女经理也吓到了,但她明白房门还打开着,生怕影响了酒店的声誉,连忙又对保安主管使了个眼色。
“我这就派人检查一下,很可能是电器有了故障。您也知道,电器和水管的开关失灵也是有的。如果真是这样,对岳小姐受的惊吓,我代表酒店对您表示歉意,一定会给您一个合理的解释。”
她滴水不漏的说着,那边的保安主管则连忙到门廊劝其它客人离开。小夏听到他说是客房小姐C作电器失误,把浴室炸坏了,然后见他拿着对讲机说了些什么,再关门回到房间里主持“侦察”工作。
结果完全在小夏的预料之中,在值班电工换好顶灯后,酒店工作人员发现浴室内一片狼籍,浴镜粉碎,碎镜片散落到很远的地方,用物理知识完全无法解释,浴室的墙面和地面上满是斧凿的痕迹,其破坏程度决不是这位娇娇弱弱的岳小姐能够弄出来的。
“我还听到个女人的声音,说是要洗澡。这里——没死过人吧?”小夏在工作人员的疑虑中加了一把火。
当场,这些当事人的脸都绿了。酒店没死过人,可是从现场的情况和岳小姐不象撒谎的说明来看,难道是闹鬼?
“我们先给您换个房间,让您先好好休息。”事情奇异又突然,精明强干的女经理和一脸坚强的保安主管也不知道怎么处理好,只得先采取补救措施,“但是这件事,还请您先不要说出去。我们酒店一向服务良好,假如因为一点电器故障而影响声誉,我们——还请您谅解。等我们商量过后,会给您个满意的解决方案。”
小夏明知道这与酒店的服务无关,所以也不故意为难人家,爽快的答应下来,并且立即换了房间。当这一切都做好时,天已经蒙蒙亮了,刚巧看到兴奋又疲惫的何富贵被四个保镖送回来。
“怎么回事?”何富贵问。
小夏觉得此事不宜让保镖大哥们知道,就把何富贵拉到一边,附耳道,“我撞鬼了。”
一瞬间,何富贵的身子一僵,同时小夏感到一阵很不舒服的眩晕感,觉得何富贵的耳侧非常凉,象是有什么在他耳边吹风一样,而他的眼睛转动的角度也似乎太大了些。
第六章 灵媒
离得近了,小夏才看清何富贵的双耳上各有一枚红宝石耳钉。
以前只觉得他浑身都是爆发户的俗气,恨不能十根手指上都带上足金的巨大戒指,脖子上的金链子粗得像自行车的链锁,从没注意到他的耳钉是那么古朴、小巧而又精致。
只是那红宝石不知是什么质料,稍一靠近就寒气袭人,而且衬得何富贵的脸有点异样的苍白。
“您的耳钉是什么石头的?”小夏冲口问出。
何富贵向后退了一步,不知为什么小夏觉得他有些戒备,“祖上传下来的,有什么不对吗?”
“没有,我只是觉得很漂亮。”小夏知道他不想说,也就不再问,心想果然是古物,否则以何富贵的品味怎么可能有这种东西。
“进我房间来说。”何富贵对小夏招了招手,带她回到房间。
小夏把晚上的事仔细说了一遍,当然隐瞒了自己会一点小法术的事实。她一边说一边偷看何富贵的脸色,只见他越听越怕的样子,有时还发呆,似乎在听其他人说话,沉吟了半响才问,“那个女鬼还说了什么吗?她具体长得什么样子?”
“何总认识那个女——人?”小夏敏锐的意识到了什么。
何富贵愣了一下,随即有些恼怒的道,“我是金石镇土生土长的人,从没到过这里,怎么会认识她?岳秘书,你的想像太丰富了吧?”
“对不起,何总,我随口说说的。”小夏道歉,但心里却觉得何富贵言语闪烁,“不过这个地方不干净,我们要不要离开这里?”
“不行,我还没有赢——”何富贵煞住话头,又愣了一下才道,“我还有生意,暂时不能走。如果岳秘书实在不喜欢这里,换一家酒店好了。我先睡一会儿,你来决定吧。”
他这样说,小夏只好答应,见他脸色不悦,知趣的告辞离开。她被折腾了一夜,实在太疲惫了,新的房间很向阳,她大开窗帘,让阳光照在自己身上才敢入睡。尽管如此,她睡得仍然极不安稳,一直做着各种各样的怪梦,梦到阮瞻那孤单且帅气十足的背影,让她心疼不已,却触摸不到他;梦见自己在一个湿漉漉的小巷里被许多只恶狗咬;梦到一条绳子一直试图往她脖子上套;最后梦见她闯入一个房间,见何富贵坐在里面,可他有三颗头除了他自己的脑袋,还在他的左右肩膀上各长出一颗,每一颗都是红彤彤的女人脸,闪着石头的光泽!
这个梦把她吓醒了,而且再也睡不着。万里说过她容易接受心理暗示,难道过去几个小时的事又对她造成了什么心理Y影吗?她一直强迫自己坚强,可目前的情况,让她想起了和阮瞻的初次共事的情形,心里又是一阵酸楚。下定决心不去想他的,可是如果理智能战胜感情,那感情也就不是真感情了!
看看表,快中午了。小夏知道何富贵和保镖还都在蒙头大睡,干脆起床梳洗,决定先上街逛逛,然后换一家酒店。
小夏走在这深秋季节的繁华城市里,感觉清爽而舒服。她没什么目标,只是四处乱走,渐渐远离了市中心。来到类似于老城区的一片旧巷子中,七拐八拐的,她这个有名的路痴开始迷路了。不过她并不慌乱,只要找一辆出租车,直接回酒店就可以了,迷路不迷路,在现代都市而言并不是大事。
她依旧慢慢地走,顺便观赏这些老式建筑的风采,东张西望之中,无意间撞到了一个人的身上。她忙不迭地道歉,那个人却没有理她,只是哭。她疑惑地看着来人,见那是个四十多岁的妇人,脸上满是泪水,说不出的凄凉和伤心,让看到她的人都禁不住悲伤起来。
“没事,她只是见到她过世的亲人了。”一个声音在身后响起,吓了小夏一跳,她只顾看着那个中年女人脚步踉跄的身影了,没注意到身后有人。
“过世的亲人?”小夏重复了一句,以为是本地的方言,让她误会了意思。
“你不是来求助刘——”站在她身后的也是一个中年妇女,好像正要出门,因为小夏撞到那个人时正巧在人家的家门外,她还以为小夏与其他人是一个来意。
“我是无意中逛到这里的,有什么事吗?”小夏有点好奇。
中年女人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和小夏攀谈两句,“看到巷子底了吗?”她迈出门槛,向前一指。
小夏这才发现这条小巷是死胡同,最里面的地方有一座外墙灰白的大屋,大约两层楼高,乌漆漆的大门和窗子有些歪斜的镶崁在墙上,好像随时会倒下来。总之,整个房子都让人觉得很沉重,很碍眼,仿佛是硬挤在巷子中修建起来的。
“那间大屋原本住着兄弟两个,后来都跑到国外去了,把这房子留给了他们一直住在乡下的孤寡表婶。”中年女人很健谈,但是表情有些神秘和敬畏,“这个刘大娘,很好的,很会推算,谁家有事她都会帮忙,只是她做的那个生意有点怕人。你看,大白天的,巷子里都没有小孩子玩,大家一回家都呆在家里不出来,生怕真撞上什么脏东西。唉,买不起别的房子啊,不然也不住这么Y气森森的地方了。其实这种生意应该在乡下做,在城里总是不好,要不是看在刘大娘人那么好,又没有其他营生可以养活自己——”
“什么生意?”小夏有些好奇。
“刘大娘有一桩本事。”中年女人压低了声音,“她能够让人见到去世的亲人,和亲人说上话。我亲眼见到过的,她施着施着法,那死魂就附在她身上了,说的话,办的事,都和那个被招来的魂生前一样,来找她的人没有说不对的。每个都是半信半疑的来,痛哭流涕的回去,不过她做这个事可是秘密的,又总是劝客人别和往生的亲人见面,所以知道的人不多。可就算是这样,邻居们也觉得这地方鬼气森森的,不大敢往她家里去。”
原来是灵媒!
小夏恍然大悟。随即心里一动,一个念头直冲脑海。于是她和中年妇女道了个谢,抬脚向巷底的灰屋走去,也不理那女人惊讶和不以为然的神情。
既然是灵媒,既然有这个本领,那就让这老人帮助她也见一见去世的乃乃吧!她也有很多话,却没有来得及说出口。人生总是有许多遗憾,如果能够弥补,该有多好!
吱呀——
木门发出可怕的呻吟,木门内一片漆黑和宁静,小夏不禁苦笑,为什么这种地方,总是有一样的气氛?
“有人吗?”她眯起眼睛,适应着昏暗的环境。
“有。”一个苍老的声音从楼梯处传来,同时随着“卡哒”一声响,室内的几个白灯同时亮了起来,让才适应了昏暗的小夏闭上了眼睛,过了几秒钟才能睁开。
“刺到眼睛了吧?”一个老人艰难地从楼梯上走下来,“可是没办法,客人怕黑,可是召唤那个世界的人就是要黑一点,所以我只好把外面的光线都挡住,但屋子里的灯弄得亮些。”
她个子特别矮小,很瘦,中式衣服虽然旧了,但却干净整洁,灰白的头发梳得一丝不乱。和小夏想像的不同,她没有一点“灵异”的感觉,反而慈祥可亲,和每天在公园里晒太阳的老人没有任何区别。
“没关系。”小夏见刘大娘的腿脚不太方便,忙上前搀扶,可是她的手才一碰老人,刘大娘就“咦”了一声,上下打量着小夏。
“丫头,告诉你啊,舍不得亲人离开是人之常情,这是人生的七苦啊。”她拍拍小夏的手,掌心粗糙而温暖,“可是尽量不要打扰往生之人,你舍不得,他们就会更难过了。生老病死,人生必须,何必要非拉着不放呢?你见了想见之人,心里的难过会一直持续下去,对那个世界的他们来讲也是徒增烦恼,只怕他们会过得更不好,还是不要见了。”
“我有很多话要说啊。”小夏禁不住哽咽了。
“唉,傻孩子。”老人叹了口气,“那些话就是说了,也没有用处了,过去的事是永远找不回来的。既然如此,何必打扰他们的平静?!”
“况且——”不等小夏做决定,刘大娘继续说,“你眉间有黑气,阳火外罩寒气,怕是最近撞了什么脏东西吧?”
小夏一惊,没想到被这老人一眼就看了出来。她本不想对外人讲的,可这老人似乎有魔力似的,使她完全没有戒备,原原本本的把昨夜的事告诉了老人,包括对何富贵的怀疑,但还是没说她会一点法术的事。
老人想了很久,才说,“那个女鬼很凶,你当时要是躲起来,不去惹她就好了。可是现在——”老人看了一眼小夏胸前的玉菩萨,“你阳气虽弱,但和佛有缘。而且,你这个护身之物,平凡之中透着不凡,有很强的念力和外力加持的法力,一定有两个爱极了你的人保护你。”
小夏没说话,但是心酸得瞬间落泪了。乃乃,肯定是这个世界上最爱她的人,可是她去了;至于把她的护身符加上法力的人,真的是爱她的吗?为什么她隐约能够感觉得到,但又抓不住这种感觉?
“如今最好的办法,就是躲那个女鬼远一点,她虽然凶,但法力不强,有这个护身符,你不会有事。”老人继?